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累了,依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很有安全感,就這樣,不知不覺間我睡了過去,他後邊說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悠悠醒來,是被我肚子裏咕咕的叫聲吵醒的。
好吧,我是餓醒的。
睜開眼,我看見自己躺在一口棺材裏,當然沒有蓋棺材蓋。我感覺自己手腳發軟,但是比著之前要好了很多。
至少我的腳落地後,已經可以走路。
“薛東旭!”我扶著棺材看著蜷縮在旁邊的臭男人。
他腹部的傷口上纏了一層白布,閉著眼依靠在棺材上。
我喊他,他也沒有反應,不知道為什麼,我眼睛開始濕潤起來。他的傷比我還要嚴重的多,可他硬是把我放在這個唯一可以稱其為床的棺材裏,而他自己蜷縮在冰冷的地麵上。
這個臭男人,這棺材這麼大,你怎麼就不知道躺進去,我還能吃了你嗎!
我擦了擦眼睛上的淚水,有些不對勁,他的胸口沒有因為呼吸而隨之的起伏。
我急忙探手去他的鼻子下。
啊!沒有呼吸,在去摸他的心口,也沒有心跳。
他!他!死了!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帥氣的臉龐,他可是高級僵屍啊,怎麼就這麼掛了!?
我一瞬間難以抑製的抱著他哭起來。
我的眼淚從下巴上滑落,滴在他帥氣的臉上,忽然他的一隻手抬起來擦掉了淚水。
“咳咳!”
“你沒死!”我驚喜的說。
“傻瓜,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不死的。我是僵屍,你忘了嗎,閻王不收,天庭不留。”
我噗哧笑出了聲,“不死就好!”我高興的也陪著他坐在地上,我到是想扶他進棺材裏躺著,可他這麼大我根本架不動他。
“知道僵屍唯一的去處是哪嗎?”他無力地說。
我搖頭說:“不知道。”我也很奇怪,如果這世上的僵屍都不死,從古至今會有多少僵屍,還有活人的生存空間嗎,問題是,那些僵屍既然不死又去了哪裏呢?
他忽然輕笑了一聲說:“你以後會知道的。”
嗬!關鍵時候給我賣起了關子。我還想逼問他呢,不過見他傷勢嚴重,也不好讓他多說話,最好是讓他躺下來好好休息。
隨後我把棺材裏的被褥拿出來鋪在地上,讓他躺在上麵好好的休息。
我做完這一切後,便想著去哪裏找點能吃的東西,補充下體力。
“哪裏有吃的?”我問他說。
他說:“這裏沒有吃的,死人家裏還要準備活人的食物嗎?”
我想也對啊,可是我餓的要命了。
我見他疲憊的厲害,眼睛半睜不睜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
“出門左拐走到盡頭,再左拐走到頭再左拐,然後繼續左拐,你能看到一處水塘,裏麵有魚。”
“出門一直左拐,那不是走了個圓圈嗎?你在逗我呢?”
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逗我!我撒嬌似的一看他竟然閉著眼睛睡著了。
也許這臭男人沒有騙我,他不是愛開玩笑的人。
我走到門口,見外麵的走廊裏漆黑一片,又回來在一個銅人手上去取油燈。
拿了一下,沒有拿動,我一細看,原來油燈和銅人是一體的。
沒辦法,我隻好在這間墓室裏找了一根木柄的兵器,又在上麵纏上布,澆上油,做了一個簡單的火把。
因為去了之後還要捕魚,又要有捕魚的工具,幸好,在這間墓室裏有許多薛東旭生前用的兵器,我便挑了一張小點的弓,又拿了幾隻箭矢。
我把弓和箭矢背在身上,舉著火把走到主墓室的門口,回身看了眼躺在地上睡著的薛東旭,心裏暗歎一聲。
也不知道是我哪輩子惹來的冤家。
轉身望著前麵無盡的黑暗,心裏頓時生了恐懼之心,可是肚子裏咕咕的叫著,總不能就這麼餓著吧,再說,那個臭男人說讓我去,應該就是沒有危險,否則他應該不會說出來。
不過想到他把我 一個人丟在船上,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我的理由了。
反過來想,當時在船上,自己也是感到安全的,當時還以為水鬼逃去了他的墓穴裏呢。
如果知道在船上會遇到水鬼,這個臭男 人應該不會把我丟在上麵吧,我自己也不會答應,隻能說那是一個意外。
我在門口做了許久的思想鬥爭後,終於,左手拿著火把,右手拿著桃木劍,身上背著弓箭,全副武裝的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踏進了黑暗裏。
我不知道黑暗裏究竟有什麼在等著我,為了填飽肚子,也為了受傷的臭男人有營養可以吃。
這條走廊不算寬,隻有一米五左右,兩側全是用大青磚壘成,地麵也是用青磚鋪路。
路麵上除了厚厚的一層灰塵並沒有多餘的雜物。
忽然我發現,在地麵上看到了一雙大腳印,這腳印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而且是個個子很高的大男人。
我一下就聯想到了還躺在地上受傷睡覺的那個“臭男人”說不定就是他的腳印。
我在水麵的那會,他就在這墓穴裏了,隻是不知道他在這裏做什麼,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我壯著膽子繼續前行,一邊走一邊想著,要是有酒多好,人家都說酒壯慫人膽。
我現在應該不算是慫人吧,不過用酒壯壯膽子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我在這條走廊上,準確的說是墓道上走了大約三分鍾多,由於我的包和手機都在翻船的時候丟失了,無法用手機看時間。
三分鍾的時間來到這條墓道的盡頭,在這裏是一條丁字路口,我看見,地上的腳印除了之前那雙是我懷疑是薛東旭的腳印外,又多了幾些腳印。
由於腳印比較雜亂,我已經無法分辨腳印的主人是男是女,甚至有幾個人。
還有是,讓我最擔心的是,這墓穴裏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在,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好是壞,目的是什麼,萬一碰上了我該怎麼辦?
一連串的問號在我腦袋上盤旋著。
最後,索性放開一切,繼續走,萬一遇到,先躲起來,看情況,他們人多,必定先發出聲音。
我冷靜了一下後,便拐入左邊的墓道裏。
為了不讓自己害怕,我極力讓自己去想一些別的事情,引開自己的注意力。
我想到了薛東旭那個臭男人給我說的路。左拐左拐左拐再左拐,明明就是一個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