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很好用的小奶貓

他低頭看了一下裝著姥爺的口袋,“主人讓恩公如此輕易得到這位老人的屍體,怕是有什麼算計,恩公,小心。

吳純蘊隻是淡然地揚了一下眉,“他盡管來,我倒不怕。”

爺爺的嘴角輕微的抖動了一下,旋即平複,我覺得此人年紀輕輕,口氣太大了,就是那個死鬼冥王,也不輕易出手對付這個東西,他怎麼就這樣輕易的挑釁這個東西呢?

我扭過頭來問小奶貓,“你剛才是不是去追一隻鬼,把他找來,也叫吳純蘊度化他去投胎吧!”

小奶貓黃色的瞳仁馬上豎起,“我剛才追了半天,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心頭一驚,什麼樣的野鬼,既然能叫陰差發現不了?

吳純蘊聞聽此言,用蒼白纖長的手指捅了捅小奶貓,“你不是陰差嗎?”

小奶貓備受打擊,垂下小小的頭來,一隻爪子摸著鼻子,喵喵叫了半天,“大概,大概……”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

爺爺見小奶貓如此樣子,“怕是那個東西出來了,他應該極其難對付,我們小心為上,早點回家,把這把老骨頭燒了,以防萬一。”

吳純蘊背起了那個大口袋,爺爺跟在後頭,小奶貓趴在我的肩頭上,一行人往回走。

經過這一通折騰,我又熱又渴,全身都是汗,小奶貓趴在我的肩頭上,陰風習習,卻是去了我的熱氣,叫我舒服無比。

我抓起了小奶貓,放在吳純蘊和爺爺的中間,小奶貓馬上警惕地弓起背來,“有鬼?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沒有發現?”一會兒警惕地瞪大了黃色的眼睛盯著吳純蘊背上那個口袋,一會兒眼珠滴溜亂轉,四麵巡視著,口氣中盡是不解和被打擊。

我奸笑一聲,“我覺得你這個這個空調十分好用,給吳純蘊爺爺當風扇用。”

小奶貓一瞬就軟下來,瞥了我一眼,一臉的無語。

吳純蘊和爺爺都淡淡一笑,隻顧埋著頭往前走。

回到家裏,大太陽已經高高掛起,空氣中盡是燥熱,樹葉兒都冒著白煙。

爺爺抬頭看了看天,“陽氣正盛,我們趕緊送走你姥爺吧。”

也來不及做過多的儀式,爺爺畫了許多黃符,簡單的擺下一個陣勢,找了一些鬆木和柏木,將姥爺燒了。

媽媽哭得不能自已,小姨也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姥爺養育了她們一生,竟然就這樣去了,叫她們怎能不覺得心痛?

我眼睛哭得紅紅的,想起姥爺平時對我的好,更覺得撕心裂肺的痛,我長了這麼大,頭次感到什麼叫做痛。

以前給姥爺準備的墳墓,周圍都是平常百姓的墳墓,村民都不讓下葬,爺爺給姥爺找了另一塊風水寶地,做下一個八卦陣,把我姥爺葬了進去。

回到家裏,我勸了一會兒媽媽,媽媽揮了揮手,“自己去睡。”就把我打發了。

我理解媽媽,她此時心煩意燥,什麼話都不想聽,多說也無益,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睡到半夜,發現身上壓了個什麼東西,沉沉的,閉著眼睛,隻覺得全身熱氣沸騰,一個粘濕的舌頭深入了我的嘴中,我陡然間清醒過來,推開我身上的這個東西,“你果然不是人,我姥爺才死,你就想幹這個。”

聽得輕微的清朗的一聲笑,聽不出一絲愧疚,我更加氣憤,閉了眼睛,翻過身來,捂住胸前,不去理那個死鬼。

可是那個死鬼居然掰開我的兩條腿,重重地壓在我身上,手向著我的下身摸來。

我氣惱不已,飛起一條腿來,就想將他踢飛,他卻握住了我的腳踝,當我的兩條腿盤在他的腰上。

我本來想翻過身來,臭罵他一頓,可是這樣一來,我是徹底逃不過身來了,我隻能抓著枕頭,不敢大聲怒罵,可是我的怨氣怎麼擋也擋不住,不由得小聲嘟囔著,問候這死鬼的祖宗十八代。

突然間一聲冰冷的斷喝,“你在幹什麼?”

這冰冷的聲音,像是一把尖尖的冰刀,幾乎刺穿我的骨脊,我覺得全身都嚇癱了,動彈不得,背上一片陰冷,這個死鬼,剛才不是還在忙嗎,怎麼這就反應過來了?

我還以為我的聲音很小,他聽不見呢!

“敢罵我祖宗十八代,忤逆不孝,下地獄……”冰冷的審判,像鐵鏈一樣鎖住了我的脖子,什麼勾著我的脖子,就往地上拉。

我心裏慘叫一聲,剛才還在親熱,這就把我下地獄,“我肚子裏可有你的孩子。”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趕緊求饒。

可是那個鐵鏈卻是越拉越緊,我開始感覺到窒息,拚命的抓住鐵鏈子,努力的掙紮著,頭發擋住了我的眼前,頭好像要掉下來了,白色的氣息從脖子抽出來,我慘叫著,“死鬼,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幹這事?”

我們這裏動靜這樣大,外麵確實沒有一點動靜,我想那個死鬼做了結界。

不由得哀歎一聲,我這點小命就這樣為了幾句話交代了,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突然間,我脖上的鐵鏈鬆開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氣呼呼地說,“你是冥王,我姥爺去了你那裏,你沒看到啊!”

聽得尷尬的一聲笑,我脖上的鐵鏈鬆開了,一隻大手對著我的脖子又揉又捏,將我頭好像接了回來,我真切感覺到一口冷氣衝進了腹腔,我複活了。

我扭過頭來,一腳踢在他的胸膛上,這一腳,沒有穿過他的胸膛,而是結結實實的撞到了實體,我想他還是一個人,不是鬼。

但是這口氣,實在難以咽下,我揪著頭發,背過頭去不理他,“滾……”

背後冰冷的手撫摸著我的背,“生既是死,死既是生,看多了,就是那麼回事。可惜,人太有執念了……”

我扭過頭來跟他說,“你碎碎叨叨說了半天,不就是想幹那事嗎?你不是也是人,也有執念嗎?”

我看他還想說些什麼,我賭氣道,“我就是人,今天就是我的姥爺火化的日子,我就是過不去這個坎,怎麼了?”兩條腿緊緊的合在一起,說什麼也不肯理他。

半天之後,那層冰冷漸漸地逝去了,我想他離去了。

我想想,也有點理解冥王,天天呆在地府裏,天天看著人死去,當然對人死去毫無感覺,但我是頭一次麵對親人的死亡,我怎麼可能過得去這個坎?

迷迷糊糊中,我睡去了。折騰了一夜,身體實在太累了,真的不想動,可是耳邊大公雞在鳴叫,我想天亮了,就是睜不開眼睛。

我突然間,我覺得我的兩條腿被岔開了,骨頭好像是被拆開了,那個死鬼竟然還沒有放過我,我不由得怒罵起來,“你不是人,你就是鬼,天下最惡的鬼。”

胳膊裏傳來哭笑不得的一聲,“天下難養唯女人與小人也。”回答的極其迅速。

我覺得難受極了,這個死鬼,這次力氣怎麼這麼大,要把我的腿拆下來嗎?

我懊惱不已,罵罵咧咧,“你輕點。”抬起兩條腿來,就向著身後踢去,陡然間,我停下來,我聽到的是什麼東西,踢到的又是什麼東西?

我就覺得我的身體要被一隻大手掏空,天色黑暗無比,背上的痛夾雜著寒氣,叫我痛不欲生。

我衝著刺青拚命地叫起來,“我身上有什麼東西?”

“放屁,有鬼膽敢惹我冥王的女人。”一聲不屑的冷哼,傳出了刺青。

聽的口氣滿是不屑,這個自大鬼看樣子是不會管我了,我連連抓著刺青,“救命啊!救命啊!……”哭嚎連連,喊聲震天。

大概聽我的叫聲不像是在裝,一股濃煙冒了出來,我隻覺得我身後嗖的一聲,什麼消失了?

我覺得身體一空,整個軟了下來,心裏卻感覺到無比的踏實。

一隻大手重重地拍在了我的屁股上,冰冷無比,“躺好,叫我檢查檢查孩子。”

我心裏那個怨啊,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孩子,我是什麼東西?想起他有那麼多妻妾,等孩子生下來,我找個理由,說什麼也要逃開他

一隻手,冰冷無比,在我身下忙了半天,兩條腿突然被重重地合了起來,毫無感情的一句話,“還好,孩子沒事兒。”

我心冷到了極致,轉念一想,我對於他來說是什麼東西,我早已知道,我又何必怨念。

我還是忍不住的問,“那我呢?”

“幸虧沒有被人動,否則的話……”陰冷的一聲笑,滿腹鬼胎,我感到了淡淡的殺氣。

氣的我一腳飛了起來,踢到了他的身上,天下最大的鬼,古董之極,除了這些東西,什麼都不在他心上,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人看。

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把我朝著床上重重丟去,砸到我的身體酸痛,我真想痛罵他一頓,可是又不敢,揉著背起了身,卻發現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他就這麼走了?我怨念起來,嘴裏不由得嘟嘟囔囔,隻聽到背後一聲輕輕的笑聲,“果然是女人。”

我扭過頭來,這家夥竟然在我背後,臉上戴上紅色的麵具,看不清表情,嘴角卻是微微地向上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