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衣服拿起,黑色的料子從手中滑落,這哪叫衣服啊,這分明就是一層紗,夭厭惡的將衣服扔到了一邊。
夜進來的時候看到被扔到一邊的衣服,然後冷冷一笑看向他的新娘。夭懷抱著小狐狸,坐在床邊。聽到夜進來的聲音,夭微微抬頭,她看到了夜的手腕上綁著的紗布,紗布上已經有血滲了出來。難道今天行跪拜裏的時候自己無意間打到了他的傷口,傷口裂開了?這個傷口貌似是小狐狸咬的那個地方。夭抬起頭看向夜,兩個人目光交彙,夭看清楚了他血紅眼,她不斷的提醒自己,他是夜不是月,月已經死了。想到這裏,夭低下頭繼續摸著小狐狸。上次小狐狸咬他幸好他沒對小東西下狠手,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小狐狸可能性命難保。因此夭不斷的安撫著自己懷裏的小狐狸。
夜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夭,緩緩的朝著夭這走來。邊走邊脫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臉壞笑的看著她。夭聽到聲音抬頭看向夜,然後她驚慌的說。
“你要幹什麼?”夜冷冷一笑。
“當然是做夫妻該做的事啊。”看著夜一步一步的逼近,夭坐在床上,雙手向後撐著,驚慌的看著夜,雙腿彎曲,一點一點向後退去。看著夭越來越退到床上的時候,夜的笑容越發的深了。就在夜想和夭好好親熱親熱的時候,小狐狸跳到夭的肩膀上,呲著牙看著夜,小狐狸還時不時的向前衝一下。
夜被小狐狸嚇了一下,然後站在原地,沒有再往前一步。看到小狐狸這樣護著夭,夜的興致完全沒有了,他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傷,狠狠的看了一眼小狐狸,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到夜離開夭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將小狐狸抱在懷裏取暖。剛剛夜那樣子嚇的夭渾身都在顫抖,從指尖開始全身冰涼。
夭就抱著小狐狸默默的坐在血紅床單的大床上,房間紅燭搖曳,忽明忽暗的燭光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樣,不安,忐忑。此時在夭看來,這樣的紅色是多麼的刺眼。如果不是月,這樣的婚禮有什麼意義?
夭就這樣抱著小狐狸發呆到天亮。
這一晚上,夜回到書房,拆開他手上的繃帶,他被小狐狸咬傷的地方已經血肉模糊,而且從傷口周圍開始潰爛,更嚴重的是,傷口開始發黑,從血液裏流出的血也成了黑色。看來那隻狐狸的牙是有毒的。
夜叫太醫看傷的時候太醫也沒有辦法,這種毒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隻能用一些藥來抑製毒素蔓延。毒素蔓延到心髒的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這件事夜讓太醫不告訴任何人,因為他怕有人趁他病的時候擾亂朝綱,甚至奪權。他就這樣一個人忍受著這一切,他也在不停的翻閱書籍,看這種毒究竟能不能解。
夜每天都要忍受鑽心的疼痛,因為這個毒素不停的侵蝕著他的傷口,所以傷口久久都無法愈合,而且潰爛使得本來隻有兩個洞的傷口,漸漸發展到一個碗底大小的傷口。
第二天他麵容憔悴的上朝。長老們看到夜這樣都勸夜保重身體,夜沒有理會,而是早早回了宮殿。他又繼續鑽到書房查書去了。
可是兩天下來,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夜開始有點放棄了,如果他就這樣死去,或許大家都會開心吧。想到這裏他苦笑一下,隨即腦海中浮現了夭的身影。他們在瀑布邊玩水的場景,在花海一起睡覺的場景,在草地上一起看夜空的場景。想到這裏夜微微皺眉,難道這些就是月的心情嗎?這些場景在腦海中回放,他心中的思念越來越深,如果真的就這樣死去的話,他最後唯一想見的人隻有她。
婆婆恐怕也想不到,自己養的狐狸竟然有這般厲害的毒素。不過如果沒有夭,夜就不會放鬆警惕,更不會讓小狐狸咬一口。看來夭還真是夜的克星啊。夜微微一笑,扶著座椅緩緩的站了起來。此時他的額頭上密密的都是汗,一出房門,陣陣涼風襲來,他略微感到有些清醒。然後他朝著夭的房間走去。
此刻夭正在房間和小狐狸鬧著玩,房門毫無征兆的就開了,夭抬頭看向罪魁禍首,可是為什麼感覺今天的夜有些不一樣了呢?
夜虛弱的扶住門框,看著蹲在地上的夭,溫柔的笑了,隨後失去了力氣,倒在地上。夭從地上起來快速的跑到夜的身邊。晃著夜的身體。
“喂,你怎麼樣啊,醒醒醒醒。”可是夜半天都沒有醒來。夭看向夜的臉,他的臉此刻慘白,而且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嘴唇非常幹。額頭上密密的都是汗。看到這樣虛弱的夜,夭的心有些微微的疼。
她將夜扶起來,然後將夜背起。夭吃力的一步一步的,緩慢的走著。夜的體重不是夭這麼瘦弱能承擔的了的。夭背著夜感覺自己的步伐如此的沉重。好不容易才將夜放到床上,她坐在床邊大喘著氣。
當夭轉頭看向夜的時候,她看到了夜的手腕處,鮮血一直往外冒,繃帶都已經完全被血浸透,衣服也甚至被血沾染。
看到這樣夭連忙把藥箱拿來,取出剪子,小心的剪開綁帶。此刻夜的傷口早已經血肉模糊,傷口的肉和繃帶連在一起,夭都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將繃帶取下。夭看向夜,此刻的他緊皺著眉頭,不斷有汗滲出。他的傷口不能再拖了。
當初小狐狸隻咬的兩個牙印,可是過了兩天竟然傷口潰爛的這般嚴重。看著汩汩的黑色的血不停的流,夭很是心疼……
她的手在顫抖,傷口周邊都不僅僅潰爛,而且還開始發黑,流出來的血更是黑色的。這是中毒的症狀啊。難道小狐狸的牙上有毒。想到這裏夭轉頭看向小狐狸,可是小狐狸卻沒有看向夭,而是看向了別處。
不行,在這樣下去夜會沒命的。雖然他已經不是月了,但是夭還是不希望他就這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