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掏出了玉佩,這塊玉佩發出了通體的熒光,直達淩霄,叫這個烏雲變成了紅色,黑色的河水上升的速度越來越緩,漸漸地靜止了。
天地間,一片黑雲中,直直的一道光,像四麵八方散去,引得周圍大小動物都囂叫著,惶恐不安地竄了出來。
這隻水鬼一時也呆住了,馬上就反應過來,表情變得更加恐慌,將我的胳膊緊緊的抓住,不叫我觸碰刺青,我猜想他大概是以為這是啟動陣法的方式。
我暗暗懊悔,這塊玉除了發光之外,沒有任何作用,隻是叫這隻水鬼更加驚恐,我的胳膊都要掐斷了。
就在這時,一把桃木劍直刺小水鬼的胳膊,水鬼根本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的人,手背上頓時流出黑色的血液來,惡臭十足,他跌跌撞撞向水裏倒去,一麵驚恐的望向了背後。
吳純蘊站立在桃木劍上,懸浮在半空中,一大把黃符丟向了水鬼。
而我的胳膊中,一道白煙冒出,河水頓時巨響起來,翻起了滔天的浪花,向四周推去,我的腳下竟然沒有一滴水,出現了一道筆直的道路,我連忙順著這條土路,跑到了岸邊。
而巨大的水花攫取了一隻水鬼,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腳邊,一隻巨大無比的鐵拳,就是鐵錘要砸在了水鬼的頭上,這隻水鬼叫都沒有來得及叫,就化成了一灘泥。
麵具下的冥王,嘴角緊繃,眼神犀利,像是要把我剜了一樣,一把拉起了我的胳膊,低下頭來看了看我的臉色,別過頭去,對著吳純蘊冷哼一聲,“你最好不要碰野男人,否則的話……”
我知道這話是對我說的,我哭著說,“我怎麼碰野男人了?我是被水鬼抓了,他來救我。”
冥王將我拎到了半空中,我拚命的掙紮著,生怕他下一秒就把我砸在了地上,可是想什麼來什麼,他重重地將我丟在了地上,我身下出現了一個大坑。
我覺得骨頭都要斷了,動了幾下,發現手指頭都不能動,淒厲的哭了起來。
冥王落在我的麵前,一個手指頭指著我的鼻子,“他為什麼給你藥?”
我一口咬住他的手指頭,大叫起來,“我花錢買的。”
冥王怔了怔,手指頭勾起我的上顎,一雙眼睛瞪起來,就是陰毒的老鷹眼,要將我吃了一樣,我瞪了回去,重重地咬了他的手指頭,叫他敢砸我。
冥王扭過頭來看吳純蘊,吳純蘊指了一下遠處漂浮在水裏的悍馬,“我們兩個合作抓鬼,這輛悍馬她給我了,她拿了一個零頭,當做零花錢,說好這次行動的錢,還歸我,當作買藥錢。”
我覺得腳能夠動了,一腳踢在冥王的肚子上,“我才不想死呢!”
冥王收起手指來,一翻手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我努力鼓起全身的勇氣,讓自己的表情不變,可是我覺得全身冰涼,像是僵屍一樣,動彈不得。
我淒厲地慘叫著,努力的想踢他,他一伸手,按住我的腳,把我抓起來,像是擰麻花要把我擰了一圈。
我覺得委屈十足,嚎哭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往地上掉,下定決心,等有機會,我一定把肚子裏的鬼胎打掉,遠離這個惡鬼。
他將我輕輕地放在地上,抓抓我的頭發,“好了,全身的關節都接上了,你活動看看。”
我伸出胳膊動了動,發現自己能夠行動自如了,抹著眼淚瞪著冥王,大概是一臉的恐懼,叫冥王覺得憐惜,他垂下頭來,重重地咬住了我的嘴唇,一條舌頭蠻橫地伸了進來,在我嘴裏攪動著。
我才不想放過他呢,對準他的舌頭咬了下去,可是他一瞪眼,我又沒有底氣了,乖乖的鬆了口,任由他胡作非為。
冥王終於鬆開了我,口氣冰冷的對我說,“你記住,到處都有我的鬼。”
我發了他一個大白眼,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我還沒至於蠢到這個地步,叫無孔不入的鬼盯著我,去告發我。
冥王的大手一揮,天空的烏雲散去,河水退去,我們麵前赫然出現了一條馬路,雖然隻能通過一輛車,但是足夠我們行走了。
他扭過頭來對吳純蘊說,“下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轉身就鑽進了刺青裏。
我連忙抓抓刺青,“那個玉有什麼作用?”
“保胎。”冥王在刺青裏丟出一句話來,叫我失望之極。我還指望這塊玉有點作用,關鍵時候能頂一下,這下沒有希望了,我嘟囔了一句,“小氣鬼。”
“貪鬼,下次我來的時候,再給你帶東西。”冥王丟下一句話就不見了。
吳純蘊手持桃木劍,對著水中的那輛悍馬一揮,悍馬高高飛起來,落在了馬路上。
吳純蘊畫了幾道符咒,向空中拋去,這些符咒在散發出奪目的光線,如同是陽光一樣,把悍馬烤幹了。
我和吳純蘊坐上了悍馬,卻發現吳純蘊眉頭緊鎖,不由得問,“怎麼了,有問題嗎?”
吳純蘊咬了一下花瓣嘴唇,“這事情來的蹊蹺,我在前麵的時候,發現了一隻鬼,把我糾纏住了,應該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他們知道我們的行程,我們下麵要當心了。”我還以為這次事件,就是一個意外,聽到他的話,緊張起來,更加覺得不可解釋,我們來的時候,告訴過黃校長不要通知王麗的家人,而這個小村莊,我們不認識一個人,什麼人會針對我們?
我不由得問,“那隻水龜很凶險嗎?”
吳純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他能夠克製住冥王的陣法,怎麼說也有上萬年的修行了。”
我沒有想到這個小地方,竟然藏著這麼厲害的東西,看起來我們這一趟,凶險未卜。
“他是衝著我的肚子裏來的嗎?”
吳純蘊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色陰沉的可怕,就像是瞬間就要打雷了一樣,我不解地問,“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
吳純蘊隻是淡淡地說,“你最好不要知道。”
我望著他的側臉,在黑暗中,他的臉上布滿了陰雲,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到事情十分不妙,不好在哪裏說不出來。
突然間,吳純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把你所有錢都給我。”
我滯了滯,“你想幹什麼?”那可是我用命換來的錢,他就這樣獅子大開口,真的把我打蒙了。
吳純蘊目光直視著車窗前,沒有看我,口氣極其的冰冷,“冥王起疑心了,為了安全起見,以後你賺的錢,都要給我。”
我頓時覺得肝子生疼,本來我計劃好了,這筆錢我要買一棟別墅,住進去,舒服幾天,可是這下全完了。
我嘟囔了一句,“能不跟我留一點?”
吳純蘊問我,“想幹什麼?”
“租個宿舍,冥王天天來打攪我,宿舍裏四個人,這樣不方便。”
“我給你找個房子,保證便宜又合適。”
我瞥了一眼吳純蘊的一身打扮,覺得這家夥這麼有錢,給我找的房子應該不差,放下心來。
這條路十分崎嶇不平,很快就斷了,而天已經大亮,我們小坐休息,扛起行李來,開始步行進村。
說句實話,雖然是窮山惡水,但是風景十分秀麗,山崖兩邊都是紅色的花朵,大概有雞蛋大小,散發著奇香。
吳純蘊邊走邊看,我打趣他,“拿這些話做個口紅,給你的愛神之弓塗上。”
吳純蘊卻一臉的一本正經,“這些花確實有些奇怪,怕是有什麼藥用價值。”
我頓時精神起來,拉開褲子口袋,專挑花大再往裏麵裝,吳純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又蠢又貪,都被人家丟在路邊了,沒有什麼大作用。”
我笑嘻嘻地說,“插在頭上也很漂亮啊!”
吳純蘊也挑選了半天,摘下一朵花來,竟然別在了他的頭上,我頓時失聲笑起來,他這樣一打扮,就像是一個幹淨利索的小姑娘,就是身板大了一點。
吳純蘊瞥了我一眼,“借你的頭巾戴戴。”
我當時就無語了,他拿自己真的當姑娘了嗎?我不由得吐槽道,“你不會是同性戀吧!”
吳純蘊踢了我一腳,伸手就摘下了我頭上的頭巾,戴在了頭上。
我實在忍不住了,跟在他後麵一路笑,一路走。
乎我的意料,他竟然學起我走路來,一扭一扭的,別說,我看他的背影,真的像一個大姑娘,我跑到他麵前,發現他這種行為,叫他看起來既清秀又嫵媚,竟然別有風味兒。
平常的時候,吳純蘊是個挺爺們兒的男人,就算是長得清秀,也沒有人感到他有娘氣,可是他今天刻意這樣做,叫我覺得莫名其妙。
我又忍不住大笑,被他一把掐住了臉,“記得進了村子可不許再笑了,不要破壞我的大事。”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樣做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到底玩的什麼把戲,叫我雲山霧罩,十分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