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雁幹放下自己的紅酒杯子,拿起一旁的易拉罐啤酒,開瓶沒一會,半瓶已解決。
“我實話實說,我答應了秦詩穎,幫她說服你離婚。”
嘴上說著這話,王澤然的兩隻眼卻不敢看向葉昊銘,隻有他心裏清楚,對於秦詩穎這個請求,他也存在些私心,所以現在就有愧疚也正常。
“你是秦詩穎的誰?她憑什麼請你當說客?你又為什麼要當她的說客?”
葉昊銘一句話,把王澤然噎的沒話講,他很想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卻沒有那個勇氣。
“我看不慣,葉昊銘,你自己摸著良心想想,自從你和她結婚以來,你有盡到一天當丈夫的責任嗎?也就秦詩穎那天被打劫時男人了些,可後來我才知道你竟然為了言珊珊放過打劫的人。她一次又一次進醫院,我一次又一次急診,都是因為你!”
王澤然說完,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又喝完。
“她沒了青春,沒了婚姻,沒了孩子,現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你一個愛著別的女人的男人,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她提出的離婚?”
葉昊銘像是被瞬間點醒似的,剛剛的氣勢洶洶消失不見,在他臉上隻看到了懊惱。
“放手吧,還她自由。不過,要是你現在承認你愛她,那我毫不猶豫閉嘴,絕不再提你和她離婚的事,打死也不勸。”
王澤然把手搭在葉昊銘肩上,無論如何,都是兄弟,隻要他一句話,他立馬可以放手。
最重視兄弟情的何雁幹聽到王澤然這一句話,緊皺的眉頭立馬疏散,暗自讚歎王澤然在愛情和友情之間先選了友情。
“不愛就離婚,愛言珊珊就該和她結婚,給她一個交代,這是你許多年前就給她承諾的,現在有機會,為什麼還猶豫?你不是一直愧疚沒能兌現承諾嗎?”
何雁幹終於開口,葉昊銘看著兩個都勸自己離婚的男人,他們說的話都有道理,而且極其具有說服力,可為什麼他現在還是沒有離婚的衝動?
“讓我再想想。”
三人陷入一片沉默當中,各有所思。
手機突然的震動,把葉昊銘拉回現實當中,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因為公司現在在特殊時期,擔心有重要的事,於是掏出手機。
“昊,五天了,你好絕情,既然這樣,我就走了。願來世,我可以如願做你的妻子,再見。”
葉昊銘突然站起身,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言珊珊那邊這幾天一直沒去安慰,現在她發來信息他才答應過來,她說過,不離婚就去自殺。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是每個人都要逼著他和秦詩穎離婚嗎?
“言珊珊自殺了,澤然,你先回醫院,我去把她帶到醫院待著,這樣才安全。”
王澤然雖然還在氣頭上,但是作為一個醫生,他不能對一條人命做到冷血,嗯了一聲後和葉昊銘一同出包間。
何雁幹看著這整張飯桌的菜,這麼多,都不吃了?無奈搖搖頭,歎息一聲,愛情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還是別戀愛好了,指不定被折磨成什麼樣呢。
葉昊銘到言珊珊家,大門緊鎖,按了幾聲門鈴後無人答應,葉昊銘一心急,直接開踹。
“嘭嘭嘭……”
在踢了五六下後,門被撞開,葉昊銘顧不得腿上傳來的疼痛,趕緊叫起言珊珊。
“珊珊?珊珊……你在哪裏?”
一個臥室一個臥室的找,沒看見言珊珊的身影,葉昊銘突然想起陽台,趕緊出去望了下,幸好樓下沒有任何集聚的畫麵,再動了下腦袋,突然想到浴室,他立馬奔了進去。
果然,一進浴室,葉昊銘就被一缸血水吸引,順著視線。他隻看到言珊珊右手拿著刀,刀刃上還被長長的血痕包圍,左手則伸進了浴缸,估計血從那裏來。
葉昊銘驚慌失措,立馬上前抱起言珊珊。
“珊珊!珊珊……”
搖晃了好幾次懷中的人兒,都沒有反應,葉昊銘心一緊,立馬抱著她直奔醫院。
王澤然早已經等候在醫院門口,他有種感覺,最近這幾個月,他好像是葉昊銘專門看女人用的醫生,隨叫隨到,隨時給他的女人看病。
沒一會,手術室的燈熄滅,葉昊銘立馬迎了上來。
“怎麼樣?她怎麼樣了?”
王澤然盯著葉昊銘看了好一會:“她沒事。”
欲言又止,最後王澤然還是開了口。
“看你這個樣子,比等秦詩穎搶救結果時心急。依舊愛著言珊珊不錯,所以,你離婚吧,別再讓她再次自殺了。”
王澤然留下一句話,揉著自己的頭離開,他剛剛喝了酒,幸好隻是簡單的包紮,要是大手術的話,他還真做不來,擔心腦子混亂,把手術刀放在了病人體內。
想著想著,自己跟前出現一個人,低著頭的王澤然嚇了一大跳,看清來人後才微微鬆口氣。
“你不在自己病房待著你來我這裏幹什麼?”
秦詩穎聳聳肩,在醫院走廊上看到王澤然和葉昊銘合力推著言珊珊進來急診時她就開始平複心情了,到現在,也已經差不多了。
“我隻是想找你一下,沒想到看到這些,葉昊銘不離婚言珊珊自殺?”
王澤然不語,秦詩穎大致已經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要是以前,聽到說葉昊銘不離婚,可能她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還能樂個三天三夜,可現在偏偏是在她非常想要離婚的節骨眼上,聽到不離婚反而加重了秦詩穎心中的煩躁。
她擔心自己立場不堅定,離婚隻是一時頭熱,擔心沒過幾天,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每當有這個想法時,葉昊銘拿她交換的場景又會在她腦海裏遊蕩,時刻提醒著她不能放棄離婚的念頭。
“謝謝你,我剛剛看到你幫我勸他離婚了,感謝。”
牽強的扯出一副笑的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王澤然心裏一顫,不知道說什麼。
“我先離開了,你剛出來,不打擾你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