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奇怪的楚暮

想她在幹什麼,吃飯還是睡覺,又或者,是躺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連他都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他們並未在她眼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連親吻,也不過是淺吻一下額頭,他看得清楚,蜻蜓點水,一沾而過。

可偏偏就是嫉妒,嫉妒她看他的眼神,嫉妒她說話的口吻,這種情緒仿佛蔓延至五髒六腑,像是中了毒一樣,想想就鑽心的疼。

忽而想起五年前她在監獄的事情。

是不是如果不發生那件事,他們也就不會分隔五年之久,她更不會對他,陌生到如此境地。

隱隱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她住的那個囚室裏,又怎麼會有瘋子。

司蘅掏出手機,打給吳秘書。

“司總。”

“五年前,樓月在監獄自殺的事情,事有蹊蹺,去調查一下。”

“好的,司總。”

……

楚清回到酒店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隻知道一醒來的時候,秦暮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

楚清睡眼朦朧的撐起身子來,也沒看到秦暮回過神來。

楚清不禁疑惑,輕輕的叫了一聲,“阿暮?”

沒什麼反應。

她又叫了一聲,“阿暮?”

秦暮這才像從什麼遙遠的思緒中抽離一樣,他眼睛的瞳孔慢慢聚焦,看到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的楚清,立馬邁步朝她走過來。

“你醒了!”他伸手就拿起一杯早就倒好的白開水遞給她。

楚清一隻手接過,等他湊近一些,這才發現他的樣子原來疲憊得很,不僅眼裏有些細紅的血絲,就連眼底下一片烏青。

他這是為了找她,才把自己弄成這麼疲憊的樣子嗎?

楚清不由得心疼的用手撫上他的眼睛,擔心的問:“你這是多少天沒睡了?找我很久了嗎?”

秦暮忽然將她的手握住,深深的看著楚清,眼神裏竟然有著說不清的愧疚。

“你在那兒,還好嗎?”怎麼感覺,像是瘦了一大圈。

都怪他,沒有及時的找到她,反而害她在那兒待了足足十一天,她應該每時每刻都在期盼著他能來救她,可他卻……

楚清不想讓他擔心,盡量扯出一抹笑,“我當然很好,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她又強調了一句,“放心,我沒事。”

秦暮滿臉的心疼,剛要抬手揉揉她的頭發,不知怎麼又忽而放下,扯出一抹笑道:“你睡了一天,起來吃點東西吧,我叫了客房服務。”

楚清怔了一會,這是這麼多天,秦暮第一次叫客房服務,以前他總覺得酒店裏的東西她吃不慣,怎麼也要親自下廚。

不過他都這麼累了,就算他要做飯,她也是不讓的。

楚清笑著點點頭,穿鞋下了床。忽而又想到什麼,轉頭秦暮,“對了,我哥知道我已經回來了嗎?”

秦暮有點出神,不過一瞬又點頭道:“知道了,我和他通過電話,他讓你睡醒就跟他視頻。”

楚清看了秦暮一眼,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又看不出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隻能把它歸咎於大概是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

楚清沒有多想,找了個視野比較好的地方,打開電腦和楚琛視頻。

視頻很快就接通,楚琛的臉出現在屏幕裏,看到楚清麵色紅潤的樣子,他眼底的焦急好像壓了一些,但還是問:“清清,你有沒有怎麼樣?”

楚清笑了一下,心想怎麼每個人在她醒來後都是問的這麼一句。

她說:“我沒發生什麼事。”她說著說著又頓了一下,“哥,你放心吧,司蘅沒把我怎麼樣。”

的確,除了不由分說的把她綁到他的私人島嶼外,這十幾天裏,他簡直像養個寵物一樣,哪裏都怕她傷了,沒有一丁點虐待她的地方。

楚琛正欲說話,眼神突然就定在屏幕上,裏麵的情緒看起來很複雜。

楚清一回頭,才發現是秦暮站在了她身後。她立馬拉著秦暮跟她一起坐下,笑著調節氣氛道:“哥,有秦暮在你就放心吧,他簡直就是第二個你,每天對我不知道有多上心。”

屏幕裏,楚琛看向秦暮的眸色好像更深了,他的嘴唇好像動了一下,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楚清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剛要問,但楚琛已經和她聊起來,她索性覺得是自己多想,把那些繁雜的思緒拋到了腦後。

楚琛和她聊不了太久,他那邊現在還是白天,他馬上就去開會。

最後的時候,楚清有些撒嬌的說:“哥,我真的好想你。”

楚琛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乖,等我忙完了,我馬上就去看你,或者……你來看我?”

楚清調皮道:“都可以,隻要能見到你,我飛奔過來都可以。”

楚琛則一直笑,笑容如春風一般溫暖,楚清寒冷的心好像一點一點的在破冰,這五年,真好有他。

隻要有他在,有家在,哪怕以前的身份被認出,她也沒有一丁點好怕的了。

掛完視頻後,酒店的客房服務正好到達,楚清去開門,看著酒店的工作人員將點好的菜品一樣又一樣的擺放在餐桌上。

服務員的微笑得體而又恭敬,“請慢用。”說罷就推著推車離開了房間。

秦暮坐到對麵,把筷子遞給她,溫和道:“快吃,餓了吧。”

看著那幾道菜,楚清滿臉笑容的臉色瞬間有些僵,但還是把筷子接過,笑著點頭道:“好。”

她伸筷夾向那一盤清炒春筍,遲疑了一會,還是把它放進了自己的口中。

她抬頭看秦暮的神色,隻見他依舊含笑看著自己,眼神溫柔而又深情,很容易就能讓人溺進他的柔情蜜意中。

隻是他現在這樣子看她,楚清卻恍然覺得,他的眼睛好像穿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楚清默默的低下了頭,感受著春筍咀嚼在嘴裏的味道,這味道很怪,一直都很怪……她從來就不吃筍子的,從來。

若說不知者無罪也好,可是,他……明明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