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阿笙若有所思,“所以你後來進入西原林,還繪製了地圖,是為了進來尋找你師兄?”
雲枯榮點點頭,“是為了尋他的遺體,想讓他有個全屍。”
說著,雲枯榮又看向雲浮生,“師兄,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是被一個叫三爺的救了,他讓我幫他打暗道,反正這些年來我也沒什麼事做,就打了些暗道,建了些屋子。在這兒過我閑雲野鶴般的生活。”
聞言,眾人震驚。
“白三爺!”
“怎麼?你們認識他?你們能找到這裏來,應該也發現了那些暗道和木屋,有仇?”雲浮生猜測問道。
雲枯榮神色凝重,“師兄,這白三爺不是什麼好人,你別為他做事了。”
“我為他做的事早就做過了,現在住在這裏隻是覺得清淨而已。”雲浮生淡然一笑,不以為然。
“既如此,那我們要把那些木屋裏存放的東西搬走!師兄,白三爺最近一段時間可曾來過?”
雲浮生搖了搖頭,“沒有。”
雲枯榮和他師兄雖然久別重逢很是驚喜,但是他也沒忘記正事,也單獨跟雲浮生談了許久,無非也就是關於白三爺的事情。
阿笙和玄九闕兩人在林中轉了轉。
“這裏風景可真不錯啊。”
“曾經帝家可比這兒美多了。”玄九闕微眯著眼眸望著遠方的天空,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
“什麼時候能帶我去帝家看看?”阿笙挑眉問道。
玄九闕卻搖了搖頭,“帝家是真的消失了,帝家滅亡之後,所處的大陸也徹底消失在了世上。”
聞言,阿笙微微一驚,之前是從二師父他們那裏得知過,帝家已經沒了,本以為帝玄應該能找到那個地方。
卻不想,他竟然也不知道。
“帝家曾經居住的大陸名為昆侖墟,比起霧海之域還要大一些,昆侖墟隻與霧澤大陸相連,也隻有唯一的一條路可以通往昆侖墟。但後來他們在帝家殘忍屠戮,昆侖墟被毀,便從世上消失了。再也無人能找到前往昆侖墟的那條路。”
玄九闕歎了口氣。
每次聽他說起與帝家相關的事情,他的眼底都燃燒著熊熊的烈焰,充滿了殺氣與仇恨。
或許是因為阿笙從未在帝家生活過,沒有經曆過它的美好,也沒有經曆過它被人毀滅,所以心裏沒有玄九闕那麼強的仇恨。
帝家滅亡的那一幕幕或許永遠都會在他腦海裏浮現,大仇未報之前,永遠都不會消散。
這時,雲枯榮他們出來了。
“我們走吧。”
幾人與雲浮生告辭,便又從暗道裏下去,離開西原林。
“你跟你師兄商量的如何?”慕長歡問道。
“他答應我不會幫白三爺做什麼了,這西原林裏藏的東西我們都會派人來取走,但是他不肯搬離那個地方。”雲枯榮歎了口氣。
“他也答應我,那些寶藏被取走的事情,他不會告訴白三爺,若有白三爺的蹤跡,他會想辦法告訴我。”
聽到這裏,慕長歡不禁擔憂起來,“若是白三爺發現那些東西被搬走了,肯定要遷怒你師兄,繼續留在那裏,恐怕很危險。”
雲枯榮無奈道:“我勸過他了,但他不肯搬離。以前他就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由他吧。而且他的土靈術比我還要高明許多,在群山之中,若真遇上危險,自保應該還是可以的。”
見雲枯榮都放心了,他們自然也沒理由再去擔心雲浮生的安危了。
因為不知道玄離恨還在不在,所以他們還是從山底下的暗道裏走,在最後一座山時打了個山洞出去,走出了西原林。
幾人立刻趕回了北冥傭兵團,而此刻雲照川已經派了不少人前去各個山寨裏清繳財物,也已經拉回來了很多的金銀珠寶。
他們回去的時候,雲照川正在發愁,“這麼多的財物放在家裏,隻怕是惹賊人惦記啊!”
阿笙笑道:“有雲枯榮在,在地底下打個幾百米深的礦洞,將這些東西全部放進去,上麵一封,誰也找不到入口。”
雲照川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好辦法!西原林的寶藏,可找到了?”
“找到了,派些人手給我們,去把西原林裏的東西給搬出來。”
隨後雲照川派了四十多人給他們。
為了安全起見,阿笙也與他們隨行,但又怕再遇上玄離恨,便讓玄九闕暫時在北冥傭兵團休息了。
光是搬那些財物,便又耽擱了三四日的時間。
雲照川給了玄九闕一個最清淨的院子,阿笙傍晚回來之後便會給他的傷處換藥。
“明明不必受這些傷的。”阿笙輕歎一聲。
“不這樣,他不會信。”
“但是你的實力早已是破空境,整個君臨城裏那麼多人都知道,你也瞞不了多久,何必呢。”阿笙動作輕柔的給他的傷處上藥。
那些靈獸攻擊力很強,他的這些外傷幾乎都很嚴重,手臂上的一道傷口甚至快見骨頭了。
“我不會給他知道真相的機會。”玄九闕低聲說著,嗓音低沉,帶著一絲殺氣。
此刻的他,那眉目間的戾氣,又仿佛一下子便成了殺戮無數的帝玄。
看來他是早有除掉玄離恨的心思了。
“玄離恨這次到君臨城來,恐怕要待上一段時日了,你打算怎麼對付他?”阿笙也想知道他的計劃,這樣或許也能幫上點忙。
但他卻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她,“殺人的事情,我來就好。”
看著她一步步走到如今,曆經了磨難和委屈,可她那雙眼眸仍舊如初見時那般清澈。
他不願她卷入腥風血雨之中,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仍舊希望,她所見皆是美好。
阿笙無奈歎息,“什麼事情都瞞著我,我又不是捧在手心裏的花朵。”
“對我來說,你是。”他嗓音低沉緩緩說著。
那一瞬,阿笙的心猛地一跳,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
看著他那深邃而溫柔的眼眸,她心跳加速,連忙低著頭給他包紮,低聲埋怨道:“不願娶我就別總是撩撥我……”
“恩?你說什麼?”他神色疑惑的看著她。
“沒什麼!你這傷口近日不能沾水,好好養傷吧,傭兵團的事情大概還有兩三日也能結束了。”
阿笙一邊說著,給他包紮好之後,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