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隻狼不知道有多努力,可這樣的話,她能說嗎?
“祖母,三哥和三嫂才剛成親,您這也太著急了吧?”賢王開了口,“您放心,用不了多久,三嫂便能給您生個白白胖胖的曾孫了。”
此時此刻,顧清淺羞的真想像個地縫鑽進去,最好在裏麵待上個幾年。
“是啊太後,煊王妃還年輕,孩子遲早會有的,相信啊,煊王妃一定會給您多生幾個曾孫的。”說話的是琦妃。
顧清淺:……
不知怎的,她有些不喜歡琦妃說的話,好像她是豬,很會生似的。
太後擺擺手,說道:“清淺身子不好,生那麼多做什麼?兩個就夠了。”
太後可不想讓她家清淺受這麼多罪。
太後的話,讓顧清淺心裏心一暖,還是奶奶知道心疼她。
琦妃扯著嘴角笑了笑,應和道:“是,兩個正好。”
太後瞥了一眼琦妃,收回視線。
太後坐的椅榻上,放了顧清淺送的禮物,是一個雲朵形狀的靠枕,靠枕上還繡了一張十分可愛的臉,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有臉頰上的兩抹緋紅,讓人看著就很喜歡。
隻因它是顧清淺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又獨一無二,在太後看來,她送的這份禮物可比那些什麼金啊玉啊的值錢多了。
所以,太後便將這靠枕放在了椅榻上,好讓眾人都瞧見,好生炫耀一番。
這時,皇後與霍知意紛紛跨進門檻兒,走到地中間給太後行禮,“母後,臣妾來遲了。”
太後抬了抬手,“皇後要管理這後宮的大小事,來得晚了些沒什麼,快起來吧!”
太後說著話,看了一眼站在皇後身邊的霍知意。
皇後來的晚了沒什麼,但霍知意平日在宮裏閑著沒事也來得這麼晚,讓太後心裏多少都有幾分不高興。
皇後似是察覺到了太後的不高興,於是解釋,“母後,意兒給您準備了一份禮物,不想宮人回來晚了些,這才來的晚了,還請母後恕罪。”
太後聞言,麵色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奶奶,知意不是有心來晚了。”霍知意屈著身子道。
她那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讓太後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不好開口說她什麼。
再說了,她老人家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嗎?
“知意,快把禮物送上。”皇後道。
霍知意拍了拍手,隻見有兩個宮人抬著一個很大的盒子,腳步一晃一晃的走了進來,這一看就知盒子裏的東西很沉。
眾人不知,公主送的什麼禮物,竟這般重。
待宮人將東西放在地中間,退了下去以後,霍知意才走過去,將盒子打開。
頃刻間,金燦燦的光照在大殿裏,眾人都被這道光給閃了一下眼睛。
“奶奶,這是知意特意去了宮外讓人給您做的,希望奶奶希望。”霍知意微屈著身子,倒是畢恭畢敬。
太後老大一會兒才適應了大殿裏的光線,抬頭望去,隻見盒子裏立著一個用金子打造而成的花瓶。
花瓶周身刻著精致的花紋,瓶身很厚,光是看著就知道霍知意下了大功夫。
對別人而言,這是件厚禮了。
隻是太後的寢殿裏,並不喜歡擺放花草,這花瓶也就用不上。
“知意也是有心了。”太後朝大殿裏的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朝將霍知意送的禮物抬到了一邊。
太後給皇後和霍知意賜了座,霍知意坐下後,看了看太後身後那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即便不用猜也能夠知道這東西是誰送的了。
霍知意勾了勾唇,輕蔑的看了顧清淺一眼。
想這宮裏,也就隻有顧清淺好意思將這東西拿出手了,她真看不懂那是什麼。
比起她送給奶奶的禮物,顧清錢的未免也太寒酸了些。也是,從一個庶女爬到煊王妃的位子當真是不容易,還留著她原來的窮酸樣兒,也屬正常。
“奶奶,您身後這是……”霍知意擰著眉,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樣來。
一提到顧清淺送的靠枕,太後的臉上立即現出喜色來,“這是你三嫂送哀家的靠枕。”
說著話,太後還拿起靠枕在霍知意麵前晃了晃,顯擺著,“怎麼樣?好看吧?”
霍知意瞧著自己祖母對顧清淺送的禮這般喜歡而對她的置之不理,讓她心裏很時不舒服。
難道她送的禮,還比不上顧清淺送的嗎?那可是她花了重金讓人做的,顧清淺的不過是塊破布罷了。
霍知意是越發的看不上那個什麼靠枕了,奇形怪狀的,當真是讓人不喜歡。
霍知意臉上擠出一抹笑來,“奶奶,這靠枕……知意還從未見過呢!”
太後的臉上現出得意,“這是天上的雲。”
太後對這個靠枕,那可是愛不釋手。
霍知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天上的雲啊!”
霍知意雖然麵上在笑,心裏卻是鄙夷,她還真就看不出,那靠枕哪裏像是天上的雲了?
在她看來,那就是一個怪摸怪樣的東西,真是不明白了,祖母為何會如此喜歡。
太後的話還未說完,繼續誇著顧清淺的好,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顧清淺的貼心,“這靠枕裏麵啊,裝的不是棉花,還是五穀,你看看你三嫂,多有心呐!”
霍知意抽了抽嘴角,麵上仍是保持著微笑,“是啊,三嫂可真是有心了。”
霍知意隻能附和著太後的話來說,她可不會吃飽了沒事做,惹祖母不高興。
想她送一份禮,一來是因她公主的身份,送祖母的禮物自然不能寒酸,二來,是想討祖母開心。
可如今,祖母卻抱著顧清淺送的那什麼靠枕不放手,讓她覺得,她的那些銀子都白花了。
霍知意在暗地裏咬了咬牙,嫉妒壞了。
太後端著茶杯喝了口茶,抬眼往大殿外麵看去。
一大早的,這嬪妃皇子們逗來了,隻剩下皇上和太子還未到。
將將把茶杯放下,大殿外便走進來一抹明黃身影。
霍雲晨邁著大步走進來,在地中間停下,而後拱手向太後行禮,“孫兒來遲,還請祖母恕罪。”
太後看了霍雲晨一眼,抬了抬手,說道:“起來吧。”
“謝祖母!”霍雲晨謝了恩,才站直了身子,他抬頭,視線掃過顧清淺,不由微微一怔。
想不到嫁給三弟的顧清淺,竟比以前還多了幾分韻味,似乎,更加的迷人了。
霍雲晨收回視線,從宮人手裏接過一個精致雕刻的木盒子,打開,隻見裏麵躺著一個成色極好的玉枕。
霍雲晨道:“祖母,這是孫兒尋遍了整個古月,才找到一塊上等的好玉,這玉枕,也是經過了一月有餘的打磨才製造而成。”
那玉枕,散發著淡淡地青色光芒,且在陽光底下照著很是晶瑩剔透,裏麵似是有水在流動一般。
太後慈愛的笑道:“好,晨而有心了,快坐下吧!”
太後指了指旁邊的位子,霍雲晨應了聲,走過去剛要坐下,殿外便響起宮人的高喊聲:“皇上駕到!”
眾人聞聲,皆是站起身來,在身穿一身明黃龍袍走進來的皇上時,眾人齊齊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的目光掃過眾人,而後抬手,“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是。”
眾人齊齊應了聲,才站直了身子。
皇上沒有大話,眾人也不敢落座,隻在那兒站著。
皇上大步走到太後跟前,拱手行禮,“母後,兒臣來遲了。”
太後兩手扶著皇上,“皇帝日理萬機,哀家怎會蹙體恤?來遲了些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謝母後。”皇上落了座,對著滿屋子的人一揮手,“都坐吧。”
眾人在永壽宮裏坐了會兒,便起身前往壽宴的地方。
顧清淺本是要去扶著太後的,不想被霍知意搶了先。
霍知意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白了顧清淺一眼,想跟她搶,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顧清淺不和霍知意一般見識,有句話說的好,共與同好爭天下,不與傻瓜論短長。
霍知意刁難任性,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於是,顧清淺由霍清風牽著手,跟在人群身後。
壽宴設在禦花園,布置繁華,耀眼奪目。
這次壽宴,是皇上讓人精心布置的。
太後看著這個地方,眼睛都亮了,臉上更是難掩喜色,她轉頭看向身旁站著的皇上,說道:“皇上真是有心了。”
太後一大把年紀了,壽辰這事原是想著並不大辦,自家人吃頓飯也就算了,可皇上不許。
“母後可還喜歡?”皇上問。
太後看了看四周的布置,然後點頭,“喜歡!哀家喜歡!”
太後笑的合不攏嘴,她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兒子孝順,她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文武百官早已侯在此處,見到太後一行人走來,皆是齊齊跪下,拱手道:“恭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後一掃眾人,和藹一笑,“都起來吧。”
“謝太後!”眾人謝過,這才站起身來,規規矩矩的在那兒站著。
太後由皇上扶著,走到最前麵的位子坐下,而眾人也各自去了自己的位子前,待皇上坐下後,朝眾人一揮衣袖,“坐吧。”
“是。”
霍雲晨貴為太子,坐的地方也自然離太後他們最近,而顧清淺與霍清風則是坐在了霍雲晨底下,顧清淺身旁坐著的人,是霍知意。
霍知意在落座時,極為不滿的瞪了顧清淺一眼,她不甘心讓顧清淺坐在她之上,她身為公主,怎麼能比一個庶女坐的低?
可這是在祖母的壽宴上,她又不好說什麼,隻能將這口氣給咽下了。
霍知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好似她跟這椅子有仇一般。
顧清淺在一旁看著,很是心疼那把椅子,這要是被霍知意坐壞了怎麼辦?
顧清淺也隻是淡淡那麼一瞥,抬頭,看向了坐在她對麵的霍宇軒,感歎著,怎麼偏偏是霍知意坐在她身邊呢?若是換成四弟多好?
宮裏規矩多,顧清淺自然知道,這位子是不能換的,也就隻好忍了。
想霍知意在奶奶的壽宴上,也不會生出什麼事來,她在心裏祈禱著最好是這樣,不然她的耳根子都不會清淨。
“你看什麼?”霍知意忽然轉過頭來,順著顧清淺的視線看去,語氣很不友好的說了一句。
顧清淺聳了聳肩,回:“沒看什麼。”
顧清淺隻覺得,這位公主會不會太多管閑事了?她看什麼,要她管嗎?
霍知意撇撇嘴,一臉的不信,“你不會是又看上了什麼人吧?”
霍知意的聲音不大,隻有她和顧清淺兩個人能聽見。
顧清淺懶得搭理霍知意,更不想回答她這無聊的問題。
然,她不說話,反而讓霍知意越發不爽了。
霍知意擰起了眉,“本公主在問你話呢!”
還從來沒有人敢不回答她的話,顧清淺憑什麼無視她?
霍知意被皇上和皇後寵壞了,這事,宮裏的人無人不知,所以顧清淺並不想和霍知意有過多的交涉。
想著,別人問話是件不禮貌的事,顧清淺便將茶杯放下,轉頭看著霍知意,挑了挑眉,“公主方才和我說什麼來著?”
她假裝沒有聽見她剛才說的話。
人這麼多,聽不見也是情理,難道,霍知意還能站起來大聲說話不成?這樣一來,在眾人麵前失的可是她的麵子。
讓人說,古月國的公主囂張跋扈,那就不好了。
這以後,還有誰敢要啊?
霍知意氣得咬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顧清淺卻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霍知意如何,與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她隻有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去在乎一個根本不必在乎的人的眼光。
“你……”霍知意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話來,隻能冷哼了聲,便轉過頭,端著桌上盛滿酒的杯子一飲而盡了。
不想,這酒剛喝下肚,她便嗆的險些沒吐出來。
“誰給本公主倒的酒?”霍知意惱了,這酒不是什麼果酒,而是一杯烈酒。
她坐的位子,怎麼會放有烈酒?肯定是宮人弄錯了!
霍知意嗆的眼眶都濕了,她何曾喝過什麼烈酒?向來都是喝果酒的。
一旁的宮女趕緊上前一步,低垂著頭,身子也顫顫巍巍的,生怕公主會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