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間想起一件事來,他來找我們應該就是早上的事情,他怎麼說這兩天沒有回家,一直都在醫院裏。
我看了一眼黃校長,“今天早晨你在幹什麼?”
“在醫院動手術。”這個答案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觀察了一下黃校長,黃校長的表情一本正經,不太像是做賊心虛的樣子,我踢了吳純蘊一腳。
吳純蘊從床底下爬出來,手裏多了一個小紙片,他衝我點了點頭,“他說的是真的,找我們的是鬼。”
難道是這些鬼不想被鬼胎吃,所以變化成了黃校長的模樣來找我們?
我怎麼覺得這個理由不成立,吳純蘊隻是溫和的笑了笑,卻沒有回答我。
我責怪的問,“你早就發現那個校長是鬼,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吳純蘊將手裏的紙片遞給我,“我還以為黃校長死了,所以想過來看看情況,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我覺有些事情解釋不通,查看之後再告訴你。”
我拿起吳純蘊給我的紙片,竟然是一張紙做的小龍袍,不過這個做工比王家的做工好多了,同樣是金箔打成,但是這張就熠熠生輝,精工細雕,看著就漂亮,而九五至尊的氣勢,更勝一籌。
吳純蘊望向了黃校長,黃校長一臉的莫名其妙,吳純蘊微笑著揉著花瓣嘴唇,“你能解釋解釋這個東西嗎?”
黃校長搖頭,“我從未見過。”
“上麵落滿了灰塵,”吳純蘊將這張紙片展示給黃校長,“應該在床底下很久了,王大山最多是這兩天出現在這裏,這個東西不應該是王大山帶來的,而是你們家本來就有的。”
黃校長目瞪口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吳純蘊看也問不出來什麼東西,就轉移了話題,“那你想想,你們家最近有什麼人來過?”
黃校長手扶在額頭上想了半天,“一些同事,再有就是你們。”
“同事名單。”吳純蘊幹脆利索的問。
黃校長轉身走到電腦前,調出了他的日記,開始查找同事名單。
就在這時,一封郵件到達提醒信,跳了出來。
我瞅了一眼,內容提示是一個女學生在感謝捐助。
鑒於黃校長對王麗麗做的一切,我要求看一看這個女學生的資料和這封信。
黃校長很是尷尬,不停的解釋,就是單純的救助,還是給我看了這一切資料。
這個女學生跟王麗麗的情況差不多,她的父親出車禍,成了植物人,上不起學,是黃校長掏錢讓她上的學。
我順手牽羊看了看黃校長的信箱,這樣的感謝信至少有十來個。
我們拿到名單出來,我跟吳純蘊說,“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校長竟然能夠捐出那麼多的女學生,哪來的錢?”
吳純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蠢丫頭,學聰明了,我們從這上麵查一查。”
我剛才跟黃校長要了這些女學生的名單,黃校長給名單的時候,臉色極其難看,我就猜想裏麵有問題。
我給每一個學生都去了電子郵件,絕大多數女學生給我了回信,紛紛稱讚黃校長是個樂善助人的好校長,隻有一個女學生,叫毛苗苗的,沒有回信。
我到學籍處查到了毛苗苗的家庭地址,學生資料裏有她的電話號碼,我撥打了過去,毛苗苗的聲音聽起來很稚嫩,聽上去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電話裏發出了愉快的笑聲,“我以為是惡作劇,就沒有回複你們。”
女學生的名單裏找不到問題,吳純蘊吩咐我,到她們周邊去看看,有沒有人懷孕。
他給了我大把的黃符,還囑咐我千萬要把那個冥王給我的戒指戴在身邊,看到情況就跑,千萬不要戀戰。
聽他的口氣,極其嚴肅,我卻不以為然,就算是黃校長在弄大一個女學生的肚子,也不至於他來殺我吧,但是鑒於吳純蘊的口氣和表情,我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跑了一上午,累的我肚皮打鼓,餓的都要走不動了,抱著一大杯牛奶,坐在校園裏的石凳上,拚命的往嘴裏塞著麵包,全然不顧的過往男生投過來的怪異目光。
突然間,一股奇異的香味鑽進了我的鼻子,我麵前出現了一個大桶子,桶子裏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鬼菜,做成了點心,在我麵前晃晃。
我抬起頭來,居然是山大王。
我一把抱過了大桶子,餓的連謝謝都不想說,塞了一嘴的鬼菜,覺得肚子裏有點東西了,跟山大王說,“謝謝你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有種感覺,山大王對我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握之中,有的時候,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奇妙的,就是那麼準確。
山大王還是打扮的像一個花花公子,拉拉脖子上的金項鏈,“因為你跑來問我的女朋友懷孕了沒有,所以我知道你在這裏。”
“你的女朋友?”我當時就無語了,他居然睡到了這些被讚助的女學生頭上。
我頓時覺得我們女學生四周危機重重,儀表堂堂的校長會伸手,不知道從哪個墳墓裏鑽出來的黃皮子也會伸手,這個校園裏到底哪裏是安全的,我仰頭長歎,“哪個倒黴催的,能看上你。”
山大王不滿意的白了我一眼,“我可是大帥哥一枚,在你們女學生中可受歡迎了。”
我承認,山大王現在的形象,就是一個多金的貴公子,可是在我眼裏,他怎麼打扮也像一個吃軟飯的,那些女學生就瞎了眼,看上了他。
“到底是誰?”我一定要打聽清楚,絕對要拯救這個女學生於火坑。
山大王笑著說,“毛絨絨。”
毛絨絨?這個名字我熟,是毛苗苗的妹妹,兩個人是孿生姊妹,同時考上了我們學校,家裏就連一個人的學費都提供不起,所以校長就提供了姊妹倆的學費。
我感到事情實在是太湊巧了,不由得問他,“你是怎麼勾上她的?”
“三天搞定。”
山大王的回答叫我目瞪口呆,三天搞定,這個毛絨絨也太容易上當了,我不由得吐槽道,“她一定是眼瞎了。”
山大王嬉皮笑臉,“你把她看的太高級了,其實她在校園裏賣。”
“賣什麼?”我不解的問。
山大王歪著頭看了我半天,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告訴我三個字,“賣身體。”
我的感覺頓時不好了,我一直覺得學校是一個單純聖潔的地方,可是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叫我怎麼直視這個校園?
山大王看我的表情很是難看,敲了敲我的額頭,“她家裏窮的很,可是她又很虛榮,為了錢,她幹那事,我花了一大筆錢包養她,算是解救了一個單純的女學生。”
我看著山大王,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間覺得黃校長大概也是這樣想的,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山大王,想了半天才問,“不是黃校長讚助了她嗎,她怎麼還這樣?”
山大王笑了一下,“有的時候,窮社會把人逼瘋的。”
我馬上追問,“她們家到底窮到什麼地步?”
“我想你已經調查清楚了,她有個姐姐叫毛苗苗,姊妹兩個穿同一雙鞋,同一條裙子,卻說是雙胞胎同款,而那條裙子的裏麵是補了補丁的。”山大王收起了嬉皮笑臉,難得正經的跟我說,“如果不是這樣,以毛絨絨的姿色,白送給我,我都不會包養。”
這句話我相信,看現在的情況,山大王應該是發了大財,不缺女人,至少不缺女鬼,毛家兩姐妹的照片我見過,頂多算得上是清秀,跟漂亮不沾邊,難怪山大王一開口,毛絨絨就答應了。
毛家窮到這個地步,出乎我的意料,我們家也不算太富,可是從來沒有跟別人同穿一雙鞋,穿一條補丁的裙子,處在青春期的女孩子,這樣打扮,一定會覺得抬不起頭來。
我理解了毛絨絨,可是感覺更加不好,如果毛絨絨是這樣,那毛苗苗豈不是也會被黃校長包養?
而我的名單上,我隻問過了毛苗苗,沒有問過毛絨絨懷孕了沒有,我很是擔心,連忙問山大王,“毛絨絨懷孕了沒有?”
“她被我包養,就是這兩姊妹缺少打胎錢。”山大王一本正經的望著我,一字一頓的說。
我馬上追問道,“是誰的?黃校長的嗎?”
山大王拍了拍後腦勺,“她們不肯說。”
我第一反應就是黃校長的,因為黃校長對她們有恩,她們不肯把黃校長供出來。
我頓時覺得黃校長是個衣冠禽獸,可是轉念一想,這事情又有點不對,王麗麗被冥王打的煙灰滅時,黃校長不顧一切的去保護王麗麗,甚至為此折了十年壽,也沒有見他後悔過,他應該不至於禽獸到這個地步,不停的欺負女學生。
我連忙抓住山大王的胳膊,“你幫我查一下,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有種感覺,這孩子的父親一定有大問題,我們查到了這孩子的父親,就能找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