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裘柔墓前的那件事過後,也是過了幾天的時間,她以為裘雄會消停了的,卻不想,才剛消停幾天,又要搞事情了。
但是,很顯然,他這次出現並不是找她,而是去找沈文祿,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遠遠地望過去,還是能夠看出他臉上生氣的表情的,隻見他一碰見沈文祿,就直接開始質問:“沈文祿,你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裘總,真沒位置了。”相比於裘雄的憤怒,沈文祿就顯得很是從容,麵容上依舊是標準的職業微笑。
“那麼湊巧,晚風樓沒位置,遙杏樓也沒有?”反正,裘雄覺得,這沈文祿一定是在故意躲著他,預防他再次去找裴葉菱的麻煩。
畢竟,裴葉菱是在他這裏上班,若是發生什麼事情,他也不好向榮少頃交代。
雖然他明白沈文祿的想法,卻沒辦法讚同。
無論如何,被拒之門外的人是他,心中自然而然地會有所不滿。
“真是不巧,遙杏樓也沒位置了。”沈文祿也絲毫沒把他的不高興放在眼裏,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裘雄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得。
“那好,訂座位的名單給我看一下。”裘雄伸出手,開始要求看證據。
“不好意思,遙杏樓被我包了。”正在此時,遙杏樓的門口處走出一個同樣臉帶微笑的龍司楚。
笑臉迎人,讓裘雄有氣都無處發的感覺。
坐在那邊看的裴葉菱,頓時覺得,這龍司楚和沈文祿會成為朋友,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你倒是為了裴葉菱花了大手筆啊。”裘雄意有所指的出聲,畢竟,龍司楚這會兒包下遙杏樓,肯定跟預防他來這裏搗亂有關。
龍司楚依舊笑臉盈盈的看著裘雄:“裘總真是想象力豐富,為裴小姐花大手筆那不是你死對頭的事情嗎?”
裘雄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的,畢竟,包下遙杏樓,不是平常人能夠辦得到的。
但是,這沈文祿可是龍司楚的好友,這隻不過是對他是說辭,到時候,到底有沒有包下,那還不是沈文祿一句話的事。
而且,龍司楚一出場,這樣子一說,倒是給沈文祿解決了問題,至於到最後如何,還真不是重要的。
沈文祿的臉上也是保持著友好的微笑:“裘總,你真想多了,司楚的表妹剛好在那天結婚,因上次看見我拍的尚湘居的照片,非要舉行一場古時候的婚禮,剛好選擇尚湘居作為她婚禮舉行之地。”
他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個女生小跑著來到龍司楚的身旁,笑得如沐春風:“司楚哥,我很滿意這裏,菜色我也已經選好了,到時候客人應該會比較多,隻能包下遙杏樓了。”
說罷,她又把視線轉向了一旁的沈文祿:“文祿哥,到時候你可要給我打折哦!”
“當然,悠悠妹子婚姻所用,文祿哥全部讚助。”
“那可不行,總不能讓你虧本吧,到時候你給我打折就好。”
裘雄看著,冷哼一聲,轉身就準備離開。卻不想,轉身時,剛剛好看見坐在走廊裏,笑看他們這邊風雲的裴葉菱。
也因著他這一看,引起了這邊所有人的注意,紛紛將目光投向那邊。
本想置身事外的裴葉菱,見到大家的目光都轉向了自己,不得不往這邊走來。
來到這邊後,她對著沈文祿和龍司楚揮揮手當做是打招呼,直接把目標鎖定在裘雄的身上:“我昨晚也做了一個夢,不知你有興趣否?”
“有話快說。”裘雄顯得一副沒什麼耐心的模樣。
“那麼著急幹什麼,反正你特意跑這一趟,肯定有大把的時間。”裴葉菱開始調侃起他來到這裏的事情。
“那麼遠你都能聽到,我也是佩服。”裘雄自然知道原因,但是別人不一定知道啊。
“我耳聰目明,你有意見?”裴葉菱現在才不怕他呢,就算他知道了,可現在龍司楚在一旁,一定會幫她說話的。
裘雄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嘴角:“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伶牙俐齒?”
“以前?”裴葉菱轉動著眼珠子,似乎在思考著以前的事情般,“因為以前是個將死之人,所以其言也善。”
“……”裘雄見有些說不過,直接把話題會重新拽回來,“所以,到底是什麼夢?”
經過他這一說,她這才說起自己從一開始就提到的那個夢:“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你妹托夢給我,說不希望自己的哥哥跟自己喜歡的人兵戎相見。”
“胡扯!”裘雄直接回擊她兩個字。
“比你那天說的還胡扯?”她自然是知道,那天他所說的那個夢,同樣是胡扯,“按理說,我覺得,你妹妹應該是不希望這樣的。”
“你知道個屁。”反正他一定要讓那個害得他失去妹妹的人,陪葬。
“如果我是她的話……”裴葉菱的話頓了一下,思緒一轉,“如果我是她的話,一定不會選擇自殺,太傻!”
她還是覺得裘柔真的是太傻了,白白犧牲掉了年輕的生命。結果得到的,卻是裘雄和榮少頃成為了仇人。
若是裘柔在衝動的時候,站在樓頂之時,想一想這樣的後果,還會跳下去嗎?
她想,應該是不會的。
按照裘雄的話說,裘雄和榮少頃是裘柔這輩子最重要的男人,她應該會是那個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這種結局的人。
隻不過,她才衝動,一點也沒考慮到別的事情,唯一想到的,就是榮少頃說的那句讓她消失的話。
裘雄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裏,大概他也覺得,裘柔真的太傻了吧。
等到他離開之後,沈文祿這才出聲:“我倒是挺想知道,如果你是裘柔的話,你會怎麼做?”
“消失啊,離開啊,想要在他麵前消失,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幹嘛非得跑去死?”她想,自己是永遠都搞不懂裘柔的想法了。
“所以說她極端,在當時的情況,以及她的心裏,大概是覺得在他麵前消失,等同於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吧。”當時裘父裘母才過世不久,裘雄和榮少頃,真的可以說是她的世界。
這場悲劇,主要是因為,不該說的人說了那句話,而不該聽的人恰好是聽者。
“不說這些煞風景的事了。”裴葉菱將視線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臉上帶著淡笑的龍司楚,“你今天來這裏就是因為給你表妹置辦婚禮的?”
“要不然呢?”龍司楚笑著不答反問。
“那我希望盡快等到你來置辦你婚禮的時候。”她隻是覺得,作為他的表妹都要結婚了,他家人應該著急了。
“我才不要在這裏。”隻見他一臉嫌棄的看了看四周,還在那裏說著一大通的感慨,“人類是要往前走,誰還往後退了幾百年。”
嗬嗬!問題是,你不是人類!
當然,這種話,她也隻是擱在心裏想一想而已。
“那你就繼續往前走吧。”裴葉菱指了指龍司楚的前方。
她說完,直接往沈文祿那邊走去,她找他,有事:“文祿,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什麼忙?”沈文祿也是有些好奇,這裴葉菱,需要幫助,不找榮少頃,卻來找他?
也是有些奇怪的。
“雲蘿廚藝很好的,她能不能在你這當廚師?”裴葉菱覺得,要是給雲蘿找個事,首先得找她有興趣的。
而這雲蘿,以前就對廚藝有點興趣,關於吃的事情,她認識的人也隻有沈文祿了。
“雲蘿?廚藝很好?”沈文祿想起雲蘿這個人,也是有些不相信的。
“真的!不信,你可以讓她試試。”看到沈文祿的那個表情,就知道是不相信的,所以,口說無憑,還是得讓雲蘿展示下手藝。
“她人呢?”沈文祿開始四周尋找著雲蘿的身影。
而裴葉菱,直接把目光鎖定在了自己剛剛所在的那個走廊裏,隻見隱身了的雲蘿,正無精打采的攤在走廊裏的邊緣上,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我沒心情。”
這話,別人聽不到,但是裴葉菱卻聽得一清二楚。
也是有些奇怪,自從那次跟榮少錦出去玩了一趟之後,連著幾天下來,雲蘿都是這個狀態,現在居然對廚藝都沒興趣了。
問過榮少頃,可他說沒跟榮少錦發生什麼不快的事情啊。
“好像……找不到。”裴葉菱故意四周看了看,當做是找不到雲蘿。
“那你給她打個電話啊。”沈文祿提出建議。
“不、不用了,可以下次再說。”反正對於這事,也不急。
再說現在雲蘿沒那個心情,做出來的菜肯定也是差強人意,那樣的話,肯定也不會被挑剔的沈文祿給選上的。
她都這樣說了,沈文祿自然也不會說些什麼,若是這件事當真需要他的幫忙,那就等下次她再次說起吧。
“你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吧?”直到他們的話都談完之後,龍司楚的表妹這才開始說出自己的問題。
也沒等她回應,自己有繼續說道:“你就是那個彈古箏的樂師吧?過兩天,你能不能在我婚禮現場給我彈奏古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