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造的孽,由她來承擔……
佟玉靈知道,裴葉菱這是在後悔當初救下了從十幾樓上跳下來的她,若是不救,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
可是,若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她也希望自己從跳下來的那一刻就死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她和裴葉菱之間,也不認識,更加不會走到這一步。
佟玉靈抬手,撫弄著她剛剛掙紮時有些散亂的發絲。她生的那樣美,即使現在狼狽不堪,依舊無法給她的美麗消減半分。
站起身,注視著躺在地上的她,大約一分鍾之久,佟玉靈這才轉身,往門口走去。
一步,一步……
每走一步,她都在心中對著裴葉菱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淚水止也止不住。
佟玉靈清楚,在她選擇佟玉樹的那一刻開始,她和裴葉菱之間的那一丁點友情,消失殆盡了。
正午時間十二點整,坐在沙發上準備等裴葉菱回來一起吃飯的葉采萍,總是時不時地抬頭往門口張望著。
保姆走了過來,也同樣看了看這才轉向葉采萍:“夫人,二小姐應該是不回來吃了,她剛剛出門的時候不也說過,如果沒打電話回來,就說明她不回來吃的嗎。”
葉采萍想剛剛裴葉菱的確這麼說過,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若是要回來吃飯,也早就回來。
起身,她終是往餐廳走去,在快要到餐廳之時,院子裏傳來了聲響。
葉采萍一個驚喜說了句:“菱菱回來了。”就直接轉身往門口走去。
可是,剛來到門口,就看到柳芋熙臉上帶著淡笑,一步一步走進。
高跟鞋踩在地麵上所傳來的聲響,一下一下,擱著她的心,瘮得慌。
柳芋熙是她姐姐唯一的女兒,曾經,她疼柳芋熙,就像是疼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姐姐的愛有多深,那對柳芋熙就有多深的愛,可是,當看到柳芋熙親手將裴葉菱推下樓梯之時,再也沒辦法平心對待。
那是她的菱菱,她的心頭肉。也是柳芋熙從小到大的妹妹,卻能夠狠下心來將一個大病初愈的人直接從樓梯上推下,一點猶豫也沒,那得有多大的恨心啊。
就算兩個人愛上了同一個人,就算兩個人是情敵關係,可是,當你起到推下樓的念頭,也就是有了想要對方死的想法。
那樣,多麼可怕。
“你來幹什麼?”害怕她再有什麼陰謀,葉采萍這次警惕的很。
“我想跟阿姨談談,關於菱菱的事。”
葉采萍並沒有回應,就這樣保持著觀察她的姿勢,盯著她看,審視著她今日到來,到底所為何事。
看著葉采萍滿臉的戒備,柳芋熙終歸還是露出無奈地笑:“阿姨放心,我今天找的是你,自然不會去傷害菱菱。”
葉采萍終歸還是想要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直接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去房間吧。”
柳芋熙沒出聲,直接緊跟其後。
葉采萍特意來到曾經柳芋熙住過的房間,希望她會顧念到曾經的養育之恩,或者說可以想起曾經的美好時光,放過裴葉菱。
柳芋熙站在這個房間的正中央,觀察著四周,一切都沒變。與她曾經所住的樣子,毫無變化。
她自然知道葉采萍將她帶到這裏的目的,隻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她和裴葉菱之間了,而是她和狐狸精的事。
環顧完四周,柳芋熙也不想去多說一些矯情的話,直接奔入主題:“阿姨,我再說一次,現在的那個裴葉菱,已經不是當初的裴葉菱了,她是狐狸精……”
“柳芋熙,你為什麼總是對這事這麼執迷不悟呢?”大概,在葉采萍的想法裏,柳芋熙口中的狐狸精,就是勾引了男人的那種稱謂吧。
“阿姨,她住在這裏的時候,難道你就沒感覺她很多東西都變了嗎?生活習慣,個人愛好,甚至是走路的樣子,你沒感覺嗎?”
要說完全沒感覺,那是騙人的。的確,隨著這兩次的相處,裴葉菱變了很多,很多就連小細節都變了。
作為母親的她,怎麼可能沒發覺,隻不過,她還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妖精附身的事情發生。
“很多東西,很多習慣,都會隨著時間或者是隨著跟誰生活而改變。”相對來說,葉采萍更相信這一點。
都說夫妻相,為什麼夫妻生活的時間越長,會覺得兩個人會越來越像?相由心生,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自然一些習慣也會越來越像。
裴葉菱從小就喜歡榮少頃,會為了自己的心上人而去改變自己的習慣,這真的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阿姨的意思是她的改變是因為少頃嗎?”見葉采萍點頭,柳芋熙笑了,笑容中透著一股勝券在握,“阿姨,我會像你證明,她不是裴葉菱。”
她說完,也沒再也沒給葉采萍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轉身離開。
葉采萍見她要離開,生怕她再次做出什麼傷害裴葉菱的事,急忙望向她的背影,喚道:“小熙。”
剛好走到門口的柳芋熙,因著這聲呼喚,駐足,背對著她而站,卻並未出聲。
她停下腳步,葉采萍也就開始慢慢走向她:“證明了又能怎樣?我希望她是。”
雖然裴葉菱的變化的確不小,可葉采萍始終不會去相信是一個狐狸精附身。
既然柳芋熙那麼認定如此,她也順其意,說出自己的看法。
葉采萍的話,示意的太過於明顯,那就是就算次裴葉菱已然不是彼裴葉菱,但是,她寧願這個真相永遠隱瞞下去。
因為若不知道真相,她還能夠自欺欺人的認為她的女兒,還活著。
柳芋熙終歸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匆匆離開這裏,她在剛時間,龍司楚已經去了F國,她必須趕最後一班飛機過去,至少淩晨能夠到,還趕得上明早的珠寶展覽。
她剛回自己的住處,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簡單的換洗衣物,就往門口走去。
她現在過去,就算明天沒回來,後天也肯定會回來,所以根本不需要帶太多的東西。
可是,當她打開門的那一刻,夜南沛站立在門口的正中央,即使知道她要出門,也毫無任何想要閃開的想法。
反而走了進來,還順手將門關上。
“我得走了,趕飛機。”雖然說這個家是他的,他什麼時候過來,她無權過問,可是,他在明知道她要出門,卻還是把門給關上,很明顯是找她有事啊。
“不急。展覽因突發事件,改成後天。”夜南沛慢慢地往前走著,站立在沙發邊上,環顧四周。
“什麼突發事件?”柳芋熙聽到這個消息,立即往前跨了兩步,臉上的擔心,不言而喻。
“放心,跟榮少頃無關。”她在害怕他借著這個機會去對付遠在他國的榮少頃,他懂。
因提到了榮少頃,夜南沛又再次將視線落在柳芋熙的身上,一步一步走向她,腳步雖然緩慢,卻難掩穩健,一點都不像是被龍司楚給打傷的樣子。
在來到柳芋熙的麵前後,他站定腳步,抬起手,撫弄著她的發絲。
雖然說兩個人沒有這樣親密的舉動過,但她聽命於他,也不敢躲避,就這樣僵直著身體,任由著他動作輕撩地在她頭發上挑弄著。
“柳芋熙,我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遊戲。”他的手,始終在逗弄她的頭發,似乎樂此不疲。
“什麼遊戲?”柳芋熙總覺得,夜南沛這麼感興趣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夜南沛能夠看穿她的心裏所想:“放心,對你來說是好事。”
柳芋熙也不隱瞞自己的心中所想,臉上揚起一個美麗動人的笑:“什麼好事?”
夜南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邪惡,本挑弄著發絲的手,慢慢開始撫摸著她那張姣好的臉蛋:“給榮少頃懷個孩子,如何?”
臉上的笑慢慢退卻,這事,她倒是也想,可是,不容易啊。
見她有些心動,夜南沛繼續說著:“這事我來安排,你現在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什麼事?”她真的非常想要知道,她的這個好事,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取悅我。”
當聽到這三個字時,柳芋熙臉上呈現出來的是疑惑的:“你不是……一直愛著那個狐狸精嗎?”
她記得他說過,那個狐狸精被封印了五百多年,他在外麵等了五百多年。那是需要多大的愛,才能夠做得到啊。
“你是成年人,我是成年妖,都是有需求的,明白?跟你上床,並不妨礙我愛蘇傾安啊。”
“……”柳芋熙已然無力反駁。
所以,她要想跟榮少頃有進一步的發展,首先需要做的,就是要成為他夜南沛的女人。
無論是哪一個,她都是屬於替代品,夜南沛寂寞空虛之下的發泄對象。
而這兩個男人,一個她心中之人,一個她身中之人,心裏都是深愛著同一個人,那個狐狸精。
柳芋熙並沒有直接回應,她已經別無他法了,想要這樣的結果,想要跟榮少頃之間再有點瓜葛,她隻能孤注一擲。
再說,她現在聽命於他,就算他不答應她這個條件,非要得到她的身體,她也是毫無任何拒絕的能力。
她,隻能任由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