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風明顯是在下逐客令。
有時候男人吃起醋來,比女人還要可怕!
安歌本來是要走的,可是現在霍清風這麼一說,他若是就這麼走了,那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憑什麼這個男人讓他走,他就得走?
顧清淺偷偷掐了霍清風一下,再抬頭看他時,卻見這男人臉上一點兒表情變化都沒有,好似感覺不到疼疼一般。
顧清淺磨了磨牙。
她還有話沒和安歌說呢,就被這男人給打斷了,如今,叫她怎麼開口?
這麼想著,顧清淺便又掐了霍清風一下,可見這男人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喲嗬!
顧清淺還真就不信了,這家夥會感覺不到痛!
“淺兒。”
正當顧清淺又要去掐霍清風的時候,安歌便喚了她一聲。
顧清淺一愣,極快的收回了手,然後推了霍清風一下,從他懷裏出來,然後抬腳就要往安歌年前走。
誰知,她身後的男人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在她剛有所動作時,就感覺到有人從身後拉住了自己的衣服,而且力度很大,阻止著她去靠近安歌。
顧清淺掙了掙,卻發現自己在霍清風那兒就像隻小貓似的,毫無反抗的之力。
顧清淺:……
她回頭,惡狠狠的瞪了霍清風一眼,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霸道?
她不就是和安歌說幾句話嗎?又不會怎樣!
霍清風直接忽略了顧清淺的眼神,他很輕鬆的抓著顧清淺,任憑她在掙紮。
他抬眸,看向安歌,見對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又下了一道逐客令,“安公子慢走,恕不遠送。”
顧清淺:……
安歌看了一眼鼓著腮幫子在生悶氣的人兒,隻覺得她這模樣實在是可愛得緊,隻是,她不會對他這樣。
大概也就是最親的人,才會讓她如此吧。
安歌這麼想著,心裏不免有些酸澀。
“王爺這是露出真麵目了嗎?”安歌挑了挑眉,嘲諷道,“王爺要趕我走,可曾問過淺兒的意思?怕是淺兒也舍不得讓我走吧?”
顧清淺:……
一個個的,都是厲害角色啊!
“那個……”顧清淺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被霍清風給打斷了,“安公子誤會了,我不是在趕你走,隻是方才,安公子自己說要走了。我想我做為主人,有必要說些客套話。”
霍清風說的一本正經,好像真就是那麼回事兒似的。
安歌:……
他什麼時候說過他要走了?
還有,主人?
“這頓飯不是淺兒請的嗎?”安歌看向了顧清淺。
顧清淺很老實的點了下頭,“是啊!”
然,她的話剛落,就聽見某個人開了口:“我們是夫妻,她請客,也就是我請客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怎麼的,顧清淺聽著,隻覺得是霍清風刻意加重了“夫妻”二字一般,生怕安歌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在提醒安歌。
顧清淺翻了翻白眼。
她發現,這個男人的是有占有欲的,那是不是還要限製她禁止和別的男人來往啊?
難道她連交個朋友的權利都沒有了?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倘若有別的女子接近霍清風,她也會讓那些女子看清楚,他是有家室的人吧?
想到這裏,顧清淺摸了摸鼻子,忽然間覺得是自己錯怪了霍清風。
這是正常反應,也不能怪他不是?
不對,她請客,花的是她的錢,怎麼就成了他請客了?
顧清淺抬眸,就見安歌此刻正看著自己,似乎在等著她開口。
顧清淺咳嗽了下,然後揚起下巴,不滿道:“說什麼呢?什麼時候我請客也成了你請客了?這明明是兩碼事好嗎?”
霍清風:……
“淺淺,我們之間還用分的這麼清楚嗎?”霍清風顯得有幾分尷尬。
畢竟,屋子裏還有一個安歌在,而顧清淺這樣說,一點兒麵子都沒有給他留。
這被人揭短的感覺可真不好。
顧清淺思考了下,然後點頭,“當然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
你的東西也是我的!
顧清淺一副十分小氣的模樣,生怕霍清風會拿走了屬於她的東西一般。
霍清風:……
什麼叫嫁夫從夫?
以他看,這叫娶妻從妻才對!
如今,他還能說什麼?唯有順從他家淺淺的意思了。
見霍清風不說話,顧清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小樣兒,跟她鬥?
“淺兒,我看我還是走吧,以免有人看我不順眼。”安歌在看了一眼明顯落於下風的霍清風,有意說了這麼一句話,並作勢要走。
“哥,誰看你不順眼了?”顧清淺嘴上說著,卻是有意看了霍清風一眼,明顯她這話是故意說給霍清風聽的。
霍清風:……
淺淺的口氣聽起來像是要打架一樣!
安歌很識趣,沒有說破,卻是有意看了霍清風一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顧清淺抱起胳膊,看向霍清風,一副問罪的架勢。
霍清風:……
所以,這是淺淺要為了別的男人找他算賬來了?
這個時候,若是他心裏能好受那就怪了!
他隻覺得心口裏堵得慌,憋著一口氣。
這不,臉都給憋紅了。
顧清淺咳嗽了下,直接忽略掉霍清風不滿的小眼神兒,而後轉過身去,走到安歌身邊,說道:“哥,我跟你一起走。”
如今,這飯吃飽了,事情也說清楚了,那她還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幹嘛?
總不會是要看著某個人不高興的小表情吧?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顧清淺挽著安歌的胳膊就往外走,任憑身後的那個人不滿的盯著她挽著安歌的那隻手,準確的說,是在盯著安歌的那隻胳膊。
那小眼神兒,好似要將安歌的胳膊給燒著一般!
霍清風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眼看著顧清淺和安歌兩個人就要走出去了,霍清風一個箭步衝到兩人身後,一把握住顧清淺的胳膊。
顧清淺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霍清風拽進了懷裏,由於她毫無防備,鼻子硬生生的就撞在了霍清風結實的胸膛上,疼得她眼淚都冒出來了。
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顧清淺用手捂著鼻子,惡狠狠的瞪了霍清風一眼,安歌見了,上急忙上前一步,握著顧清淺的另一隻胳膊,就要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並用著不善的眼神瞪著霍清風。
“王爺這是做什麼?”安歌語氣不善,他說著話,便試圖將顧清淺往自己懷裏拽了拽。
霍清風哪兒能這麼輕易的讓安歌得逞?
安歌用力,他也用力。
於是,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的顧清淺可就慘了,她整個人就像是拉磨似的,被這兩個人拽來拽去,拽的她頭都暈了!
“停!”顧清淺直接吼了一句,然後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掙脫開了兩個人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動了動她快要折掉的胳膊,不滿地開了口:“你們兩個,以為這是在拉磨呢?”
這一次,她是在生兩個人的氣了!
他們這樣做,有考慮過當事人的感受嗎?
這叫自私!
顧清淺突然後悔讓這兩個男人聚在一起了,一言不合就動手。照這樣下去,誰還敢接近他們啊?
此刻,顧清淺隻覺得自己胳膊火辣辣的疼,她掀開衣袖,就見到被這兩個男人握著的那個地方紅了。
顧清淺皮膚白皙,所以她胳膊上的這兩處紅就顯得格外耀眼。
然,這一幕卻同時刺痛到了兩個男人的心。
兩個男人幾乎同時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就要去碰顧清淺。
顧清淺是真的怕了。
在兩個男人伸手過來之時,她又立即往後退了兩步,防備的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說道:“別過來!讓我靜一靜!”
“好。”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答應下來,接著就隻是站在那兒,不敢再上前了。
顧清淺鬆了口氣。
要說這兩個男人還真是默契!
被人關心的滋味是怎樣的?
顧清淺隻能用兩個字來回答,那就是:“很暖。”
在沒有來到這個時代之前,她一直渴望能被人關心,也時常在想,被人關心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現在,她體會到了。
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站在冰冷的雪地裏,而有一個人在那樣寒冷的地方給了她溫暖。
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這也是,被愛的滋味。
隻是,說她矯情也好,她現在是真的不想被這兩個男人關心,她又怕會像剛才那樣,將她拽來拽去的。
她是人好嘛!
又不是木頭。
她真懷疑,這兩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即便她平日裏的性子是大大咧咧了一些,沒有女兒家該有的樣子,可也不能這樣對她吧?
她怎麼說也是個弱女子啊!
至少,在這兩個武功高強的男人麵前,她是很柔弱的。
以她的身手,根本就打不過這兩個男人。
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淺淺,還疼嗎?”霍清風擔心地問。
還疼嗎?
當然疼了!
這能不疼嗎?
顧清淺一個白眼過去,“要不我也拽你試試,看看疼不疼?”
霍清風:……
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可他當時若是放手了,那淺淺豈不是就落入安歌懷裏了?
他怎麼能讓她落入別人懷裏呢?
霍清風抿了抿唇,一副自己知道錯的模樣,落入顧清淺眼裏,倒是挺滿意的。
知道自己錯了,善莫大焉。
“你們兩個實在是過分了,隻為了你們的一己之私,就沒有把我當人看!哼!”顧清淺說完,扭頭就走!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叮當貓呢?
她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當顧清淺臉色不悅的從包間裏出來的時候,隻讓永杏疑惑了。
不明白她家小姐怎麼會是這副表情,感覺像是被人欺負了。
想到這裏,永杏就往那扇敞開的大門裏看了看,“小姐,這是怎麼了?”
顧清淺停住腳步,然後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還站在那兒的兩個男人。
永杏大概明白了什麼,她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小姐,不會是公子他惹您了吧?”
“不止他惹我了!”顧清淺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永杏:……
她看著自家小姐氣鼓鼓的模樣,忽然間就不敢開口說話了,生怕會惹的小姐更加不高興。
雖然,她很疑惑,到底安公子和王爺怎麼招惹自家小姐了,但這樣的話,她到底沒敢問出口。
能讓小姐氣成這樣,想必事情一定不簡單吧?
顧清淺沒再說什麼,氣鼓鼓的抬腳就往樓下走。
永杏趕緊跟在身後,將一些問題暫且拋在了腦後,畢竟現在不是要去想這些事的時候。
顧清淺走了,安歌轉頭看向霍清風,冷冰冰地說道:“是你把淺兒氣走了。”
霍清風心裏就很不舒服了,“到底是誰把淺淺氣走了,難道安公子不清楚嗎?”
“王爺這話真是好笑,明明是王爺你先動的手,你沒看見,你抓著淺兒的那隻胳膊更紅嗎?”
安歌言語中滿滿的都是責備之意,好像惹顧清淺生氣的,隻有霍清風一樣。
“我看,安公子握著淺淺的那隻胳膊更紅吧?”霍清風不甘心的懟了回去。
明明這個男人才是罪魁禍首,現在反倒在指責他的不是了,真是好笑!
“堂堂一個大男人,應該敢作敢當,逃避算什麼本事?安公子也不怕有人笑話?”霍清風繼續說道。
安歌勾了勾唇,卻不是在笑。
兩個男人的氣勢不分高下,他們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寒意,隻讓走廊裏路過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噤。
莫名覺得,這天兒好像變得更冷了。
此刻,葉朔生怕安歌會突然向自家王爺動手,所以目不轉睛的在盯著安歌。
哪怕隔著一扇門,安歌都能夠感覺到葉朔對他的那種敵意。
好似,隻要他敢對霍清風做什麼,外麵的那個人就會立即衝進來與他動手。
葉朔的身手,安歌是領教過的。
也是,霍清風前幾年遭人暗算,失了武功,身邊自然是需要一個武功極好的人保護著。
“以王爺如今的處境來看,我倒是不知,王爺如何能保護好淺兒?”安歌嘲諷道,“借別人之手,終究不是長久之事,是以,我不放心讓淺兒留在王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