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沫瞪了幾眼,程肖終於正經了,他問柳沫:“當年的事情,要不要我派人去幫你查一查?”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查。”這個秘密,柳沫決定要親手揭開,她再也不要從別人口裏聽到任何關於自己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柳沫做出了選擇,程肖自然也不會再阻攔他,隻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記得和我說。”
“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客氣。”柳沫回答完程肖的話,宋欽軒散了會,看到了柳沫的未接來電,立馬給她回了電話。
柳沫看了一眼是宋欽軒的電話,特意走到旁邊去接,“喂?宋宋。”
“沫沫,怎麼了嗎?剛剛開完會。”宋欽軒看到了好幾個柳沫的未接來電,便猜到她是有事找自己,“已經看完出來了嗎?”
“嗯,看完了,我……”柳沫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在電話裏和宋欽軒說起這件事,“我現在在畫室,等回家,我再和你詳說。”
“好。”宋欽軒回了辦公室,電話剛接通,辦公室裏就來了人,他用手勢讓對方等一下。
掛斷電話,宋欽軒就去忙工作了。
看柳沫接個電話都偷偷摸摸的,程肖忍不住說:“至於做成這樣?我還能偷了你丈夫還是怎麼的?”
“你怎麼說話的呢?我這不是怕吵到你嗎?”柳沫忍不住動手拍了拍程肖。
到了下午,宋欽軒提前結束了工作,他開著車到了畫室,看到程肖像個無業遊民一樣,在畫室裏待著。
宋欽軒指著程肖問周彩:“他在這兒待多久了?”
“他跟小沫一起來的。”周彩如實回答了宋欽軒的話。
剛進門,宋欽軒就堵了一肚子的氣,他走到了柳沫的麵前,柳沫抬起頭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早?”
“你不是有事嗎?我就早了點。”說完,宋欽軒忍不住看了程肖一眼。
程肖也絲毫不示弱,看了回去,宋欽軒沒好氣地問柳沫:“回不回去?”
柳沫看自己備的課都寫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收拾東西,“走吧,我收拾下就回去。”
宋欽軒是讓司機送的,所以他讓司機開柳沫的車回去,而他則載著柳沫回了家,在路上,他就問:“你說要和我說的事,是什麼事?”
和程肖鬥歸鬥,在宋欽軒的眼中,還是柳沫的事最重要。
柳沫醞釀了一會兒,她自己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消化,沒有上午剛得知時的情緒了,她說:“周琳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什麼?!”反倒是宋欽軒的情緒比柳沫激動一些,他看了一眼後視鏡,把車靠邊停下,仔細問,“你剛剛說什麼?”
“你沒聽錯,她親口告訴我的。”柳沫也很無奈,當被告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也如同五雷轟頂,但現在她開始慢慢接受這個事實了,她也能理解周琳為什麼對自己不好了,更能理解她為什麼不願意公開柳毅生前遺囑。
人都是自私的,周琳當然想為自己親生的兒子多留點東西,對於柳沫這種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留不留都是一樣的,更何況,在周琳看來,柳沫現在傍上了宋欽軒,幾輩子都不愁吃喝,也就不至於再和他們搶著分家產了。
“你……怎麼想的?”宋欽軒沒想到柳沫消化得這麼快,反倒是他一時半會兒有點接受不了。
柳沫認真盯著宋欽軒的眼睛,回答說:“我想找親生母親。”
這麼多年,柳沫都沒有感受過母愛,如果可以,她想找到親生母親,她不管她當年是因為什麼原因拋下自己,隻要能找到她,一切也都還來得及。
宋欽軒點頭,說:“你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找秦飛。”
秦飛接到了新的指令,直接到了宋欽軒的家裏,接受柳沫的安排。
柳沫讓秦飛去查當年柳毅結婚的資料,柳毅是軍人,他的資料應該很全,隻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留。
要查當年的事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秦飛費了不小的力氣,總算是查到了柳毅的一點消息。
柳沫主動和柳毅當年的戰友聯係,試圖從他們那兒得到一點兒消息。
柳沫拜訪的第一家,是當年和柳毅關係很鐵的,但兩人沒相處多久,他就被派去了另一個部隊,之後就沒怎麼聯係了。
柳沫帶了不少名貴的補品,提著大袋小袋敲響了父親戰友的家門。
開門的正是柳沫熟悉的那個人,盡管他的頭發胡子已經花白,柳沫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孫伯伯。”
“你是……”孫興看著麵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有老花的他,戴上了掛在脖子上的老花眼鏡,定睛一瞧,他激動地問,“你是老柳的孩子?”
柳沫和柳毅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要是熟悉柳毅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柳沫和柳毅的關係。
柳沫看到了孫興眼中盈滿的淚花,她的鼻子也發酸,她點了點頭,“孫伯伯,抱歉,這個時候才來看你。”
“快,快進門。”孫興熱情地將柳沫迎進了門。
柳沫把帶來的東西塞到了孫興的手裏,孫興笑著說,“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呢。”
柳沫笑著回說:“就當是向您賠禮道歉,這麼多年了,這個時候才來看你。”
“這是說的哪裏話,當年的事……”一提起柳毅當年犧牲的事情,孫興就陷入了無言。
柳毅出事的時候,孫興在自己的部隊出任務,等他出完任務,趕回來的時候,連柳毅的最後一麵都沒見上,“說起當年的事情,我都沒臉見你。”
“孫伯伯,快別這麼說了,都過去了,你就別多想了。”柳沫很清楚,在這件事情上,孫興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柳沫和孫興聊了幾句家常,孫興看著柳沫,越看越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看見過她,他問:“小沫啊,你是不是上過頭條?”
說著,孫興拿出手機,想翻出之前看過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