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漆黑一片,但是對於夭來說,這樣的黑暗她還能勉強看到前麵的人影。自從剛剛開始,這個人就沒有對自己動過手,隻是一味的跑。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這個人好像是刻意帶她來這裏的,但是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夭將自己的法力灌注於腳上,加快速度,追了上去。擋在這個人的麵前,當她看到這個人的麵容的時候,她愣住了。
“竟然是你?”夭看著麵前的人,冷冷的說。那人沒有說話。
夭不屑的冷冷一笑。從她身體後麵傳來陣陣的熱流,按照剛剛看到的亮光加上熱流,她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再往裏應該就是岩漿了,這個人究竟是何居心?
“半夜三更無所事事,玩這樣的追逐遊戲似乎不是你現在這個年齡應該做的事吧。”那人依舊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夭,他的眼睛中有許多莫名的情緒,混雜在一起。但是他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那人還是沒有說話。夭憤怒了,準備轉身離開,可是被那人一把拉住。
夭瞬間出發元素形態,襲向那人,夭利用那人閃躲的時間衝了出去。她現在很擔心塵,她怕自己可能中了調虎離山的計謀,那樣的話,塵現在很危險。她必須盡快趕回去。就在夭快要到洞口的時候,從她身後猛然出現一陣吸力,拖著夭往回退。
當那個人再次出現在夭的麵前,夭毫不客氣的給予一擊。可是這次,他並沒有閃躲,生生的挨下了夭的攻擊。
夭很驚訝,為什麼他這次沒有躲開。當她看到那人手上的元素的時候,一切都明了了。無形中,火克金。這個人的法力或許在夭之上。但是來到這裏,充沛的火元素抑製了他的法力,剛剛和夭打鬥,把夭用風吸回來的時候消耗了許多法力。因此他才沒有躲過夭的攻擊。
看著他慘白的臉,夭不再理會,冷哼一聲,準備離開。
可她走了沒兩步,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褲腿被拽住了,她怎麼提步也提不起來。
“我說你究竟想怎樣?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夭本想饒他一命,回去看塵是否安好,可是這人如此糾纏,速戰速決才是真正的辦法。
夭用生命威脅他,這人還是沒有放手,仍舊一言不發。
“既然這樣,我就送你一程。”夭出發元素形態,不再是普通的水球,仔細看的話這水球外麵有一層淡淡的冰,將水包裹在裏麵。
夭輕輕向後收肘,猛然向前推去,在水到達那人眼前不到一寸的時候,水球落到了地上。夭突然終止了法術。
那人就算麵對死亡都沒有一絲的恐懼,他的眼中仍然飽含希望。這是怎樣的信念才會讓他有如此堅定的神情?夭微微歎氣。
“你這又是何苦呢?為了那樣一個人,至於這樣犧牲自己的性命嗎?”這次夭眼前的人終於回應他了。他衝著夭搖搖頭,嘴裏支支吾吾的,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你是啞巴?”那人聽了夭的話苦笑一下,先搖搖頭,後點點頭。夭被他弄的一頭霧水。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伸出食指,在空氣中畫,之後一個金色的白字就浮現在空中,不一會就消失了。
“你叫白啊,那你究竟是何人?你帶我到這裏有何用意?你和金什麼關係?”夭問完之後,空中浮現出這樣幾個金色的字。
白虎城少主,幫忙,仇人。看到這裏,夭的眉頭微微一挑。這個白虎城果真不簡單。好複雜啊。夭不由得咂舌。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夭除了自己從來不相信任何人,要讓她相信一個隻見過兩三麵的人,更何況還是對自己下過殺手的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那人沒有說話,將手伸到懷中,好像要往外掏什麼東西。夭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調動全身法力,以便防禦。
那人看到夭退後,微微一笑。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硬幣大小的東西,上麵畫著八卦陣。夭立刻就認出來,這是五行大陸的東西。可是這個東西怎麼會在這裏出現?看著上麵的花紋,夭總感覺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思緒翻湧,夭拚命回憶可是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夭幹脆坐在地上,入定。這樣才能更加集中。閉目打坐,開始回憶。白在一旁開始修煉,調養自己的法力。
一股熱浪襲來,熱風鋪麵。吹起衣襟,夭睜眼,前麵的岩漿好像在活動。眉頭微微蹙縮了起來。這裏的岩漿會不會突然湧出來啊。性命要緊,夭站起身體,整理下被熱浪吹亂的衣服。當她弄到自己腰上的緞帶,她忽然想了起來。
夭看向手中硬幣大小的八卦圓盤。
“爺爺。”這兩字從夭的口中輕輕喊出。與此同時,八卦圓盤發出淡淡的微光,緩緩升到空中,隨後一個人影漸漸浮現,直至清晰。
一旁恢複的白也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空中的影子,瞪大了他的眼睛,難以置信。
“仙人。”白在心裏默念。之後便聽到撲通一身。白向夭看去,夭已淚流滿麵,跪在了地上。
“爺爺,爺爺。”一遍又一遍的叫著。智者生前沒有聽到夭叫最後一聲爺爺,這是夭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如今再看到爺爺,夭一定叫個夠。
但是這隻是智者一個幻想,隻是用法力堆砌出來的一個產物,沒有感情的。
空中的影子看向夭,隨後緩緩開口。
“孩子,當你看到這個影像的時候,想必你已經離開五行大陸,踏上了一條坎坷艱難的路。而我恐怕也不在這個世界了。你現在看到的隻是我用法力製作出來的一個影像。”
白看著淚流滿麵的夭,不知如何是好。在他的映像中,夭一直都是一個很強勢的人,是一個很冷很淡漠的人。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夭會哭的如此傷心。更讓他想不到的夭和他祖先說的仙人還認識。
難怪仙人會知道,這個女孩就是白虎城的救星。
“孩子,我在周邊的四個大陸都留有影像,這些影像會給予你幫助。時間不多,你現在認真聽我說。”紫灰色的眸子仍然含著淚水,看著空中的影像。
爺爺還是以前那樣,白頭發,白胡須,宛若仙人,不,他本來就是仙人。和以前不同的是智者此時看起來不再隨性,而是多了一份沉穩。
“你現在在的這個地方叫白虎城,白虎城內有個千年道行的妖怪。它妄想找到白虎,讓白虎賜予他無尚的法力來統治這裏。在你身邊會有白虎城的封印守護者,找到此人才能找到白虎。但是一定要將該妖怪鏟除,隻有這樣你才能見到白虎。”影像在這裏晃了晃,變得模糊起來。
“爺爺。”夭身子向前探去,想要抓住影像,可是抓了個空。夭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然後再看向影像。
“千年前刻被封印的時候,這個妖怪被一起封印。如今刻的封印已經解開,它又卷土重來。這次,你一定要消滅這個妖怪,拯救這裏。孩子,一切的希望都掌握在你們手裏。保護好自己,記住,隻能智取,不能力敵。”說完影像就完全消失了。
咣當一聲,硬幣大小的八卦陣已然落到地上。洞裏又恢複了安靜。
夭顫巍巍的站起來,看向白。臉上的淚水已然擦幹,臉上又恢複了冷漠的神情。口氣依舊冰冷。
“你現在有足夠的理由讓我相信你,接下來我們需要計劃一下以後的事情。”夭說道這裏,白點點頭,嘴裏支吾的說些什麼,當他發現自己說出來的根本不是字的時候,黯然低下了頭。很是痛苦。
“你不能說話是後天的原因吧。”白將頭埋的低低的,輕微點了點。
“那麼是金造成的吧。”白抬頭驚訝的看向夭,然後再點點頭。看到這裏夭的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是毒嗎?”白依舊點點頭。他的眼睛裏閃閃發亮,好像見到神人一般,眼前這個女子竟然什麼都猜的到。
“有藥可解嗎?”白搖搖頭。夭一挑眉毛。
“你是不知道,還是無藥可解?還是有藥可解,但是你又拿不到解藥?”白伸出指頭,向空中劃去。
“原來是拿不到解藥啊,那你說來聽聽,解藥是什麼?”當夭看到白寫的字的時候,深深的鬱悶了一把。
“怎麼又是橫公啊,橫公都快解白毒了。看來現在還需要假裝按照金的指示行動。好了我們快些回去吧,不然金會懷疑的。”說完夭就往洞口走去。
她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悶哼一聲,回頭看去,白將自己的胳膊用刀子深深的開了個口子,血流不止,觸目驚心。夭想上前幫他一把,卻被白製止了。
也罷,白也算條漢子。他選擇這裏是因為這裏有充沛的火元素,五行中,火克金,在這裏,他們不會被金發現。而他們兩個人又同時消失這麼久,金肯定會起疑心。唯一的辦法就是白將自己弄傷,讓金認為是白夜刺夭,而被夭所傷,才能確保事情不被金發現。
雨仍然淅淅瀝瀝的下著,夭在前麵快速的跑著,白在後麵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前進。右手捂著左胳膊,臉色慘白,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裳,沾染傷口。血水雨水混雜在一起。
夭漸漸放慢腳步,最後停下。向後看去,並沒有看到白的身影。夭有些擔心,又返回去。當她看到白在雨中沉重的步伐,卻不停下腳步的時候,她被震撼了。
這個人竟有如此深的毅力,是什麼在支撐著他?是複仇?還是什麼?夭不得而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一把。
夭一把拽過白,吃力的背起他,將法力集中於自己的腳下,向前跑去。
終於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府上的時候,金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
夭在門口停下,看著金。將背上的白隨意的丟在一旁,冷冷的開口。
“金,你這是什麼意思。表麵上裝作對我們很好,背地裏卻派人刺殺我,如果不是我好心放他一馬,此刻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