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要不是傅晏幫她對付周琳那通鬧騰,畫室的那些學生都不知道會怎麼看她這個被親媽指責的老師。
周琳偷偷從指縫裏看到柳沫幹脆的轉賬,一時間光注意數字都忘了哭了。
“就兩萬,這是你這個月的生活費,家裏缺什麼你直接買,不夠你在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湊,但是隻有一條,不要去找宋欽軒跟他的家人鬧。”
就知道周琳是在裝哭,柳沫給周琳看了眼轉賬金額,頭疼的站起來往外走。
這一次,周琳可沒有攔住她了,兩萬塊錢對比五十萬雖然不多,也夠她逍遙一段時間了,再說那五十萬也跑不了。
不過柳沫最後的那句話卻讓周琳憋了火,什麼叫找宋欽軒鬧,她是他未來丈母娘,要點錢怎麼了。
眼看柳沫走出門口,周琳大叫一句,反正我沒錢你不給我,就讓宋欽軒給我哪五十萬。
聽到這句話,柳沫頭更疼了,按著太陽穴,減緩難受,柳沫直接甩上門隔絕周琳的吵鬧聲。
走出門,她回頭看了眼這個家的大門,苦笑的念叨句:“爸爸,你怎麼走的這麼早,我真的很累啊。”
不管是看不上眼她的許年,還是逼迫她的周琳,這兩個長輩都像身上的大山一樣,壓得柳沫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不過還好,她還有宋欽軒,還有傅晏這個好友,還有畫室裏的那群學生,在不愉快,想想這些讓她開心的人,柳沫就能馬上調整好狀態,認真的過好每一天。
畫室招生的事已經解決了,這些天來報名谘詢的學生不少,可柳沫也有一個考量,她的畫室想要收生可不能光收那些有水平沒人品的,最重要的是培養出屬於畫室自己的畫手,這才能給畫室帶來無限的發展。
在收了十來個學生以後,柳沫就讓人做了展報擺在畫室門口,聲明這期的招生已經招夠了人數。
忙忙碌碌了四五天,好不容易盼到了星啟五下午放假,柳沫就想著這三天哪都不去,就在家待著。
這些天兩人總是錯開時間,宋欽軒回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睡了,她醒的時候宋欽軒早就走了,所以柳沫想跟宋欽軒借著這兩天好好培養下感情。
柳沫的主意打的不錯,結果等來的不是下班回家的宋欽軒,而是怒氣衝衝的許年。
許年之所以找上門,這還要怪宋欽軒了。
他給宋老爺子說了自己的想法,要早日給柳沫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讓宋老爺子幫幫忙,叫上宋宗耀三人合力勸服許年,卻不想許年剛接完宋老爺子暗示的電話以後,宋宗耀一開口就暴露了宋欽軒的所作所為。
這讓許年覺得她在這個家沒一點地位,連一個還沒進家門的柳沫都不如。
惡狠狠的跟宋宗耀叫囂道不可能讓柳沫進家門,除非她跟周琳那個女人斷絕關係,許年就怒氣衝衝的開車走人了。
宋宗耀在家攔不住,看樣子許年要去找柳沫,趕緊給宋欽軒打了電話讓他快回去,生怕許年那個性子把柳沫跟兒子的事攪和了。
見到許年的第一時間,柳沫禮貌乖巧的叫了聲“伯母”,隨後想到宋欽軒不在家,許年難道是來找自己的,就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這一句話就點燃了許年窩在心底的炸藥桶,一說話就開炸了。
“這是我兒子家,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倒是你,還沒跟我兒子結婚呐就住在一起了,名正言順麼?還是說你已經跟家裏斷絕了關係,沒家可回了?”
“嗬嗬,要是這樣的話,那你住在這我沒話說,畢竟我許年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隻要你跟周琳斷絕母女關係我就承認你是我兒媳婦。”
許年的話說的尖銳又刻薄,一句句諷刺的話語像刀子一樣直戳柳沫的心窩,她尷尬的杵在那裏,燒紅了臉。
“不好意思伯母,雖然我很想當您的兒媳婦,可我不能跟我媽斷絕母女關係,畢竟,她也養大我這麼多年。”
柳沫半響才憋出這麼一句話,語氣十分誠懇坦率,如果換成別的婆婆這會兒早就欣賞起柳沫的孝順,可這份孝順在許年看來恰恰是最不喜歡的。
她兒子那麼好,怎麼能娶一個會被家庭拖累的女人,等結婚以後兒子豈不是應付不完的麻煩。
再就是,周琳這個女人做事無賴至極,跟她摻和上關係那可是自討苦吃,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開。
所以聽到柳沫這樣說,許年冷笑起來了,“行呀,既然你不答應,那就趕緊離開我們家,我兒子的一切來源,可都是我這個當媽的,我說不讓他娶你,你就不能嫁進我家大門,還不滾。”
許年指著門口,讓柳沫離開,說出的話雖然苛刻,但柳沫還是服氣的。
許年說的沒錯,宋欽軒的命是許年給的,成就也是許年跟宋家教養出來的結果,她說她沒資格住在這裏,自然她就沒資格。
拿起包跟手機,柳沫留下別墅的鑰匙,連上樓收拾行李都不需要了,衣櫃的那些衣服每件都是宋欽軒給她挑的,梳妝台上的首飾也都是宋欽軒送給她的。
她除了這個人,什麼都沒資格帶。
抬腿沒走兩步,宋欽軒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攬住了柳沫的腰肢,把人往身前一帶,嚴肅的盯著母親許年。
“媽,你說你不讓我娶,她就不能踏進我們家的大門,那好,從今天開始,您的兒子分成兩半,一半是您兒子,另一半是柳沫的愛人,每逢佳節我都會回去給您盡孝,但是平日裏,我是柳沫的愛人不是您兒子,我就不回去了。”
剛才在門口停車,許年跟柳沫在家裏的爭持宋欽軒聽得清楚,特別是在聽到母親讓柳沫滾時,宋欽軒看到柳沫放下別墅的鑰匙,心在那一刻就慌了,連車都沒停好趕緊奪門而出,跑進來攔住想要離開的柳沫。
這番話,是他的態度,他不想不孝順,可是柳沫是他唯一愛的女人,跟命一樣重要的女人。麵對母親,他不得不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