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闔家歡樂

說完後,開始說起了一旁並沒看出任何擔憂之情的榮少錦:“你也真是的,在邊上也不看著點。”

雲蘿見容姿把責任責怪在榮少錦的身上,幽幽的出聲:“媽,我都這麼大了,有分寸。”

“人家隻是擼個袖子,你這麼緊張幹嘛。”一旁的葉采萍跟著搭腔。

“我能不緊張嗎,他……”容姿的話,就這樣適可而止的停了下來。

但是,該懂的人都懂,容姿並不是擔心雲蘿有什麼閃失,而是擔心,榮少錦本來就不正常,這孩子會不會有個閃失,還真不敢確定。

雖然每一次產檢都說一切正常,可她在懷榮少頃和榮少錦時,也一直都說很正常的。

也因著容姿這到嘴邊的話,現場的幾個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一下子氣氛也就變了。

“好啦!”葉采萍為了緩和這種尷尬的氣氛,將容姿拉走,邊走進酒店的大門,邊說著,“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啊,現在就好好享受著清閑時光就好。”

本來因為這句脫口而出的話而變得沉默了的容姿,被葉采萍這樣一說,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其實葉采萍說得對,就算這孩子跟榮少錦一樣,榮少錦都能夠養到這麼大,再多來一個,也沒關係的。

雲蘿在三個長輩都已經往前走了之後,這才看向榮少錦,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小聲的說了句:“手癢了。”

她可能是這幾個月太閑逸了,總想活動活動筋骨。

榮少錦一笑回之:“等到孩子出生,你就不會覺得手癢了。”

到時候,是沒時間讓她覺得手癢。

吃飯期間,算是多年之後的闔家歡樂,大家都是有說有笑的,本來就是一場宴會,不可能會有食不言這種事情發生。

裴葉菱覺得容姿是故意的,特意把梁仲霖和榮少頃的座位安排在一起,兩個相鄰而坐。

而梁仲霖的另一邊,則是坐著榮少毓,並不是容姿自己。

由此可見,容姿心裏最想要的,就是梁仲霖能夠和榮少頃的關係變好,而榮少毓,本來就是梁仲霖的女兒,分開了這麼多年,她更加希望榮少毓心裏沒有隔閡。

這麼明顯的表現,大家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雖然一路上見到榮少毓一句話也沒說,見到他時也不打聲招呼,肯定是在怨怪他當年的不辭而別。

但是,梁仲霖的第一個目標還是在榮少頃的身上,畢竟,他想,榮少毓之前跟他關係那麼好,現在雖然心裏有埋怨,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再加上是父女的關係,有的東西是掩蓋不了的,比如,血緣。

他覺得,隻要打好跟榮少頃的關係,榮少毓倒還好說。

“少頃,我們喝一杯吧。”梁仲霖覺得,自己怎樣也算是長輩,說敬你一杯有些不妥。

榮少頃在擺弄這自己前麵的餐具,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你不用特意跟我打好關係,這麼多人,不必要唯獨挑我。”

梁仲霖的臉部表情略顯尷尬,笑了笑:“你離得近啊。”說完這句話,他沒再給榮少頃說話的機會,直接下去說道,“我記得你不喜歡喝酒,你就以茶代酒。”

梁仲霖知道,雖然他同意了這事,但情況變化太快,他不會有好話說出來,與其讓自己尷尬,還不如直接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

裴葉菱是在榮少頃的那句話過後,看到梁仲霖的表情,而抬起自己的腳,輕輕地踢了踢一旁的他。

這一次,榮少頃的話倒沒有那麼使人聽了難受:“今天可以喝一兩杯。”

他說完,就開始拿起自己的酒杯,梁仲霖高興地趕忙給斟上酒。

梁仲霖一直都知道,榮少頃為什麼不喜歡喝酒,因為他說喝酒誤事,直接含沙射影當初容姿喝到酩酊大醉後與他所發生的事情。

今天他肯喝酒,雖然沒有直接喊一聲梁叔叔,也算是側麵承認了這件事。

兩個人碰完杯,喝完酒,梁仲霖再一次說道:“我記得你喜歡吃土豆,特意讓廚房做的。”

本來,像這種五星級的酒店,不會有椒鹽土豆這道菜,是因為榮少頃喜歡吃,囑咐廚房做了這道菜。

他當然知道榮少頃為什麼喜歡吃,那自然是因為這是榮耀唯一一次為他做過的菜。

雖然榮少頃從來都不肯承認自己渴望得到榮耀的父愛,但是,還是能夠從這個小細節裏看出來。

所以,梁仲霖從十年前就想過,如果能夠跟容姿在一起,他一定會像個爸爸一樣,去疼愛榮少頃和榮少錦。

“謝謝。”榮少頃說罷,就開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土豆放進嘴裏,突然說出這麼一句,“沒有菱菱做的好吃。”

雲蘿忍不住腹議,吃個土豆而已,有必要秀恩愛嗎?

本來,裴葉菱還在感慨,長得好看的人,連吃土豆都這麼有看頭時,冷不丁聽到他這麼一說。

“是嘛,那以後可得試試菱菱做的了。”梁仲霖聽到他這句話,也是非常高興的。

就好像,榮少頃跟裴葉菱恩恩愛愛,等同於知道自己的兒子家庭幸福是一樣的心情。

畢竟,榮少頃以前過得真的不好,雖然從出生開始就是個豪門公子,卻從未享受過家庭的幸福。

“那不行,她隻能做給我吃。”榮少頃又說了句。

“菱菱,你還會做菜啊?”容姿也因為榮少頃這句話有些驚訝。

“不不不,上次我們不是出去玩了嘛,閑著沒事就學了,就隻會一道。”裴葉菱伸出食指,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比劃了下。

“哼!不就做個土豆嘛,有什麼好秀恩愛的。少錦,改天我做一桌子的菜給你吃。”雲蘿在一旁故意搭腔進來。

“要不到時候你孩子的滿月酒直接交給你辦好了。”裴葉菱懟了過去。

不過,雲蘿還沒回應,容姿倒是先出聲:“滿月酒不行,還得坐月子呢,不過周歲倒是可以的。”

本來想回答誰怕誰來著,可轉念一想,雲蘿也不知道現代人的口味是什麼樣的,突然話鋒一轉:“那不行,我得照顧孩子。”

“我幫你照顧啊,我們這麼多人,還怕照顧不好你的孩子?”裴葉菱繼續。

“那個時候啊,你說不定得照顧自己的孩子了。”坐在裴葉菱邊上的葉采萍開始滿臉笑容的搭了句話。

“對啊對啊,到時候就熱鬧了。”容姿好像能夠看到那個時候的場景似得,臉上總也掩蓋不住的喜悅。

葉采萍好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與坐在她對麵的容姿開始聊上了:“我有個同學,小孫子滿月那天剛好是大孫子的周歲,兩個孫子剛剛好聯合在一起辦。”

“所以,裴葉菱,你抓緊啊。”雲蘿好死不死的插了一句進來。

裴葉菱直接送給雲蘿一對白眼,表示不願意搭理她。

她這個反應,一旁的葉采萍自然看的很清楚,加上從自己說起孩子的事,她的表情就有些變化,沒有之前那麼高興。

葉采萍想問,但礙著這飯桌上還有不知情的人,還是作罷。

大家相談甚歡,唯獨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著,也不吃東西,這一點,梁仲霖自然是注意到了。

他拿起筷子,從前方的盤子裏夾起一塊食品,放在她的碗裏:“少毓,這是龍須酥,你以前最愛吃了。”

榮少毓瞥了一眼碗裏的龍須酥,語氣不善地回了一句:“那是以前,十年了,人的長相都變了,更別說是喜歡的東西。”

梁仲霖知道,她一直在怨他。

不過,他也高興的,會怨,證明在她的心中,他還是很重要的。

“當初不辭而別是我的錯,我也多次想要打個電話跟你說一聲。”

“可最終,你還是什麼都沒做。”抬眸,直視梁仲霖的眼睛,榮少毓的眼眶裏泛紅,“我一直以為你發生了意外,不在了。可你活得明明比誰都好,為什麼連跟我說一聲都不願意?”

榮耀可以說是很少會回家,所以,榮少毓的小時候,所感受到的父愛,都是從梁仲霖身上得到的,以至於到後來,即使榮耀卷款私逃都沒有比梁仲霖的突然離開來得傷心。

容姿想要說些話,卻發現,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裴葉菱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榮少頃,開始將目標再次轉向了榮少毓身上:“少毓,這事不能怪梁叔叔。”

“那該怪誰?”榮少毓即使在向裴葉菱提問,可視線卻始終盯著梁仲霖。

眼神中雖有怨怪,卻更加有一種感情,仿佛是害怕下一秒,梁仲霖再一次消失。

“怪我。”一直都沒加入到大家的話題裏的榮少頃,還是承認了這件事歸根結底是他的錯。

一直都有些敬畏榮少頃的榮少毓,因著他這麼平淡的兩個字,終於還是將目光從梁仲霖移至他的身上。

“當初是因為我,他才離開的,你是怪,還是怨,都該是我。”

榮少毓頓時有些恍不過神來,因為,這恐怕是榮少頃對她說得最多的一次話。

“少頃,當年發生了太多的事,要是我,我說不定比你還崩潰。”梁仲霖真的一點都不怪當初榮少頃的反應,反而非常能夠理解。

接下去,榮少頃不再說話。而榮少毓也跟著不再有任何的言語。

當年的事情,雖然她才十歲左右,並不是很懂,但是,現在想一想,也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