拍電視劇麼……
我怎麼從沒聽過這個職業!
躺在床上的蘇溫柔,終於被吵醒了。
她咕噥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誰啊,大半夜吵吵吵的……煩死了你家姑奶奶我了……”
“是我……對不起,吵到你了。”我有些抱歉的說道。
那個長得很萌的,思想卻恨變態的驅魔獵人大概也怕被發現,轉瞬就跳出了窗外。這可是四樓啊,他居然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跳窗,也不怕掉下去摔死。
蘇溫柔撩開披散在臉前,跟女鬼一樣的頭發,迷迷糊糊的朝我看過來。
發現是我,居然帶了哭腔,“瑤瑤,是你!你和孟嬌陽已經失蹤三天了,你媽媽……都報案了。我們玩合骨的事情被隔壁寢室的女生招了,大家都被處分了呢。”
我失蹤了三天,孟嬌陽也失蹤了三天,這件事情當然會鬧大。大家都說,我們被惡鬼選中,變成惡鬼的新娘,永遠不會在回來了。
蘇溫柔簡直太高興,我能回來了,還問我這幾天都到哪去了。
這個問題,我可答不上來,隻能說道:“下次再告訴你吧,我媽……肯定很擔心我,我想給她打個電話。”
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順便問她九尾狐牌可不可以拿回來。
她在電話那頭聽到平安無事,本來十分的高興,要讓我周末回家。聽說我要反悔自己的決定,想拿回九尾狐牌,氣的狠狠罵我一頓。
“媽媽,我知道很生氣,不過……我現在發現那張九尾狐牌對我很重要。你能不能讓龍婆艾,把九尾狐牌還給我。”我兩眼淚汪汪的,在電話裏軟聲求我媽媽。
真害怕要不回雬月來,眼淚一滴一滴的就從眼眶裏落下來。
本來宿主和牌中神明之間的關係就很微妙,有些時候會被反噬,有些時候卻能相輔相成。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二者之間的緣分決定的,外人是體會不到其中的不同的。
我媽明白這些,根本就不會問我。
她也是個心軟的人,架不住我在電話這頭低聲的啜泣。
又不罵我了,安慰了我幾句。
說她會跟龍婆艾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把九尾狐牌給要回來,不過龍婆艾不會為了歸還狐牌這種事來一趟國內。
如果龍婆艾答應了了,就要我自己親自去一趟泰國領回牌子。
我媽是一個十分委婉變通的人,她沒有直接和龍婆艾說我要去泰國把九尾狐牌要回來。而是委婉的說我要去還願,希望能夠拜訪龍婆艾。
龍婆艾是她多年至交,這點小事還是會答應的。
向學校請了假,買了機票就去了泰國,心裏總想著要怎麼跟龍婆艾開口。這事兒我媽不肯替我說,那就隻有我自己開口了。
羅勇府的大街上,人並不多,偶爾才會有機動車開過。
比較多的是那種三個輪子的助動車,整整齊齊的排列在街道兩旁。
我一個人拿著手機地圖走在街道上,有種兩眼一抹黑的感覺,這可是我第一次來羅勇府。
忽然,我的注意力,就被一隻大概五六個月大的小黑貓吸引了過去。
它的速度很快,突然闖到路的中央。
瞬間,一輛助動車疾行而過而過,告訴旋轉的輪子立刻就把它的身體給壓扁了。
一時間,就是血肉模糊。
腸子內髒什麼的,都被碾出來了。
那車主好像是沒看到那隻小貓,感覺到車子顛簸了,還用泰語喊了一聲:“是不是撞到東西了,怎麼顛簸的那麼厲害。”
車子開的很快,一下就開過去了,倒也沒什麼。
地上的小貓,我本來以為會有人過去處理,結果光天化日之下,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
馬路中央血肉模糊的小黑貓,忽然就渾身是血的爬起來,一路走腸子就一路提溜著。看著就讓人覺得惡心,地上被生生的拖拉出一道紅色的血跡來。
它走動的步伐,好像是在悠然的散步。
步伐又慢又懶散,還沒走到馬路邊上,就又被一輛疾馳而來的轎車給壓成了貓皮地毯。看到這一幕,我是感覺到渾身的發寒。
這也……
也太特麼嚇人了。
回頭左看看右看看,幾個賣菠蘿和椰子的小商販,就跟沒事人一樣。還在相互之間,和客人熱絡的聊天,好像並不在意這隻詭異的黑貓。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呆呆萌萌的少年的聲音,他嘴裏似乎還在嘬著吸管,發出了吸水的聲音,“它在重複死前遭受的痛苦,要一遍又一遍的被撞死。無數次的飽受折磨……”
好像是那個驅魔獵人的聲音,他……
他怎麼就那麼陰魂不散呢?
脊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我脖子僵硬的回頭看了一眼。
就見到一個穿著青色飄逸道袍的少年,手裏拿著一個插著吸管的椰子,腦袋上還戴著當地手編的草帽。
我對他的話有些不解,脫口而出,“它完全可以去投胎啊,為什麼要反複讓自己經曆痛苦?”
難道這隻貓它傻嗎?
“它應該被人丟棄的貓靈胎律過,根本不可能有投胎的機會。貓靈胎一般都是被車撞死的小貓做成的,因為怨氣太重了,又找不到丟棄它的主人報複。就隻好在馬路中間找替死鬼,隻要它遭受一次痛苦,就有一個人可以陪它一起下地獄,是不是……很有趣啊?”他詭秘的笑著,雙眼完成了彎月亮,別提有多邪惡了。
貓靈胎律過?
這東西我好像在哪兒聽過,聽說是被車撞死的小貓的骨灰做成的,供奉起來之後。陰氣很重的說,就是不知道供奉了有什麼作用。
“你怎麼跟到這裏來了?”我又問他。
“食物在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你懷著我的食物我當然要跟你了。”他妖異笑著,口水瞬間浸透了牙齦。
眼看就要從嘴邊流出來,他倒是自覺,伸手擦了擦。
我的掌心下意識的放在了小腹上,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們驅魔人以惡鬼為食,可以說到處都是食物,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
這孩子長得雖然漂亮,可是貪婪的樣子,就跟一隻可怕的妖童一樣。
讓人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沒想到我來羅勇,他都能跟過來。
“我對好吃的東西……可是一直都很執著的。上次那個燒成炭的死鬼,我可是整整跟著它十天。”他盯著我小腹的眼睛,都已經直了。
這家夥看來是徹底的盯上了,我腹中那隻才剛剛有了形狀的小狐狸。
我實在沒辦法接受,他看我肚子時,就跟餓鬼盯著烤雞腿一樣的眼神。匆匆上了一輛三輪助動車,跟人指了一下地圖上寺廟的位置。
穿著青色道袍的少年四肢靈活的根本不像人類,輕盈的一跳,就跳上了三輪車。坐到了我身邊,冷冰的小手在我沒有任何防備之下,摸上了我的小腹,“好吃的,你快長大,長大了就更加的鮮嫩多汁……”
在他看來,我的小狐狸就跟肯德基的新奧爾良烤翅沒什麼兩樣。
我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是一腳把他踹下去。
這一刻,車子卻上路了。
那隻小黑貓本來看起來動作很慢的,忽然一下,就跳到了我們車子的麵前。似乎等著,被這輛車狠狠的撞上。
我連忙抓住了開著車子的大叔的後衣領,“前麵有貓,左拐!”
“沒有貓啊,是不是太熱曬的看不清楚路了?”那個大叔嘴裏抽著香煙,根本就沒有在意過我說的話,腳踩油門就年過去了。
車子碾過貓身的時候,劇烈的顛簸了一下。
他才有些相信了我說的話,“好像真的撞到什麼了……”
我嚇得已經是滿頭虛汗了,旁邊的綠衣少年已經戴上了墨鏡,嘴裏塞著吸管愜意了起來。他似乎還什麼都不在意,也不像是會擔心什麼貓靈胎律過的詛咒,我也就鬆了口氣。
來往那麼多車,不至於每輛車那隻貓都要詛咒一下吧?
“沒事,您繼續開吧。”我也擰開了礦泉水瓶,喝了一口裏麵的水。
寺廟的位置很偏僻,一直開到了晚上,都沒到。
司機倒是很有耐心,一路吹著口哨,“過了這座橋啊,差不多就到了,聽說前麵寺廟的龍婆艾很是靈驗。不過沒有預約,他可是輕易不見客的……啊?我……我看不見了……我怎麼看不見了……”
那個大叔,在黑夜裏,忽然大叫起來。
怎麼回事?
怎麼會……
突然就看不見了呢?
這輛小三輪助動車,剛好開上了一座石拱橋。
周圍沒有路燈,隻有助動車上的遠程燈光,能夠照明。
橋下麵是黑漆漆的一片河水,在這種夜晚中,根本看不清深淺。
司機大叔看不見了,嘴裏的香煙都吐出去。
整個人一片慌亂,車頭微微一擺,車子就不受控製的朝橋邊撞去。
周圍還傳來了詭秘的女人的歌聲,我往河邊一看,嚇得渾身都是汗啊。就見一個穿著泰國當地服裝的綠裙女子,手中懷抱著一個嬰兒。
漂浮在漆黑湍急和河流上,遠遠的看不清臉上的輪廓,隻覺得那臉色煞白就跟上了一道牆灰似的。
是這個女人在唱歌嗎?
仔細一看,女人懷中的嬰兒漆黑一片,但是毛茸茸的感覺。
眼睛還是金色的,就跟那晚上看到的月靈金瞳貓的眼睛是一樣色的。
難道是那隻黑貓下的詛咒應驗了?
我肚子裏的腸子都悔青了,小時候我就聽我媽說過,如果遇到鬼遮眼或者鬼捂耳。就會什麼都看不見,或者看到一些幻覺,最後釀成意外。
“快……快刹車!”我站起身來,想要幫他轉動車頭。
那開車的也慌了,“我……我早就刹車啦,車子怎麼還在開啊……”
泰語發出來的慘叫,在周圍的山穀當中回響著。
配合著歌聲,真是讓人心都涼透了。
我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準備要跳車,可是一時間雙眼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車子在這一刻撞了出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裏。
水裏冰冷一片,還好我會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