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歡和淩越下了車,她第一次來夏竹枝的家,雖然她已經偷偷給夏竹枝發了消息,可到底不是她自己的家,哪裏說裝就裝得出來。
“少夫人,正廳不是往這邊走嗎?”
“咳,我看那邊風景不錯。”
向歡心虛瞥過頭,轉過方向,淩越嘴角勾笑,攬住她的腰,“你們幾個先下去,我和她想單獨逛會兒。”
“是。”
幾個女傭對視一眼,退了下去。
向歡瞪他一眼,拍開他手,想吃她豆腐,沒那麼容易。
“我想一個人逛逛,你自便。”
向歡頭也不回往前走。
淩越無奈勾勾唇。
“你笑什麼?”
幾個女傭躲在花園角落裏說悄悄話。
“我給你講啊,今天早上我在少爺他們房間收拾床單看到上麵有血……”
話還沒說完,“怪不得!昨晚上我聽見了少夫人的叫聲!咱們少爺那個身材,你說是有多猛?”
那個女傭把昨晚上的事加上自己的想象力,誇張地說了一遍,但她發誓說,“那床單上的血跡你們都看見了的吧?”
所以其他幾個人深信不疑。
後麵驀地一叢樹影晃動,幾個人突然住了嘴。
有人!
……
向歡尋覓了一圈,也沒見著夏竹枝的身影,說好的在這邊見麵,她故意撇開淩越,說自己一人逛逛,夏竹枝怎麼半天都不過來?
直覺告訴她,隱瞞身份的事情不能再繼續下去。
直到她看見夏竹枝從花園一條彎曲走廊過來。
“小枝,我在這裏,你怎麼才過來,我都著急死了!”
夏竹枝沒說話,隻是死死盯著她,她臉上的神情有些冷。
向歡眼睛一亮,歡快跑過去,看她心情不怎麼好,臉色僵硬而冷,向歡伸手想要摸她額頭,“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這麼差!”
“滾開!別用你的髒手碰我!向歡你這個賤人!”
向歡萬萬沒有想到,夏竹枝還動手扇了她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
除了震驚在原地,向歡更多的疑惑,還有委屈。
“小枝,有什麼話你說清楚!”
向歡捂住臉,聲線一高。
“你還有臉來問我?你居然和淩越睡了?從我讓你幫忙代替相親的那一天開始,你是不是就算計著這一天?”
“你聽誰說的?你我從大一就認識,我是什麼人你不清楚?你寧願相信陌生人的話,都不願意相信我?什麼算計?我向歡壓根兒就沒想過!在這之前我連淩越是誰都不知道,你要冤枉我,是不是得有憑有據?誰他媽和他睡了!你有毛病是不是?”
這麼一說向歡的脾氣也上來了,想著昨晚上被淩越看光的事兒,她心裏還覺得不舒服!夏竹枝倒好,直接不分青紅皂白就質問她?
向歡雙眸微微發紅,雙眼怔怔看著她,臉因為生氣還有委屈漲紅,夏竹枝氣消了幾分,“可是你們昨晚上是不是睡在一起?”
“走!我們現在就去把身份的事情說清楚!免得以後什麼他碰著了我,我碰了他,你又說我勾引他!”
向歡氣得瞥開頭,轉身就往大廳走,準備去找淩越把話說清楚。
夏竹枝忙拉住她,媽說了,要告訴淩家她才是真正夏竹枝的事,是遲早的事,但絕對不是現在,勢頭正好的時候,現在上去澄清事實,無疑是夏家自己打臉。
夏竹枝忙拉住向歡,看她氣得胸口起伏,夏竹枝苦著臉,拉住她,“歡歡。”
向歡抹了把臉不理,甩開她的手,往前走。
“歡歡!”
夏竹枝知道自己闖禍了,她不應該那麼衝動,就憑那幾個女傭說的話,她就選擇單方麵相信,完全沒有考慮到向歡的感受,而且她大一開始就認識向歡,她在學習上幫助她,還幫她打掃衛生。
“歡歡,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那麼衝動。”
向歡覺得臉火辣辣的疼,夏竹枝的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也打在她的自尊上。
向歡冷冷看她一臉,頓住腳,不說話。
“歡歡!”
夏竹枝握緊她的手,“你打我一巴掌吧!歡歡,如果這能夠讓你消氣的話!”
夏竹枝作勢就要往自己臉上扇去,向歡抽回手,沒好氣道,“誰要你打回來?”
向歡瞪她一眼,抬腳往前走,夏竹枝心裏滿是歉意,從自己的頸上取下那條今天剛帶上的鑽石項鏈,往向歡手裏一塞。
冰冰涼涼的,滑溜溜的,向歡推開項鏈,“這東西那麼貴重,你收好,我不需要。”
“歡歡,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沒有。”
“那你就收下。”
“……”
向歡無語,她隻好暫時收下,等哪天這事兒翻篇兒了,再把項鏈還給她,這麼貴重的東西,她不能收,無功不受祿。
夏竹枝家底殷實,上萬的東西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她是個花個百把塊錢都要糾結半天的人,她給是她的豪氣,她不收,是她的自由。
向歡徑直走去了正廳,她驀地一摸臉,才急忙去了趟洗手間,澆了澆冷水,看著紅腫消了下去,才從洗手間出來。
夏竹枝早就躲起來,也就是說她現在還得繼續偽裝下去。
向歡想著這件事心裏就一陣煩躁。
“過來這邊坐。”
淩越一眼看見她,朝她伸手,大有當著淩父還有夏家長輩的麵,牽她手的趨勢。
向歡瞪圓了眼,沒伸手,隻是不聲不響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淩越倒也不生氣,嘴角淡淡勾笑,深瞳幽幽盯著她,收回手,往她身後的沙發上一搭,“去哪兒了?”
“就花園逛了逛。”
她不太適應他突如其來的親密,湊在她的耳邊,他身上清淡的味道,若有若無在她鼻尖飄動,向歡很難集中思考。
“等到竹枝畢業,我們就舉行婚禮,親家母覺得怎麼樣?”
淩父高興地看了眼淩越,那小子,滿眼都是他媳婦兒,這膩歪的樣子他可真是要被惡心死了,不過他突然有點喜歡這種感覺,終於不是對著誰都冷冰冰。
“畢業……嗎?會不會太快了點?”
夏竹枝的母親雙眸深意,看了眼向歡,這個打扮樸素的女孩兒,長得白白淨淨,雙眸透徹,乖巧坐在淩越旁邊,既不惹眼,也不容忍忽視。
她突然感到了危機感。
“早嗎?那……越你的意思?”
淩父笑笑道,趕緊給自己家兒子遞眼色:想不想趕快把那你媳婦正式風光娶進門啊?別在那裏膩歪!看都看煩了,要膩歪滾回去膩歪!
淩越挑挑眉,冷峻的臉坦然自若,絲毫不急。
“依我看,就畢業。”
淩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