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就敞篷,他一開始不就是想要在這兒占有她嗎?把她當成玩物,毫無尊嚴的踐踏。
難道整個司家,還有誰不知道她樓月就隻是他司蘅的傭人,禁臠嗎?
樓月一把就將司蘅用力拉下來,兩具身體相貼,很近,很近……
但兩個人的心,卻幾乎遠在天邊。
樓月緊緊的環住司蘅的脖子,雙手因為疼痛而止不住的顫抖,“這不……就是你司大少爺想要的嗎?司蘅,要我!趁我還沒死,還能被你玩幾年!等我死了,你想玩都玩不到!”
男人就這樣壓在她上麵,聞言,身子一僵,但隨即,猛然重重壓下,整個人都氣到爆炸,“樓月,你的清高呢,你的驕傲呢,你就賤到這種地步?!”
伴隨著這句話,皮帶被猛然抽出,司蘅紅著眼睛沉進她柔軟的身體,腰身重重一撞,“如你所願!”
話音落,速度瘋狂加快。
沒有任何的前戲,任何的愛撫。
那一刻,雙重痛感的襲擊,身體撕裂得就像要死去。
樓月睫毛濡濕的閉上眼睛,在他一下比一下重的撞擊中,她愈發用力的攀住他,仿佛海中的一葉扁舟,她已經迷失方向,迷失自我,隻能絕望的搖曳,任大海沉淪。
SRAX的痛感久久沒有消去,但她的身體已經在這場情事中麻木,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撞向車頭,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粗魯的拉扯回來,承受他更激烈的碰撞。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默不作聲的沉浸在這一場麻木不仁的歡愛。
樓月感覺自己的身子被翻了一下,她以為已經完了,但司蘅又再次俯身壓下來,腰部重重一沉,再次進入了她的體內。
樓月的臉色已然蒼白一片,她沒有呻吟,更沒有呼痛,隻是將司蘅的脖子拉下來,飛蛾撲火的道:“司蘅,我愛你。”
很愛,很愛你。
男人近似瘋狂的動作狠狠一僵,他語氣極輕的說:“我也是。”
樓月腦子有些懵的怔住,那一瞬,所有疼痛都仿佛已經消失殆盡。
腦海中就隻有那麼一句,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
樓月,我也愛你,我也是!
沒有絲毫血色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還沒開口,就見司蘅的薄唇輕扯一道諷刺,“你信嗎?”
司蘅愈發重的撞擊著她,一字一句殘忍的扣在她的耳畔,“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從來都不作數,樓月,你這麼賤的女人,我他媽不愛。”
樓月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卻比哭還難看,她在他耳邊說:“正好,女人在床上說的話,更不算數,司蘅,你這麼混蛋的男人,我也不愛!”
司蘅的眸色一沉,懲罰性的加重衝刺的力度。
她任由司蘅在她身上發泄著欲望,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從她體內抽身而出。
SRAX的疼痛也消散過去,這麼強的一次發作,她真的沒想到她能夠熬下去。
她真該慶幸,將司蘅留在了這兒,因為這個男人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可以讓她痛到骨髓,比SRAX還要痛上一萬倍。
這大概算是最強的一次羞辱吧,隻有她脫個驚光,他甚至連襯衣都沒脫,就僅僅隻是打開了一下西褲的拉鏈,起身的時候,他依舊衣冠楚楚。
司蘅一眼都沒再看她,他不管她是以什麼樣的姿勢躺在車上,更不管她還有沒有力氣起來,甩手就走。
樓月不知道自己在車上待了多久,但應該不會太久,這個地方,還有什麼待下去的必要麼?
起來的時候,她雙腿發軟,一頭就栽倒在地上,腦袋重重的撞在車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樓月強撐著站起來,指甲在地麵劃出重重的一道血痕。
她朝著司蘅離去的方向跟上去。
……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
很暗,真的很暗。
樓月疲累不堪,就像被抽光全身的力氣一樣,一頭就倒在床上,扯過被子蒙住了頭。
如水的月色灑進來,將她顫抖不已的身子層層包裹住。
夜,還很長,光明,亦長。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樓月從司家出門。
作為陪著司蘅上床的代價,她今天可以被允許去看方蕭蕭。
明明才一兩個月,她卻恍然覺得和這個世界就像隔了一兩年。
方蕭蕭還是沒有醒來,醫生說她是有意識的,隻是暫時把自己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出來。
樓月在路上買了幾束滿天星,插進花瓶裏,擺在了蕭蕭的床頭。
她的頭發好像又長了一些,平時總愛塗抹口紅的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樓月在她的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幫她塗指甲油。
至今記得第一次和她見麵的時候,在超市,方蕭蕭走到麵前含笑問她,“小姑娘,要我的簽名麼?”秋波流轉,燦若春華。
人生的殘忍在於,從一開始,就看不到後麵的結局,有些路走錯了,有些事決定錯了,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如果能有時光機,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的包一定不會要了,她當時就會明確的拒絕沈煙,這樣方蕭蕭就不會替她去拿包;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她也不會去超市做收銀員,那樣就不會碰到《思如慕》的劇組,不會再和謝白糾葛;出獄後,她更加不會去破壞謝白的婚禮現場,更不會大鬧一場,這樣,就不會遇到司蘅……
然後,樓月就還是樓月,不會招惹這些人,更不會去傷害任何人,就隻是在樓家,過著卑微而又平凡的一生。
而每一個能改變她人生軌跡的人,她都不想要遇到。
一開始不遇到謝白,她就不會遇到司蘅;不遇到司蘅,她就不會認識沈煙;如果不認識沈煙,她就不會對自己敵意這麼深,進而做出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
尤其是這次……她居然害到了方蕭蕭!
事實上,樓月真的寧願是自己,這種別人為你受罪的感覺實在太不好受,方蕭蕭出事後,樓月幾乎每天都沉浸在痛苦和自責中,她每夜失眠,經常做夢,過得像個抽了靈魂的軀殼。
她在夢裏和方蕭蕭說,“蕭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怎麼這麼傻啊,如果那天去的是我就好了,躺在這兒的,也是我就好了。”
方蕭蕭就笑,臉上的笑容就像鮮血一樣明亮,她說:“月月,你個傻瓜,我不恨你的,真的,別難過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