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元明對戴清歌的記憶還隻有四歲。
他仍然記得她那天跪在別墅的地上,乞求戴澎相信她沒有胡鬧,也沒有墮胎。
但就在那一刻,當證據確鑿的時候,戴澎選擇了相信她,扔掉了她的名片,把她送到了機場。
所以,在戴元明的記憶中,戴清歌仍然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布的小女孩,有點傻,有時還會辭職。
沒想到,她不但拒絕了他的要求,而且還把他的話收回了。
戴清歌說完又問戴元明:“總經理怎麼看?”
“清歌,這裏沒有外人,所以你不必叫我叔叔。”
“總經理這句話,我不承認,在公司裏,當然是做生意,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出去。”
戴清歌說著,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他們把她當傻瓜看待。
她早已對戴澎失去了全部感情。
看到她要出去,戴元明對她喊道:“清歌!”
“總經理,我得回去工作了。公司裏的每個人都知道我簽的合同。這麼多人都盯著我看。我試試看。”
戴清歌沒有給戴元明再說話的機會,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她狼吞虎咽地喝了一大杯,仍然感到不安。
終於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她覺得有必要見見戴澎。
她知道戴澎住了一輩子的私立醫院的位置。
嶽北從皇家KTV出來,接到了高瑾寒的電話。
電話裏傳來高瑾寒壓低的聲音:“一切都好嗎?”
嶽北平靜但誠實地說:“準備好了。”
“然後開車去辦公室,我們就去。”高瑾寒說著掛斷了電話。
嶽北拿著電話,想知道為什麼他的老板突然想要一隻狗。
另一邊的高瑾寒掛了電話,看了一會兒報紙,打了幾個電話約好明天的會議,然後拿起外套下樓去了。
他的時機正好,等他下樓時,嶽北已經把車停好了。
上次高瑾寒把勞斯萊斯扔給他時,他把車開回倉庫,藏了起來,以防高瑾寒看到他心情不好。
現在他開著賓利。
“我已經約好去看狗了。如果你自己去那裏,你可以選擇你自己的狗。”
自從老板回來後,他的脾氣一直沒變。
現在我有一隻狗!
他不知道戴小姐對老板做了什麼。
高瑾寒上了汽車,閉著眼睛打了個盹,沒有理睬嶽北。
車子在一家寵物店前停下了
寵物店老板不認識高瑾寒,隻認識嶽北,看到他一開口就叫他:“嶽先生。”
“高瑾寒自己進去了,在一隻黑白相間的小狗麵前停了下來。
這隻小狗除了四條腿、脖子和嘴巴外,全身都是金黃色的。
小狗明亮的黑眼睛看了高瑾寒一會兒,然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高瑾寒揚起眉毛。“帶這一個。”
老板連忙過來,看見他指著一隻拉布拉多,連忙笑出聲來:“邊境品種可是狗品種智商最高的狗。”
“好吧。”高瑾寒突然想起一件事,轉身對他說,“它吃拉布拉多嗎?”
“狗都是食肉動物。他們吃拉布拉多。”
“好”。
然後高瑾寒轉身出去了。嶽北跟在後麵,付了賬,把狗帶了回去。
戴清歌去醫院的路上堵車了。
車流像螞蟻一樣緩慢移動,戴清歌的脾氣也變得很好。
無意中轉頭向窗外望去,看到路的另一邊,一輛黑色的車窗映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是高瑾寒。
戴清歌想起前一天劉倩說過的話,急忙轉過頭來,有點不安。
高瑾寒實際上從很遠的地方看到了戴清歌的車。他打開窗戶,透過夾層玻璃,他看到了戴清歌。她不能從外麵看到他。
兩輛車相距不遠,他看得出她臉上的不耐煩。
脾氣暴躁,就像他剛買的那條狗。
戴清歌無意中回頭去看高瑾寒。他看見她後關上了車窗。
戴清歌緊抿著嘴唇,她的不耐煩被失望代替了。
當車輛終於開始向前行駛時,她踩了油門,把車開到了前麵。
高瑾寒慢慢地打開窗戶,朝戴清歌的汽車方向瞥了一眼。看起來像個醫院。
是生病了嗎?
停了車後,戴清歌下了車,走到醫院的住院部。
這是她最後去的醫院。
這很熟悉。
戴清歌走到護士桌前問道:“打擾一下,這兒有個叫戴澎的病人嗎?”
“是的,你是他的家人嗎?”年輕的護士看了她一眼,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燕。
“是的。”戴清歌點點頭。
護士指給她看第二個到最後一個病房的方向。
“謝謝你。”
戴清歌順著她指的方向走。
走到病房門口,她正要敲門,病房的門被從裏麵打開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杜韻看到戴清歌時,眼睛都僵住了。“你在這兒幹什麼?”
站在她旁邊的男人對戴清歌溫柔地笑了笑。“清歌,我好多年沒見到你了。她已經長大成人了。”
戴清歌聽了這話,不禁哽咽起來,但她還是笑了。“我好幾年沒見到韓叔叔你了。你一點也沒變老。”
“隻有你能哄我開心。”男人笑著說:“快去看你爺爺,我還有事,要先走。”
戴清歌點點頭,開了門。
她靠在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往裏走。
如果爸爸在監獄裏,除了劉倩是真的關心她是另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韓立偉。
韓明的父親韓立偉。
這聽起來很奇怪。
韓家的名聲首先出現在江海,甚至是他的兒子韓明。
正因為如此,當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她不喜歡戴家,遠遠不韓家在她心中的地位,也許韓家很開明,不介意她的父親在監獄裏。
但最後卻不能讓她做他們家兒媳婦。
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戴清歌打起精神走了進去。
戴澎倚在床頭,鼻子上戴著眼鏡,手裏拿著一本書。
“爺爺。”戴清歌叫了他一聲,就走過去,把她帶來的水果放在一邊。
戴澎抬頭看著她說:“來了。”
她必須找點事做,否則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戴澎一言不發地瞥了她一眼。
戴清歌隱約感覺到戴澎不願意把戴氏集團給戴元明。
戴家的每個人都在算計。
他們兩個就像演戲一樣,沒有什麼額外的交流,走了個過場,這場探望病人的戲碼就上演完畢。
她剝了一個蘋果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