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季琛自殺了

“我來看看阿楚。”

邵景城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自知的泄露了情緒。

周止峰聞言淡淡的轉移視線:“你認識季琛嗎?”

“怎麼會不認識?”

邵景城咬牙切齒,他與季琛的那幾天合作,也隻是一時的。

唐楚的仇,不止是季師禮,還有季琛的知而不說,自以為是。

邵景城與季琛,永遠都注定了,是敵人!

邵景城說道:“若不是他覺得憑借一人之力就可以保護阿楚,阿楚又怎麼會……”

周止峰聞言蹙眉。

此話的意思……

“說清楚點。”

邵景城看了看周止峰的神情,顯然還不知道季琛的那麼做的真正原因。

邵景城雖然不看好季琛,但是也不會故意的抹黑他。

他如實說道:“那幾天的變化,都是他保護唐楚的計謀,他的親生父親要用唐楚來威脅季琛,在他的別墅周圍都布置了狙擊手。”

簡單地一句話,道破了真相。

可是周止峰並沒有因為而輕鬆。

他開合了好幾次嘴唇,最後克製地說:“他剛剛在這裏……自殺了。”

邵景城一愣:“你說什麼?”

“季琛自殺了,就在剛剛。”周止峰機械的重複著這句話,他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不該在本就受了情殤的季琛心上,再戳上那麼幾刀。

不該指著他……

饒是邵景城自以為對唐楚的深情,也隻是為唐楚報仇,為她找季琛算賬,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陪她一起死!

更甚至,從來就沒有像季琛這樣的決絕。

邵景城還是難以置信:“他們口中說的自殺的人,就是季琛?”

周止峰無言的點了頭。

“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地上的血,都是他的……”

看起來,多到嚇人。

邵景城仿佛承受不住這樣的消息,後退了兩步。

他自認為對唐楚愛護的心情,到了不想看到她受一處的委屈,但是也就僅此而已……

邵景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主動的奪取過什麼。

第一步將唐楚拱手讓人,他除了消極地接受,竟然從未想過從季琛的手裏搶回來;第二步,唐楚訂婚,他藏在角落,連帶走她的決心都沒有,心裏自我安慰,是為她好;第三步,在她去了之後,除了後悔沒有帶她走,他竟然從來沒有主動行動過……

這不是愛情……他隻是愛上了願意為唐楚心動,願意為她守護的白馬王子的形象。

邵景城忽然覺得自己很是虛偽,除了責備季琛的無能以外,究竟有哪一次是真的為唐楚奮不顧身的?

邵景城第一次從心底裏認同季琛。

不隻是因為他可以為唐楚犧牲,更是因為他不言不說的深沉的愛意……

那是邵景城自己明白且無法比擬的。

周止峰看著邵景城這樣的神情,什麼都沒有說。

搖了搖頭,離開了。

周止峰就算知道了季琛對唐楚感情深重,可也無法現在告訴唐楚。

他不想讓唐楚在待在季琛的身邊。

沒有理由,他就是不想。

邵景城對著周止峰的背影說了句:“如果阿楚知道季琛這麼愛她,也不會走的那麼絕望了……”

如果她可以明白真相,又是否會清醒的為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做個百分之百的肯定呢?

想必,便不用再經受這樣的折磨了吧。

邵景城依舊心疼唐楚,心疼到心尖兒處處都是刀刻過一般的痕跡。

心裏卻暗暗的祈求著:若是楚楚你現在在看著的話,定要保佑那個傻傻的男人。

到了醫院裏,季琛卻依舊沒有緩過來的樣子。

賀成彬直接對著旁邊的醫生開口:“快些準備手術室,哪個輪休的大夫趕緊過來!”

段淩風和楊清一直幫著賀成彬推著季琛的車,飛快的往手術室的方向跑去。

“你們別往裏去了,他失血雖多,但是好在搶救還算及時,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

段淩風一聽說但是,猛地抬頭:“但是什麼快說啊!別吞吞吐吐的!”

“但是他應該是從……唐楚沒了之前就已經開始間斷性地出現肌肉抽搐……再加上類似絕食的症狀,手術過程應該會比較困難……麻煩你們找他的家屬來簽字。”

成不成功得看運氣了。

段淩風一聽到這個,就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卻還是忍不住罵了出聲。

“沒見過對自己這麼狠的!智障!”

隨即他又說道:“不用找他的家屬了,他沒有家屬。”

賀成彬看了看,確實沒有聽過季琛這人有親屬的。

賀成彬不問別的,隻要有人做擔保就行。

“賀醫生,麻煩你一定要救活他!”

楊清這時開口了,他知道對不起季琛……他竟然看著事情的表麵,就離開了季琛的身邊,枉他還自詡看透了人。

真是不該!

賀成彬不再跟他們廢話,直接推著人往裏麵走去。

楊清看了一眼段淩風,對著他開口:“我去帶末末過來,待會就來。”

段淩風現在對唐楚有種莫名的敵意,連帶著她的朋友。

“不用了,你直接帶她回去吧,我不想看見她!”

楊清隱忍著握緊了拳頭:“不,我會等著季琛醒過來。”

段淩風冷哼了一聲,轉頭不看他,徑直坐到了座位上。

而此時,唐楚正在喬奕的別墅書房裏,緩慢的削著蘋果。

一個沒注意,指尖緩緩滲出了血絲。

梁安將她帶到這裏之後,就離開了。

梁安沒有多說什麼,應該是提前對喬奕說過了她的狀況。

喬奕也一次都沒有多問。

除了一日三餐按時叫她吃飯之外,就沒有多餘的交流了。

應該說,喬奕出於主人的待客之道,友好的與唐楚說話,唐楚點頭之外,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唐楚似乎做什麼都沒有力氣了,隻想安安靜靜的一坐就是一下午。

喬奕正好輪休一個星期,在家除了看看影片,就是鑽研著醫書,或者,在滿牆都是書本的偌大書房裏,一泡一個下午。

而唐楚,則是占用了他書房的一角。

兩人個不幹擾,卻漸漸行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

唐楚需要運動的時候,喬奕就會領著她往外麵的草坪上,然後他跟在她的身後保護她的安全。

此刻,喬奕看到她手指上的血跡,無聲從儲物櫃裏拿出了創口貼,走了過來。

什麼話都不說,將唐楚的手指拿到了他的指尖。

唐楚另一隻手要將他手裏的創口貼拿過來,便被喬奕阻止了。

“放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