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難道她不該死嗎?

榮少頃剛踏入商業圈,才高中畢業,連大學都沒來得及上,那段時間,幾乎是沒日沒夜的不睡。

要去適應商業,要做出讓所有人對他這個毛頭小子服氣的事情,還要去自學完成大學學業。

他把最近幾年的時光裏,都在忙碌當中度過,別人有節假日,他連過年都沒休息。

短短兩年的時間,他就把欠下巨款的債務還清,還讓公司有了盈利。

當時他們的父親捐款私逃之時,見出來主持大局的人是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學生,大家都不看好,更是有將近三分之二的人退股。

出股非常容易,但是,兩年後再想入股,那就不可能了。

榮少頃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有人拋棄了他,他就不可能再給這人機會,哪怕那個時候的拋棄理由他都能夠理解,能夠原諒。

當所有人都以為公司瀕臨倒閉,卻不想,他將公司改名為榮歸,華麗歸來。

榮少錦在大學畢業之後,堅決要加入公司,幫忙,之後,他們兩兄弟撐起這個公司,成為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典範。

“被最愛的人捅一刀的感受,一定痛徹心扉,永世難忘吧?”裴葉菱雖然說的疑問句,卻帶著一絲的愜意。

雖然她也高興於他嚐過了這種滋味,但她更希望,這一刀,是她捅。

被最愛的、最信任的人,捅一刀,那種感覺,永生永世,她都忘不掉。

她也不想忘!

特別是現在,她能夠有機會,為自己報仇,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她更加不願意選擇遺忘。

“當時的確很心痛,不過現在,似乎可以換另一種想法,若不是她的捅一刀,怎會看清這個人,怎麼徹底忘了這個人。”

是啊,如果不是當初的背叛,她一輩子都看不到他的為人。隻不過,她跟榮少錦唯一不同的看法,那就是,她並不打算忘。

她隻想讓他嚐嚐她曾經所承受過的痛苦。

或許,這就表明一個點,那就是,她愛的太深太深,完全沒辦法接受自己最愛的那個人對感情的欺騙,和傷害。

既然如此,那就互相傷害吧。

光她心痛,光她痛不欲生,多麼不公平。

由此可見,榮少錦對這個女人的愛,還不夠深吧。

她步履輕緩,漸漸走向他,來到他的邊上,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少錦,如果我說我現在突然發現其實喜歡的人是你,而且並不在意這些,你……會怎麼做?排除一切阻礙跟我在一起?還是選擇放棄?”

榮少錦的目光逐漸從窗外收回,最終落在她的身上,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大笑起來:“裴葉菱,菱菱,我的好嫂子,你這樣撩你的小叔子,實在罪孽深重。”

裴葉菱的嘴角也開始慢慢揚起:“我是說如果。”她送給他一雙你不要想太多的眼神。

他終歸還是停止了笑聲,開始認真回答起這個問題:“若是少頃喜歡的話,我即使刻骨銘心,也會選擇放棄。”

對,放棄。

若是他和榮少頃喜歡上同一個女人的話,即使到時候痛徹心扉,那也是他的事,他隻希望榮少頃幸福。

榮少頃為他放棄了多少東西,他犧牲一下自己本就不該奢求的愛情,又有何值得一提的。

“你就不問問我的意思?”若是她偏偏就喜歡榮少錦呢?

“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會幸福嗎?我連自己的命都控製不了……”

“誰能控製得了自己的命?不是常說,意外和明天,誰都不知道到底哪一個先來,不是嗎?”這句話,是龍司楚告訴她的,她當時聽了頓感真諦。

她記得,就在她幻想著一切幸福的明天,卻不想,他,給了她一場意外。

一場至今都無法忘記的意外。

榮少錦終歸還是沉默了,雖然他知道,裴葉菱說的很有道理,但他對於自己的幸福,真的是從來都沒有奢望過。

裴葉菱離開書房時,滿腦子都在想的事情,就是,隻要榮少頃喜歡,榮少錦就不可能會敢對女人表現出過多的愛。

她覺得,照這樣,那她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來報仇,這樣的想法,隻能扼殺在她的想法裏。

現在,她雖然在心中已經認定是榮少錦,但是,他的身上現在並無法看得到凝玄珠,還不敢萬分肯定,她也隻能先擱著。

等到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之時,那就是她報仇之日。

榮少頃剛回來不久,龍司楚也來到了這裏。

最先下樓的是榮少錦,然後裴葉菱下樓,最後一個是榮少頃,畢竟,他跟龍司楚的關係是這幾個人當中最差的。

幾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閑聊,榮少錦和龍司楚兩人相對而坐,坐在兩個單人沙發上,榮少頃和裴葉菱則是相鄰而坐。

本來是隻有榮少錦和龍司楚兩個人在聊天的,卻不知道他們兩個在聊些什麼,最終,聊著聊著,就突然將注意力轉到了裴葉菱的身上。

“對了,菱菱,我朋友聽說你古典舞蹈跳的特別好,特別交代我,問問你要不要參加……”

“不要!”龍司楚的話還沒講完,就被同樣坐在沙發上的榮少頃給打斷了。

“我問的又不是你。”龍司楚似乎是故意的,直接無視了他的話。

“她手受傷,你讓她跳舞?”潛意思是,你這舞蹈是不需要手配合的嗎?

“少錦,我有沒有看錯?你哥這是在……心疼菱菱?”龍司楚特意跟榮少錦說了這麼一句,特別提醒一下,榮少頃這是在心疼受傷了的裴葉菱。

“畢竟人家是夫妻嘛!”榮少錦滿臉笑意的回應了一聲。

榮少頃才不去管他們兩個人在那裏一唱一和著,過去輕輕牽起裴葉菱那隻受傷的手,認真端詳著傷口:“好點沒有?”

“嗯。”裴葉菱點點頭。

“等下再給你擦點藥。”

“……”今天的榮少頃,似乎有些不一樣啊。

一旁的龍司楚開始抗議起來:“我去,在兩個單身狗麵前秀恩愛,簡直太喪盡天良。”

“就是。”榮少錦也開始參合了進來。

剛好送水果過來的保姆聽到,臉上布滿笑容:“二少爺和龍少爺怎麼會是單身狗呢?明明是單身貴族。”

龍司楚的注意力被這個保姆給吸引了:“喲,馮媽你好時髦,居然能聽得懂。”

裴葉菱仿佛從他這句話聽出以前另一層意思,那就是,他在嘲笑她的聽不懂。

“上次聽女兒說起,特意問的。”保姆馮媽開始解釋起自己知道的原因。

如果說,有些東西隻能是年輕人才會,年紀大的不一定能懂的話,裴葉菱覺得,她的年紀比馮媽都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所以,她聽不懂,多麼正常的趨勢。

馮媽在送完水果後,又開始繼續忙她的。

在她離開之後,龍司楚再次將注意力轉至裴葉菱身上,視線注視著她的擦傷:“裴葉菱,你是不是蠢?徒手去接人,你就不怕被壓成肉餅?”

他自然知道她有那個能力去接到這個人,可是,別人不知道啊,一個從十幾樓跳下來的大人,身為弱女子的她,居然伸手去接,簡直讓人無法想得通。

“當時……情況緊急……”裴葉菱也自然知道這件事做的有些讓人匪夷所思,所以,她在說出這句話時,頭也就跟著越垂越低。

“我覺得,不頒發給你一個小區楷模錦旗,都對不起你這見義勇為的舉動。”龍司楚再一次以一種酸澀的口吻說著諷刺的話。

“你們難道覺得那個女人就該死嗎?”裴葉菱不明白,她隻是去救一個人,為什麼大家都是以這樣的口吻說她?

“一個不懂得珍惜自己命的人,難道她不該死嗎?”

龍司楚的話,引起裴葉菱一陣冷笑,她前所未有的義憤填膺:“一個男人對愛情不忠,對婚姻不負責任,朝三暮四,讓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卻來怪妻子沒本事得到他的心,這樣的男人,就不該死?”

“該死啊,既然該死的是男人,她沒錯跳什麼樓?”回應她的,始終是龍司楚。

“她傻啊,將感情看得比命重要的人,你在她身心俱付之後,到現在跑過來告訴她不愛了。既然不愛,當初為什麼要娶?”她說的有些激動,一碰到這種問題,她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敏感。

“那我問你,若是少頃做出同樣的事,你會選擇自殺嗎?”

龍司楚的這個問句,將裴葉菱給噤了聲,邊上兩個長得同一張的臉,此時正看著她,似乎在期待著她會做出這樣的回答。

按照她對這件事這麼抗拒,那一定是非常在意這件事才對,就如她自己所說的,將感情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不會,我會感激這件事讓我看清一個人。”以前的她來說,或許會去做一些偏激的事情,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會再把感情看得太重,到時候,受傷的,隻有那個太看重的人。

“這不就對了,有句話說得好,不要去怪小三,恰好是這個人驗證一段不堪一擊的感情。很多事情都是有兩麵性,換一種方式去思考問題,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以偏激的思維去思考問題,最終傷害的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