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認真的聽著,隨後輕聲道:“沈易安,問一下你自己的心,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沈易安神色古怪的看她,他當然是喜歡她,不然她以為他吃飽了撐得做這麼多無聊的事情。
楚清隻是看著他,輕輕笑一聲:“沈易安。你曾經說過,你隻要搶走一件司蘅的東西,就會滿足。”
“所以,你口中所謂的喜歡我,欣賞我,是不是隻是一種征服欲,又或者,你隻是想搶走司蘅喜歡的樓月而已。”
她目光沉靜,卻又幾乎直戳他的心髒,“沈易安,或許你真正需要的,不是愛情,而是親情,你要的也不是女人,而是哥哥。”
他要的不是愛情,是親情?要的也不是女人,而是哥哥?!
沈易安瘋狂的想著怎麼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可他薄唇微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清見狀輕輕一笑,然後從包裏掏出一個禮盒,遞給他。
沈易安疑惑的抬眸。
楚清說:“這是司蘅早就準備好的,火場的那件事後,他一直想來找你,這個禮物也是他親手選的,隻是你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不是我今天開口說讓他來司氏大樓,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把這個東西送出去,更不會向你表達他的謝意。”
她歎了口氣,“沈易安,不想再一個人孤獨了,你有家人,並且這個家人比你想象的要在乎你,從今往後,好好的生活,好嗎?”
沈易安心頭一緊,遲遲都說不話來。
比他想象的,要在乎他?
她居然說,司蘅在乎他?!
可能嗎?
沈易安正處於震撼中,門外卻突然傳來敲門聲,“出來。”
是司蘅在催她了,這是個房間,她和沈易安孤男寡女的在這兒確實不妥,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個醋王。
楚清忙放下手中的棉簽,“好,馬上出來了。”
“三。”
“二。”
司蘅竟然開始倒計時起來,楚清怕他又想出什麼“慘絕人寰”的懲罰,趕緊將手中的禮盒放進沈易安的手裏。
用無聲的口勢和沈易安說:“記得看。”
就快步打開房門跑了出去,在司蘅薄唇吐出一的那一瞬間,迅速的握緊他的手。
司蘅不鬱的看她一眼,這才沒有計較,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一起走出了司氏的總裁辦公室。
房間內。
沈易安的雙手握拳,旁邊的那個禮盒,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時灼燒著他的心髒。
司蘅居然會為他準備禮物?可能嗎?
那個女人說的話,可信嗎?
沈易安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或許,這根本就不是司蘅準備的,而是楚清自作主張想用來緩和他們兩個人冰凍到極點的關係的。
又或許,這的確是司蘅準備的,隻是裏麵放的,是某種能夠狠狠羞辱他的物品而已。
沈易安根本就不會去打開,可雙手又控製不住,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將那個禮盒拿在了手裏。
這個禮盒包裝不算大,但看上去很精致,很高貴,很符合那個男人的作風。
右手慢慢放在上麵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指竟然有些顫抖。
沈易安吸了一口氣,抬手將它打開。
看到禮盒裏東西的那一刻,沈易安的呼吸微微一滯。
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功夫,他才能穩住自己略微顫抖的手,抬手將它拿出來。
那是一張照片。
照片裏,一個十分漂亮的男孩抱著正抱著一個嬰兒放在懷裏哄。
男孩的麵部線條冷硬,好看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冷得仿佛千年都化不開的寒冰。
可在嬰兒試圖用手指去戳他的臉蛋的時候,他輕輕的握住了嬰兒好奇的手指,緩緩的放在自己臉上,眼裏含著寵溺的笑意。
那張照片,定格的就是這一瞬。
沈易安腦子轟的一聲,仿佛覺得整個人都快要被那張照片給吸了進去。
他恍然覺得自己的心髒猛然跳了起來。
下麵還壓著一張卡片。
上麵什麼也沒有寫,唯獨落款處,行雲流水的兩個字,豁然於表。
哥哥。
……
楚清在回車的路上,一直在眼神遊移的看著窗外。
無論司蘅問多少遍,她就是矢口否認她先給沈易安擦藥的這個事實。
最後實在招架不住了,她隻好承認,但依舊掙紮著,“我真的沒想這麼多,好好好,我錯了,要不我重新回去把沈易安額頭上的碘酒擦掉?”
司蘅一臉的醋意,“都吸收進去了,怎麼擦?”
楚清笑著說:“就是嘛,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怎麼擦,就算我做錯了,我也爭取改正,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
司蘅目光盯著她,“還有下次?”
楚清忙擺手,“不不不,沒有下次了,我一定不會和沈易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留著我們司大總裁在外麵等著了,我明明知道你那麼會吃醋,居然還這麼做,簡直就是在不把你放在眼裏。”
司蘅眼睛微眯,“你是在取笑我?”
“我怎麼會是在取笑你,不就是會吃醋而已,我怎麼敢取笑你。”楚清這麼說著,眸間卻有止不住的笑意。
司蘅黑眸定定的注視著她,真是牙尖嘴利。
但偏偏就是可愛得緊,讓他想狠狠攬進懷裏親一口。
司蘅在她嘴唇上蜻蜓點水了一下,“回去再收拾你。”
楚清懶懶的倚在司蘅的身上,心想回去一定要用什麼東西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才不是待宰的羔羊。
更何況,她這麼快就要重新搬到司宅嗎?會不會太快了點,會不會顯得她不矜持。
還是應該裝一裝?
回到司宅後,楚清就將自己埋在書房裏,聲稱還要做楚氏集團的項目,飯菜都端到書房吃,不打算出這個書房門。
司蘅肯定會黏過來,所以楚清早早就將門關好,更將所有能夠讓他進來的通道都封鎖好。
然後就開始對著電腦打字。
對話框的那頭是楚琛,下午的時候,她讓他查一下司蘅的病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雖然司蘅不說,但楚清光相處一天也知道他的病肯定沒有他輕描淡寫的那麼簡單,但是她也不敢問,就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偷偷的知道他的病況。
既然五年前,司蘅就已經到了一種需要依靠心髒移植才能活下去的狀態,那現在五年過去了,他還是這麼拖著,難道病況不會更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