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連續幾日,魔尊每天都會叫她去給他施針,幾天下來,魔尊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若不是眼下需要依靠魔尊這個靠山,見他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可真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好幾次樓纓來的時候,阿笙正在給魔尊施針,魔尊似乎也能察覺到樓纓對她的敵意,故意在每次樓纓找他時,把她給叫去施針。
這一天,樓纓終於忍不住了,“魔尊,我有話要跟你說。”
魔尊眼眸微眯,抬手示意阿笙先退下,她退出房門,在門外候著。
“魔尊,你不能重用雲笙,她身份可疑!我調查過她的身世,根本查不到,隻查到她出現在漁田村,來路不明,定有古怪!”那個雲笙距離魔尊越近,她心中越是不安,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這雲笙絕非善類!
魔尊神色平靜,眸光幽暗,“那誰不可疑?殷大夫?”
聽到這話時,樓纓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魔尊懷疑了,忙解釋:“殷大夫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向來忠誠,絕不會故意害魔尊,這當中必有隱情!”
隻可惜殷大夫死了,也無法追查。
“恩,我相信他忠誠,隻忠誠於你。”魔尊聲音陰寒無比,令樓纓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魔尊!殷大夫雖忠誠於我,可我從未有過加害魔尊的心,還請魔尊明察!倘若是雲笙在您耳邊說了些什麼,還請您不要輕易相信。即便她身份無假,但她是樓沁的人,也難保她不會汙蔑我。”
魔尊眼眸冷冽,“這些還用得著你來教我?”
樓纓一驚,不敢再多言,“我先退下了!”
這些話,門外的阿笙聽得一清二楚,樓纓離開時,眼神冷冽的看了她一眼。
隨後魔尊將她給叫了進去,“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
“有何想法?”
“我是沁公主的人,的確跟纓公主處於對立麵,魔尊若不信我,大可不用我。”阿笙淡然回答。
從她第一次麵見魔尊時,他就知道她是沁公主的人,這一點還需要樓纓來提醒嗎?他能把她留在身邊,除了因為她的醫術,更因為可以用她來打壓樓纓,歸根結底,還是魔尊自己對樓纓起疑,與她並無多大幹係。
況且她雖然的確有目的,要離間他和樓纓,但是也一直在克製著自己,沒有將自己的意圖表現的太明顯,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正麵說過樓纓半句不是,魔尊再昏庸也該明白這一點。
“上次跟你說的事情安排怎麼樣了?”魔尊突然轉移了話題,似乎並不想再說樓纓。
“難度太大了,我去找過沁公主,手底下沒有任何一處村落有玄靈果,想要種植也得先有種子才行。”
上次魔尊找她要她在魔域種玄靈果,整個魔族不止是缺煉藥師和丹藥,靈液更是首要缺少的東西,可是偏偏魔族內根本找不到玄靈果樹,至少她找不到。
聽到這裏時,魔尊眼底浮上了一抹寒意。
阿笙又說:“況且,纓公主身邊的玄九闕不是玄家人嗎?玄靈果樹就是霧海之域特有的藥材,他肯定懂得種植,魔尊何不找他呢。”
魔尊抬眸看了她一眼,“玄九闕隻聽她的,你能保證讓他忠誠於我嗎。”
這話並非疑問句。
“那……魔尊若能找到玄靈果,我倒是可以一試。”
魔尊若有所思了起來,良久才對她說:“你退下吧。”
之後她照常去給魔尊施針,給他診脈開藥,魔尊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那種輕盈感,是曾經梨盈在時都未曾有過的,這讓他更加認可她的醫術,索性將域中城內的所有藥閣和藥鋪都交給了她管理。
這是幾位公主和殿下都從未想過的殊榮,竟然她在短短時間內便得到了。
看著她的地位一天天越來越高,樓纓也是恨得牙癢癢。
這一天,她給魔尊送上了數十枚玄靈果。
魔尊的神色總算是好看了許多。
待她退下之後,魔尊才將阿笙給叫了過來,看到那麼多的玄靈果,阿笙驚了驚,“這麼多?我在漁田村那盛產珍貴丹藥的山裏都未曾見過一株玄靈果樹!這麼多玄靈果是從哪兒來的?”
她拿起一抹玄靈果聞了聞,這精純的氣息,已經許久未見了。
魔尊聽到她的話,心中卻別有所思,“樓纓送來的。”
她能送來這麼多玄靈果,不知道還瞞著他多少事情,藥材,玄靈果,無一主動上交。
“看看這玄靈果能用嗎。”
阿笙正要回答可以的時候,卻突然察覺玄靈果上的靈氣不太對勁,不禁皺了皺眉。
“怎麼了?”魔尊見她神色不對,又問。
“似乎有些不對勁,這上麵,有兩種靈氣。”
隨後魔尊拿起了一個玄靈果打量了一番,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同。
這靈氣尋常人很難察覺到,但她不一樣,她提煉靈液所用的玄靈果沒有成千也有上百了,長期接觸玄靈果的她清楚的知道玄靈果的氣息,這靈氣就是不對勁!
但她也不能直接這麼跟魔尊解釋,畢竟她是魔族人,也不應該長期接觸玄靈果。
思索了一番,她拿來一個透明的藥瓶,將玄靈果切開,滴入了一滴汁液,一股淡淡的靈氣彌漫在藥瓶之內。
隨即她嚐試以掌心之火加熱,溫度適中時,藥瓶內便出現了兩股不同的氣息,一股是玄靈果的氣息,但另外一股氣息不知道是什麼。
她連忙遞給魔尊看,“玄靈果的靈氣很強,用於煉製丹藥隻需要一滴汁液,所以這縷靈氣是玄靈果的,但是還多了一道靈氣。”
話音剛落,另外那縷氣息便緩緩的散開,化成了黑霧。
並非魔息,而是,毒霧!
阿笙看到時驚住了,這毒好熟悉,這不是之前她在海裏泡了幾天,下船之後從體內排出的毒嗎?
魔尊雖無法分辨兩道不同的氣息,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看出了那是毒,一時間眉間浮上一抹濃鬱的血煞之氣,十分可怕。
掌心一用力,便捏碎了那個藥瓶。
“這玄靈果能種植嗎?”他聲音陰寒無比。
阿笙搖頭,“這毒不知道是用什麼方式融入進玄靈果的,若毒無法排出,這玄靈果就派不上任何用場!”
“那這毒你能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