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明澈夕顏（二）
“我記得軒墨和你說過，亂煬穀，也就是彼岸複活的地方，便是你和蒹葭去過的風隕城。萬年一次轉變，兩萬年前，亂煬穀名叫飲簾薌，萬年後名叫亂煬穀，再過一個萬年，又叫做風隕城，那個地方真正的見識了這個大陸的世事變遷。”墨殺清雅的語調不快不慢的說著那一些與自己無關的故事，“當年的明澈帶著夕顏一路奔逃，逃到了飲簾薌的時候，被聖師抓住了。當年的聖師你也應該知道，便是你夢見的神，尒昦。”
“我想也是他，那個時候難道沒有神的存在？好歹也是神權國度吧？”
“神界都是在那之後才誕生的，哪裏來的神界與神呢？神權隻不過是一種對於世襲專製社會的形容。”墨殺歎口氣，當年的事，真的很難用一個外人的角度說出那種感覺，“當時的聖師很強大，如果不是因為聖王聖母的阻難，估計明澈和夕顏根本就逃不到飲簾薌。明澈擁有著聖王聖母悉心傳授的能力，但是卻阻擋不了聖師的一次攻擊。而夕顏雖然擁有著可以改天換地的奇物，但是終究沒有真正的接受過任何靈力方麵的訓練，就像是一個最最普通的人族一樣，眼睜睜的看著明澈在自己麵前，為了保護自己而吐血受傷。或許是明澈的鮮血，又或者是聖師將明澈抓住之後，被高高地懸掛在刑架上空的淒慘模樣，夕顏第一次痛恨起了自己的無能為力，痛恨起了自己的無奈。
原本以為隻要自己束手就擒就能夠換得明澈的平安，可是當夕顏無助的看著再一次出現在刑架上的另外兩個身影時，她才知道是自己的無知害了所有的親人。沒有想到聖師竟然敢公明正大的將聖王聖母綁架，沒想到聖師竟然能夠將所有的民眾都欺騙。
聖師的目的隻不過想要獲得那些守護夕顏的奇物，因為奇物的存在，他竟然不能夠傷害她。經過最周密的預測，他從夕顏誕生開始便設計讓夕顏成為了詛咒之源，原本以為隻有當夕顏聖女被所有群眾厭惡和詛咒之後，被綁上火刑架死亡之後，自己就能夠擁有奇物。可是原本完美的計劃竟然因為明澈搶劫法場，導致失敗，他怎麼能夠允許失敗？所以在利用奇物僅僅很小的一部分條件的誘.惑之下，他成功的煽動了所有的想要獲得更加強大能力的種族王者。
夕顏看著空中的三個至親之人，奇物，可是奇物從小就與她一起成長生活，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才能夠交出奇物。不知道方法，真的不知道，就在夕顏猶豫的這一個刹那，聖師尒昦用鮮血告訴了夕顏，她的時間不多，她能夠選擇的時間真的不多。聖王聖母一個一個的倒在自己的眼前，而接下來就是自己最最不願意看見的明澈。那是明澈，和自己一起成長，就像另一個自己一樣的明澈。
聖師說，如果夕顏不知道怎麼才能夠將奇物交出來，那就挖出自己的心髒，將自己的心頭血滴在每一樣奇物之上。夕顏允，奇物失，聖師叛，天雷降。”
“公子，最後是什麼意思？”
“心頭之血滴在奇物身上是整個世界最為殘酷的接觸契約的方式。夕顏選擇地下心頭血，這和規則選擇她作為奇物主人這一點完全是違背的。聖師叛變，在他放下明澈以及夕顏滴下心頭血的那一刹那，天雷降臨。奇物易主這是規則不允許卻無能為力的事，所以這一次降下的天雷，是最為恐怖的末日天雷，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在這種雷霆之下還能夠保持一點點的生機與轉生的希望。”
“怎麼會這樣，夕顏和明澈就這麼死亡了嗎？尒昦難道就沒事？夕顏不是奇物之主嗎？”
“末日雷霆是作為規則降臨的懲罰，針對的隻不過是夕顏那種用心頭血放棄奇物主人身份的行為，所以接受懲罰的隻有夕顏一個人。既然尒昦能夠說出這個方法，就一定知道後果，所以在奇物失去主人的那一刹那，他便將奇物帶走，遠遠的離開了雷霆的中心，並且迅速的認主奇物，憑借奇物的能力使他在末日雷霆之下不受任何影響。夕顏一直認為隻要自己接受了懲罰，那麼明澈就不會有事，畢竟是尒昦答應過她隻要交出奇物便會放了明澈，可是直到她在漫天的雷霆之下，看著尒昦一下一下將明澈滅殺，看著明澈在尒昦無恥的攻擊中魂飛魄散，她才知道自己還是太過善良，自己缺少能力，自己是聖女不能夠掌握報仇的力量。她是帶著強烈的怒氣死在末日雷霆之下的。”
“怎麼能這樣，這不公平，夕顏也隻不過是被逼的。為什麼就隻有夕顏受到了懲罰？為什麼不是那個神！為什麼！”
“小曼殊，你需要冷靜……”墨殺啪嗒一聲打開折扇，他可不希望自己剛剛才幫助曼殊施展了清醒固神之術後，再一次的法術，曼殊那個憑借化形獲得的身體可經不起，“沒有絕對的公平。”
“明澈呢？真的就沒有希望活下來了嗎？”
“天雷的餘暉之下，煙消雲散，終有一縷殘魂轉世，不知道多少年以後轉世重生。”
“夢中尒昦他們討論的時候說過，彼岸是夕顏或者明澈的轉世，你說夕顏已經在末日雷霆中喪生，連魂魄都消散，那麼彼岸是明澈？尒昦明明知道彼岸是誰，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彼岸真的是明澈的轉世嗎，為什麼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是的。公子，你能告訴我，彼岸到底是誰嗎？我……又是誰？”
“小曼殊，你之前說過的啊，你就是小曼殊，還能是誰？”
“對，我是曼殊，我隻是曼殊。”曼殊念叨著走進了房間，雖然現在知道了一些謎團，可是彼岸的前一世是誰？但是不管彼岸前一世是誰，她是彼岸，她有著和彼岸一樣的憤怒，一樣的恨著那些神，那些一次兩次傷害了清雅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