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黎清寧已經對房內的情景知曉幾分了,但是她並未停下腳步,頭腦發熱的勁兒還沒有過去。
此刻的她隻想盯著蘭擎的眼睛質問他究竟要怎樣,她怎樣做,他才肯罷手放過她。
可是真正看到了房間裏豪華真皮大圓床上的畫麵,她才忽然好像恢複了理智,但是此刻再退出去,已經太遲了。
蘭擎因為門外不速之客的突然到來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但隻是停頓了幾秒,便又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看著此刻的場景,黎清寧腦海中又浮現了初入蘭家時的一幕幕。
那時的她也是這樣,隻是不同的是,當時她的心中滿是屈辱。
可是此刻,那個女人,似乎很是享受,仿佛能夠躺在這張床上,是她無上的榮寵。
那女人耀武揚威地看著站在一旁滿臉尷尬她,眼神裏的輕笑與嘲諷呼之欲出。
“你還要站在那裏看多久?這麼喜歡看,還是,你想加入我們?”
蘭擎忽然一躍而起,徑直走到她麵前,眼神帶著一絲邪魅,充滿侵略性地看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黎清寧低下頭,心一橫,強裝鎮定般地再次抬起頭對上了他的雙眸開了口:“我隻是想問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樣你很開心嗎?”
她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第一次鼓起勇氣看著眼前這個讓她捉摸不透的男人。
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壯烈的女人,仿佛是懷著英勇赴死的堅定決心,蘭擎嘴邊牽起一絲弧度,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轉身來到窗前擺滿格式酒瓶的桌前,倒了一杯洋酒,黃棕色的液體在曖昧的燈光下反射出誘人的光芒。
“喝了它,我就告訴你。”他嗤笑一聲,話音卻無比涼薄。
她咬了咬嘴唇,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下,冰涼苦澀的液體猝不及防地滑進喉嚨裏,冰冷的刺感讓她有一種幾乎要流淚的衝動。
“我不知道你說得是什麼意思,我根本沒時間做你口中的那些無聊的事情,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守好本分,別懷有不該有的期待,就這麼簡單。”
說著他又單膝跪上床。
“現在,如果你要加入我們,就趕緊識相地過來,不然的話,就立刻滾。”
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充滿了誘惑力,他身下的女人嬌嗔地看著他,“你討厭,這麼重口味。”
蘭擎遊一時間停下了動作,轉而扶著她尖尖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
看著將她視作空氣,旁若無人的二人,黎清寧隻能轉身狼狽地逃離。
身後是那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哎呀,你壞嘛,怎麼能對一個小姑娘這麼冷若冰霜呢!”
說完,便是一陣嬌笑。
落荒而逃的黎清寧跑到門外,拉上門把手,站在房門前大口地喘氣。
剛剛的所見所聞雖說不是第一次,但是那樣的場景還是讓她不禁紅了臉。
腦海中還回蕩著蘭擎冷冰冰的話語,“守好自己的本分,別懷有不該有的期待。”
想到這裏,她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心裏依舊像是纏繞著一團亂麻一般,隻是她明白,今後的日子也許隻會更加艱難。
而她,隻有自己。
想著想著,感覺眼皮越來越沉,終於,抱著被子陷入了夢境。
夢中,她再一次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場景,驚恐萬分地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腳下一滑便失去了平衡。
就在她揮舞著雙臂大聲呼救,嘴角叫著阮斐韓的名字,希望他還沒有走遠來拉自己一把,這時候,一雙幹燥溫暖並且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她的手。
她稍稍舒了一口氣,想要接著這隻手的力量爬回去,可是她向上看,卻看到了蘭擎那張臉。
他的臉上掛著別有深意的微笑,讓她不寒而栗。
此刻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的另一隻手也覆上了他拉著自己的手,用求救的眼神望著她,軟聲軟氣地說:“求求你,救救我。”
可是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停地往下墜,而蘭擎的手卻漸漸地放鬆開來。
他嘴角的笑容在不斷加深,緩緩地放開了手,於是她便迅速地跌落,下墜……
猛地從床上坐起,她發現眼角掛著眼淚,滿身是汗,枕巾也早已被眼淚和汗水濡濕。
窗外的陽光和往常一樣明媚動人,可是她卻不像往常一樣,一點都開心不起來,那個夢久久地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沒精打采地匆匆收拾完畢,準備出門上班。下了樓,卻看到蘭擎身材挺拔地坐在餐廳常常的餐桌前。
手上翻閱著大抵是財經報刊一類的雜誌,另一隻手握著盛滿牛奶的杯子,畫麵安靜而和諧。
她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昨晚那個妙齡女郎,便斷定是他讓人家離開了,心中不免有些許同情。
就算是如此,卻還是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對他趨之若鶩,處心積慮,隻為了獲得蘭大總裁一時的青睞。
甩了甩頭,她想要拋開這些與她毫無幹係的想法。隨後,便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下樓,想要悄悄地穿過別墅的客廳不被注意地溜出門去。
“來吃早餐,等下一起去公司。”
身後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坐在幾十步之外的蘭擎,好像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法眼一般,輕易就看穿了身邊每一個人的小心思。
黎清寧哭喪著臉,她的計劃又落敗了,不禁像一隻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拖著有氣無力地步伐來到餐桌邊坐下。
尷尬地說:“我本想……直接去公司的……不麻煩你送我……”
“我們要去的,好像是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