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雲獸軍魂(二)
軒墨的樣子太過於驚訝,王淩然看著軒墨的模樣,難道自己當初毫不在意的雲獸竟然有著大秘密?軍塚自從三百年前的事發生之後,早就已經不簡單了,自己也想過了尋找那些暗中潛入軍塚中人想要尋找到的東西,可惜卻一直沒有結果,或許雲獸正是關鍵!
“軒墨公子,不知道你尋找雲獸做什麼?”王淩然笑著問道,語氣盡可能的溫和下來。
王淩然這一笑,反而使得軒墨從雲獸消失的驚訝之中回過神來,眼前的這個將帥可是一隻老狐狸,比狐狸精還要狡猾的存在,自己怎麼可以如此大意呢?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軒墨也舔著臉,笑著回道:“我是受了蒹葭姑娘所托才來的,她讓我看看,我就看看了,既然已經不在了,那就算了。”
“蒹葭姑娘當年不是已經……”
“你想說蒹葭姑娘已經死了對吧?”軒墨的眼光在整個營帳裏逡巡了幾圈,營帳之中的營帳,果然是竊取他人氣運最佳的布置,“蒹葭姑娘可是妖族,當年也隻不過是失去了肉身。我偶然之間遇上了蒹葭姑娘,所以受她所托,來軍營看看。當年那些雲獸甚是可愛,本想帶兩隻回去當做禮物的,既然王副帥說那些雲獸已經不存在了,那我就隻能損失這樣一份精美的禮物了。”
“禮物?”王淩然明顯不相信,但是卻知道自己絕對問不出什麼答案。
“雲獸是軍魂所化,這消失得也太奇怪了吧?”軒墨很高興王淩然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是他卻想要知道雲獸消失的原因。
“這個我隻是一介武夫,可不知道。”王淩然表示了自己凡人身份,不知仙家鬼魂大事。
王淩然不回答,又讓他犯難了,如果自己不馬上想出一個能夠留在軍塚的理由,王淩然一定會馬上讓自己離開。如果自己離去了,那雲獸的事怎麼調查?還有蒹葭的魂魄。參觀赫白衣的雕像,這個理由肯定不行,赫白衣剛剛已經見過了。
“既然雲獸已經消失了,不知道軒墨公子還有沒有什麼事,沒有事情的話,我們這裏畢竟是軍營,還請軒墨公子不要打擾了軍營的安寧。”果然要開始趕人了,但是那話說的,實在是讓人氣憤,軒墨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什麼叫做打擾軍營安寧,一般人想請他他還不去,竟然想要轟人!
“王將軍,我千裏迢迢來到白衣軍帥的軍塚,隻為了認認真真的參觀一下赫白衣當年的功績,沒想到如今的軍塚竟然已經不歡迎外人了。難怪這麼多年以來軍塚會越來越冷清,我想根本不是沒有人來參拜赫白衣,而是你們根本就不讓人進來吧?”軒墨說的咄咄逼人,實在是被王淩然給氣著了,原本還想想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留下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先離去,再想辦法自己進來為好。
“軒墨公子此話怎講,當年軍塚便是接受了所有人的參拜,這才遇上了有心之徒,讓軍塚差一點麵臨覆滅的危險。我們這樣雖然沒有多少人記得軍帥當年的事,但是卻不會在發生當年的事,軍塚才會一直安全的保留下去。”王淩然說的倒是大義淩然,軒墨在心裏撇嘴。
“算了算了,王副帥的理由我不管,我也不想在打擾了。赫白衣當年的威風已經完全被你們這些所謂的保守主義者毀壞了!我也不需要你請人進來,再請我出去,我自己會離去的!”軒墨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走出營帳,穿過那道門簾,看著赫白衣依舊保持著認真批改公文模樣的雕塑,筆直的敬了一個禮,赫白衣真的值得自己尊敬,但是王淩然……
“白衣軍帥成往事,徒留三千忠士魂。百年風雲忠貞變,三百光陰乾坤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軒墨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赫白衣當年威名,但是終究要化作塵土風沙,消散於世間。軒墨記得墨殺說過自己不能夠幹涉這個世界的運行,或許赫白衣的軍塚注定了消散在世間。原本看見王淩然將營帳修建在赫白衣的雕像營帳旁邊,軒墨就知道王淩然想要竊取赫白衣這麼多年以來被眾人所崇敬積累的功德,妄想成為第二個軍帥,普天共敬的軍帥。竊取風水氣運的邪惡之術,軒墨原本沒想管,但是現在他卻想要管上一管了。擾亂了曆史又怎樣,就算赫白衣注定消失在曆史洪流之中,他也不希望是被王淩然那個小人竊取了氣運而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
或許是之前的殺人歌讓軒墨染上了一絲血腥煞氣,不管王淩然之後說了什麼,也不管王淩然是否挽留過自己,軒墨走出了營帳。
“小尹是吧?我要離開軍營了,你找個人跟我帶路吧,我不知道下去的路。軒墨在這裏麻煩小將軍了。”軒墨看著站在營帳外邊的守門將軍小尹,他還記得井然送自己來的時候,就是叫的小尹。
“軒墨公子不再參觀一下了,我們軍營可是好多年都沒有外人來拜訪了。”小尹看著軒墨麵無表情的走出來,也不知道副帥和他說了什麼,“既然軒墨公子要走,那我就讓文寧送送你吧。”
“麻煩小尹將軍了。”軒墨知道自己雖然不滿意王淩然的所作所為,但是整個軍營來說,大家都還是很禮敬赫白衣,也很歡迎外來客的。或許這是三百年沒有外人來臨依舊能夠保證軍營不衰敗的原因吧。
“軒墨公子客氣了。”小尹笑了笑,軒墨公子可算是自己見過的這麼多人中,長得最英俊的。他常年守在軍帥的營帳外,每每看見軍帥的雕像就會覺得軍帥是世間最英俊瀟灑的人,但是看見了軒墨公子,卻發現還是有人和軍帥一樣英俊,但是卻是不一樣的俊俏感覺。當軒墨初來的時候,自己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能夠麵無表情的執行軍令。沒想到軒墨公子這就要走了,似乎自己還沒來得及與他說上幾句話。向著站在不遠處守著另一座營帳的文寧喊道,“文寧……”
“小尹什麼事?”文寧衝著自己身邊的另一名守衛說了一句,拿著長劍走了過來,“這位便是來拜見軍帥的軒墨公子嗎?”
“正是在下,文將軍好。”
“叫我文寧就是了,文將軍什麼的,太客氣了。”文寧笑著,樸素的臉上泛著真誠的笑容。
“文寧,軒墨公子要離開軍營了,你知道我這裏是不能夠隨意離開的,所以麻煩你為軒墨公子帶一下路了。”
軒墨看著文寧的樣子,覺得比那個王淩然順眼太多了:“那就有勞文寧了。”
“客氣什麼啊,不就是帶個路嘛。走吧。”
軒墨跟著文寧緩緩的走著,看著眼前不斷變得稀疏的軍營裏那些大大小小的營帳,仔細的將每一處的布局都印在腦海深處。
文寧看著軒墨不斷左右觀望的樣子,疑惑的問道:“軒墨公子怎麼不多呆幾天?看你的樣子還是很喜歡我們軍帥的啊。”
“有事要離去了,如果有時間會再來的。”軒墨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整個軍營不愧是半人族參與修建的,果然步步都是陣法。看來自己夜談軍營的計劃得小心了,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著了道。
“軒墨公子,下麵便是風隕城之外了,我要回去了,就不遠送了。”文寧跟軒墨握拳行禮告別。
軒墨向前走了幾步,轉身跟文寧揮手示意自己將要走了:“文寧你回去吧,我慢慢往前走一段時間,我記得前麵有一家客棧,休整一下正好趕路。”
風煙卷塵塵飛揚,路繞亡魂魂未央。
夜色來的很快也很急。軒墨看了看沒有一顆明星的夜色,真印了那一句話,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追魂術!”因為離魂的原因,軒墨在這些靈魂的法術上尤其擅長。追魂術便是專門根據魂魄追逐其餘殘魂的術法,也正因為有這個術法,軒墨在收集蒹葭殘魂的過程中不至於太過於艱險。之前一直沒有辦法施展這個法術,現在手中有了蒹葭的三縷殘魂,這個法術倒是可以正式施展了。
手中保存著蒹葭魂魄的亾衍墨泛出點點墨光,除了軒墨這種對墨熟悉到宛若自身一般的人,估計沒有人能夠看見在如此漆黑的夜裏泛出的黑色光芒了。
“咦,怎麼回事?”軒墨看著亾衍墨閃過一陣墨光之後,竟然沒有指示出魂魄所在的方向,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軒墨此時已經走到了軍塚邊緣,背靠著唯一一個陣法中的薄弱點,還好離開半人族的時候讓他們給了自己一個陣法百解,讓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在那些不是絕陣的陣法之中。
“追魂術!”軒墨再一次使用了一次法術,可是一樣的結果。那些墨色的光點沒有一個向前飄動的,全部都隻是散出一點光芒之後便又回到了亾衍墨中。即使蒹葭的魂魄不在軍營,那些光點也應該是向著四麵八方消失啊,如果蒹葭的魂魄在軍塚,那就更加不應該是出來饒了一圈又回去啊。除非……
“我不會這麼好運吧?”軒墨屏住呼吸,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身後最近處的營帳,時不時走過的巡邏兵很是認真負責。神識掃過整個軍塚,確信沒有人會注意到邊沿處的自己後,軒墨給自己加持了隱身術,小心為上。這才開始仔細的一寸一寸的搜索起自己腳邊的土地來。那些光點既不向一個方向飛去,又不消散在四周,隻能說明一點,蒹葭的殘魂就在自己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