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是立刻便派人去了。
但是沒過多久,便有人來報。
“不好了,那個公主到了冰河,跳下去自盡了!”
聞言,大家都震驚不已。
“人呢?撈上來了嗎?”
“撈上來了,但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沈如是,加派人手把人給帶回來。”
大家都沒想到,這位公主竟然直接自盡了。
想來也是,家國和親人都沒了,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不一會,人就被帶回來了。
渾身都濕透了,臉色發白,渾身散發著冰河的寒氣。
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還有得救,還好沒到大雪季,這冰河的寒氣還要不了人性命。”慕長情神色凝重的說著。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找兩個丫鬟給她換身衣服。”白清音說著便將人全部趕了出去,隨即喚了兩個丫鬟進來。
阿笙也在房間裏。
待衣服換好之後,房間裏端來了幾個火盆,很快溫度便升高了。
“嫂嫂,你是打算要救她嗎?”阿笙問道。
白清音坐在床邊,神色複雜的歎了口氣,“她能活下來也是命大吧,正如當初的我一樣。”
聞言,阿笙微微一驚。
她這是想到自己當年逃亡的時候了。
她也聽沈如是他們跟她說過,白家內亂的事情。
當初白清音也是一個人從冰川城內逃了出來,當時白玉泉已經控製了大半個冰川大陸。
所有的傭兵團都在找她,追殺她。
如若當初不是遇到孤寒,她或許被白玉泉的人抓住,早已沒了性命。
“的確是命大。”
阿笙拿出一枚護心丹給蒼月公主服下。
隨即又檢查了一番,“這寒氣雖然不至於害人性命,但是她這一生都要與這寒氣作伴了。”
她早就聽說過這冰川河的寒氣厲害。
但想到孤寒都能下冰河遊泳,便也沒覺得有傳說中那麼嚇人。
直至此刻看到才發現,這寒氣是真的能要人性命的。
蒼月公主被魂魔附身後身體本就虛弱,加上她一心求死,跳進冰河,寒氣侵體,這病怕是永遠也好不了了。
“也是個苦命人,今後就讓她留在冰川大陸吧。”
她想,世上與她有相同遭遇的人或許還有很多。
但是卻不是人人都有她如此好運,能逃出生天,得了這如意郎君又奪回了白家大權。
“嫂嫂,我給你們的藥液可以隔一段時日便用一次,檢查冰川城內是否有魔族混入。”
見識過魔族的詭計多端,她也怕這又是魔族故技重施。
雖說這蒼月公主的確是人族,且之前的事情與她毫無關係,都是魂魔所為。
但是誰敢保證,她的心就一定是向著人族的呢。
裴淩不也是人族,從未與魔族勾結,卻為了裴敏次次幫助魔族害人。
白清音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過了沒多久,蒼月公主便恢複了些意識,但是還有些不太清醒。
白清音派了兩個得力的丫頭照顧著。
阿笙也順道去看了一下月桃,也是一樣,被魂魔附身之後,抽魂時失去了太多的靈力,導致身體虛弱。
她開了藥,休養幾日便能痊愈。
閑暇時,她與玄九闕兩人在冰川城內閑逛著。
她不禁有些懷疑,“你說,蒼月公主不會是魔族安插進來的吧?就像當初君如蘭進書院一樣,不也是用了苦肉計?雙親之死,死狀極慘,惹人憐憫,利用父母遺體才進入了風雲書院。”
畢竟之前魔族那樣的手段都能用的出來,若這蒼月公主也是他們安插進來的人呢?
但這也不敢肯定,畢竟沒有依據,隻是她大膽的猜測而已。
玄九闕也明白她的擔憂,便閉上眼占卜了一番。
好片刻,才睜開眼。
“她命中大劫,命數不長,最多還有三年可活。”
聞言,阿笙吃驚,“為何?她雖寒氣侵體,但是那寒氣並不會那麼快就要了她的性命。隻要好生照料,活個十年八年沒問題!”
“不是外在原因,應該是她內心不想活。但也有可能會有意外發生,她命星旁有一顆格外明亮的星辰,若是有了交集,或許她的命數會發生變化。目前,我並未看到她命星與魔族的絲毫連續,你暫且不用擔心。”
聽到這裏,阿笙也算是放心了許多。
能活多久就看她自己了。
隻要她不會危害到冰川大陸就好。
冰川大陸的賓客都全部離開了。
同時,與各地的生意也步入了正軌。
孤寒想要開一條新的運輸道路出來,餘下的一段時間都很忙。
阿笙和玄九闕兩人去冰川大陸各地爬山采藥,倒也十分愜意。
雲清淺也還留在冰川大陸,說是想要多留幾日,但阿笙知道,她是在等一個人。
等白江樓。
在大婚結束後的第五天,書院的三位師父才終於來了。
也是因為白江樓的到來,阿笙才有幸得見了孤寒的師父,白家的藥尊前輩。
“實在是抱歉,我們來晚了!我五弟不喜熱鬧,才故意拖到婚宴之後過來。”青洛炎略帶歉意的說著。
“三位前輩能來,實乃我們的榮幸!”
孤寒和白清音親自相迎,將三位師父迎進了殿內。
“早已聽聞書院的五位師父,隻是不知為何,屈劍前輩沒來?聽說他可是阿笙的師父,我還想親自多謝他呢。”
孤寒客氣的說著。
他還是很感謝幾位師父在書院照看阿笙的。
青洛炎答道:“哦,大哥他雲遊四海去了,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至今毫無音訊。將來有機會再讓阿笙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屈劍已經化成灰了。
阿笙也不知道此事能瞞多久,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之後幾位師父在殿內客套了一番。
但總的說來,都是青洛炎和唐迎在說話,白江樓幾乎一句話都沒說。
阿笙和雲清淺他們便也就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過了許久,白江樓才從殿內出來。
雲清淺立刻跟了上去,“師父,你有心事嗎?”
她看出來了,白江樓沉默寡言,是有心事的樣子。
白江樓望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冰川城,輕歎了一聲,“沒有,隻是,許久未曾回來過了。”
聞言,雲清淺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師父以前經曆過什麼,但是現在,冰川大陸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師父可以常回來啊。”
聽出她這言語中的安慰,白江樓笑著點了點頭,“好。”
“師父,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兩人往外走去。
卻正好遇到迎麵而來的藥尊白老前輩。
兩人一見,白江樓恭敬的行了個禮,“二叔。”
阿笙也在不遠處,聽見這個稱呼時不由得驚了驚。
二叔?
隻見白老前輩神色嚴厲的看著他,“一別幾十年,你也知道回來。”
“回來又能怎麼樣呢,除了這個姓氏,我已經不再屬於白家了。”白江樓神色淡然而平靜的回答著。
白老無奈的點了點頭,“挺好的。”
說罷,白老便提步而去。
白江樓恭敬的行了個禮,便帶著雲清淺離開了。
不遠處阿笙正看著,心中生疑,白老之前可都一直沒有出現過,這個時候出現定是為了白江樓。
可是他們兩人,隻是這麼簡單的兩句對話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