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都安排好,溫如坐在秦嵐的床頭,握著她的一隻手。
眼神複雜的看了她很久,秦嵐有些納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好半天,溫如開口:“你是不是喜歡那個人?”為什麼不是愛?她估計這丫頭連愛是什麼都不知道。
秦嵐被猝不及防的問題,問的麵上有些愣愣的。心裏有些茫然,喜歡那個人嗎?
她看著溫如,沉吟了一會,在她的注視下搖了搖頭。不會。
是不會而不是不知道、不喜歡。
她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她不會也不能夠喜歡上任何一個時空的人。那對於她隻會是個災難。
她有些出神,眼前好像又浮現了上個世界裏,那個硬朗的男人的臉。忽然,與任嘉和一起生活的片段也鮮活的在腦中閃現。
密密麻麻的蠶食著她內心裏築起的高牆。她煩亂的拿起胸前的被子,一把將頭給捂住。渴望逃避這些。
溫如見她這樣,心裏一疼。對於任嘉和的印象掉到了負數以下。
當她看見網上的言論,她對於那個人的觀感就好不到哪去。但直到在任嘉和的別墅門口看見安陽昏倒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才真正厭惡起這個男人。
可是她看著安陽的樣子,她大抵還是在意著那個人的吧,唉...不然也不會,冒著損害身體,也要把那首歌給寫出來。
溫如見她規避這個話題,也不再提。轉身離開房間,輕輕的將門給關上。
溫如一離開,秦嵐從床上慢慢坐起。
“係、統,明天、的手術,主線任務、我不想、完成了,怎麼、辦?”她有些眼神渙散的看著窗戶那邊。沙澀卻帶著清脆的聲音在房間想起。
係統轉到秦嵐的身前:“宿主,我們已經違規了一次!”
它的語氣嚴肅,秦嵐明白了它的意思,沉默了。
轉過身,拿起櫃上的譜子。她靠在床頭,閉目在心底打著節拍。
係統滾落在床上,不知道她的宿主到底是怎麼想的。
漸漸的,秦嵐不再是在心裏打著節奏,而是不自覺的伸手敲擊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一陣陣和緩的節奏在這房間裏回蕩。
閉著眼,那些記憶裏的景象如同放映機一樣,一幀一幀的在腦海裏回放,或歡樂的或難過的,或幸福的,都在手下的節奏中體現。一首歌終了,秦嵐慢慢睜開眼睛。
她大致知道這首歌接下來的後續了。眼底閃過一絲彷徨,伸手摸上自己的心。
溫如出了門,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上麵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伸手隨意的掛了它,可是那邊卻像不達目的不罷休一樣。很快又重新撥了過來,想了想,還是接了。
“喂?你是?”她疑惑的問道。
任嘉和終於打通了電話,忙道:“幻影的任嘉和。”
溫如皺了皺眉:“你好,有什麼事嗎?”
任嘉和沒聽出來她語氣裏的敵意,即使知道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始終隻有一個。
他直接道:“安陽她現在在你身邊嗎?方便叫她接一下電話嗎?”
溫如聞言看了一眼樓上安陽的臥室,朝那邊道:“抱歉,她不在我身邊。”
任嘉和好像才聽出來她語氣裏的不客氣。
“那你能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嗎?”
拇指摩擦了一下手機的邊緣,溫如轉了個身,背對著樓上,緩緩開口:“抱歉,自從安陽在你的別墅門前昏倒後,她的記憶就已經回複了,現在正在配合治療。不方便接受打擾。”
那邊任嘉和聽到她的話,呆立在原地。連那邊已經掛了電話都不知道。仍舊維持著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她回來過...她一個人偷偷跑回來找他了,可是他卻不知道,甚至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倒在門口。手機
從手上滑落摔倒地上,他的身子看上去搖搖欲墜。
她記起來了,卻不來找他,是不是他對她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是不是就不會回來了?甚至不會再與他見麵了?她會記恨他嗎?
猛的抬起頭,眼神堅定無比。
不,不行,他不允許。休想在攪亂了他的一顆心之後就不聲不響的離開。
她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蹲到地上,任嘉和撿起手機,撥通了小李的號碼:“給我查一下Hello助理溫如的出境記錄,我要馬上知道她去了哪!”
小李被任嘉和的語氣嚇得一愣,條件反射的答:“是!”
第二天一早,溫如在房間內,被客廳裏一陣鋼琴聲催醒。
她跟著琴聲來到了客廳,秦嵐背對著她。前麵用四分音符緩緩的將人帶入一片空曠的世界,那裏平靜的過於死寂。忽然琴聲一轉,那片空間好像漸漸有了起伏,變得鮮活了起來。到了歌曲的副歌部分,那片想象的空間似乎花團錦簇,欣欣向榮,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動,歡喜。
旋律漸漸停歇,好像見證了一場相遇,一次重生。
溫如呆立在二樓的樓梯口,心情久久不能平複,緊接著她激動的跑下樓,問著安陽:“這是這次準備再次衝擊獎項的作品嗎?”
安陽笑著點了點頭。
溫如回味著剛才的琴聲,對這次的獎項充滿了信心。
安陽把手稿遞給了她,溫如激動的手都有些顫動。
看著上麵的歌詞,她一愣。抬起頭看向安陽:“這首歌叫光?”
安陽淺笑的看著她,點了點頭。放下琴蓋,離開了客廳。
溫如看著上麵歌詞的末尾有一行備注:在這個世上,有一樣東西可以存在於任何一個角落。而我們每一個人的心底,也許都曾被它眷顧過。那就是《光》。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溫如接通電話:“喂?”
喬伊在那頭喘著氣,好像在平複心情,溫如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喬伊在那頭說:“Mary,我發過去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說完掛了電話,溫如一頭霧水的看著手機。不一會手機文件傳輸成功的聲音響起。
溫如好奇的點開,一點點瀏覽了下去,她的表情逐漸變得震驚。
那是喬伊拍到的安陽的小工作室,那裏她們誰也沒能進去過。喬伊回去的時候,安陽讓他帶一些她的東西,順便把鑰匙給他了。
隻見那個小工作室裏麵,有著大大小小的那人的海報。
還有他出的專輯,都被小心的收拾在一個書架上。
隻有一張特寫被貼在她的工作桌的對麵。
上麵用y國語寫著,光。
以及一個日記本裏麵記錄的安陽與任嘉和的過去。
溫如關上手機,扶著鋼琴,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好長時間都不能開口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