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餘浩在電話那頭頓了頓,腦子一轉,本來強硬的話被他硬生生咽回去。
“有,一件比較重要又必須立刻方麵談的事,告訴我地址,我立馬來找。”
秦詩穎詫異,他和她之間,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什麼事非得方麵聊,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
話沒完,那頭又傳來聲音。
“十多年前欠下的債,需要現在還。”
秦詩穎此刻一頭霧水,什麼債?
“十多年前的債?我們認識嗎?”
秦詩穎說完,耳邊突然響起那個年少男孩的聲音:“等我以後有錢我給你開一家很大很大的甜品店,隨便你吃!”
一想到這裏,秦詩穎像是忘記了疼痛,毫無波瀾的心瞬間掀起澎湃巨浪,激動的她立馬報出了自己所在醫院和病房號。
心跳忍不住加快,秦詩穎確定這並不是見戀人的情緒,而是一種愧疚的心情,一種不知道如何麵對的心情。
是他嗎?
秦詩穎盯著自己的膝蓋看了十多分鍾,終於等來了那個男人。
“是你嗎?”
餘浩推開門便聽到這樣迫切的問話,突然頓了頓,雙唇緊抿。
“這個是十年前欠你的,現在我來還債,你還記得嗎?”
秦詩穎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蛋糕,盯著包裝盒上的那一行名字:藍莓夾心蛋糕。
腦海裏突然浮現這個蛋糕被一個小男孩扔在地上的畫麵。
“我不會賠,我就要欺負你!就不賠……”
是他?
秦詩穎眼神突然暗淡下來,又是自己想多了,已經十多年了,他怎麼還會記得自己呢,況且還是自己先背叛這段情的,現在怎麼還奢望人家還記得呢。
“你以前小名叫什麼來著?”
秦詩穎隻是記得這個人模糊的臉,具體叫什麼,她也早已忘記。
“以前不知道,現在也沒必要。說一個條件,我年少不懂事,害你失去了最愛的蛋糕,現在可以無償幫你做一件事,你說。”
秦詩穎笑笑,說實話,在這個人扔掉她蛋糕時,她確實是很傷心的,但後來她卻在感激他,感謝他把她的蛋糕扔掉,她才能知道原來那個男孩這麼努力,一直就希望給自己開一家甜品店,任自己吃。
“沒事,我不怪你,我謝謝你。”
男人心裏微微一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整件事的起因經過結果嗎?”
餘浩問的小心翼翼,說話間,眼神還不時往秦詩穎臉上瞟。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秦詩穎甜美一笑,一看就知道,這記憶讓她心裏發甜。
餘浩心情瞬間大好,試探性的一問,沒想到還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現在有能力補償你,你說個條件吧,我不想十多年過去了,還欠著你。”
病房裏一片寂靜,秦詩穎臉色複雜。
“你行嗎?”
秦詩穎想要和海城大名鼎鼎的葉昊銘離婚,你一個小小的餘浩能做到嗎?
“你不說,我不試,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
秦詩穎突然發笑,既然這麼堅定,她就好好讓他看清楚事實。
“我要和葉昊銘離婚?”
“轟……”一聲巨響,餘浩腦子裏一片混亂,她結婚了?後來轉念一想,她結婚也不新奇,被人帶走那時大家就說那個人是要把她帶回家當媳婦。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隻用說我開的這個條件你辦不辦的到。”
餘浩深吸一口氣:“你確定?”
葉昊銘可是海城各大女同胞幻想結婚的最佳人選,她現在確定是要放棄這個優秀的男人?
假如秦詩穎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並且非常幸福,餘浩想,自己會開心的祝福。
“確定,我要離婚。”
餘浩看著秦詩穎這麼堅定,又看著她這麼虛弱的躺在病房裏,或許是因為不幸福吧。
既然這樣,這個條件,他死也會完成。
“好,等我的消息。”
秦詩穎朝他微微一笑:“沒事,你現在拒絕我我不會說你的,畢竟這裏還沒人敢和葉昊銘對著幹。”
為了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會對著幹。
“我會盡力,你先好好休息,改天有時間再來看你。哦,還有,記得把這個藍莓蛋糕給吃了。”
餘浩留下這些話又風塵仆仆離去。
秦詩穎看著藍莓蛋糕,摸摸空著的肚子,笑著拿了過來。
藍莓蛋糕從小就是她的最愛,即使現在身負重傷,即使不知道能不能吃,秦詩穎還是義無反顧的拿起來,大口吃著。
那位說要給自己開甜品店的哥哥,現在到底在哪裏?連欺負她的人都已經現身了,他是不肯原諒自己不願意出來嗎?
王澤然受秦詩穎之托,在自己休假時把葉昊銘和何雁幹都約出來。
“昊,知道你這幾天辛苦,公事家事壓的你喘不過氣來,作為兄弟,隻要我能幫上忙的,你盡管說。”
葉昊銘不說話,在王澤然舉起杯子過來碰杯時,他還是把杯子舉了過去,杯子碰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響,聽在何雁幹耳朵裏卻是這麼刺耳。
何雁幹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往常聚會這樣的時刻,哪一次不是他先開口說話,今兒怎麼了?他自己怎麼殷勤起來了?
“你們有話快說,我軍隊還有任務。”
何雁幹不喜歡磨磨唧唧,拋出一句話,把目光落在王澤然身上。
“好,我長話短說,昊,離婚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葉昊銘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的充滿疑惑,他兄弟,怎麼一開口就問離婚?
“你真要接手嗎?”
何雁幹觀察著兩人的言語和動作,大喊不妙,立馬出來打圓場。
“這不是一回事,你先回答離不離,以後才聊接不接受。”
聽完何雁幹的一句話,兩個男人都仰頭,一杯酒下肚。
“昊,你說吧,對離婚有什麼想法?”
葉昊銘轉了轉酒杯裏剛倒出的紅酒,一言不發。
“你離不離,都要給秦詩穎一個態度。”
何雁幹再開口,這是他的立場,他不站誰這邊,一心隻求兄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