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從沒覺得日子這麼難受過,她全身上下都繃著一根弦,希望用盡一切方法將方蕭蕭的演藝生涯挽救回來,雖然她並不知道,以方蕭蕭現在的這個狀態,她以後還會不會願意出現在鏡頭前。
但過了幾天後,樓月猛然發現一個事實,周又銘在那天將她送到醫院後,就再也沒有來醫院看過方蕭蕭。
樓月知道,方蕭蕭肯定不會對周又銘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天她們兩個睡在一起的時候,樓月還問:“蕭蕭,你喜歡周又銘嗎?”
方蕭蕭想了一會,才輕描淡寫的道:“我也不知道。”
樓月笑:“那你準備讓他追你多久?”
方蕭蕭跟著輕笑:“看他的耐力有多久啊,他不是總說愛慘了我?”
樓月知道發生這種事誰也接受不了,但周又銘這是什麼意思呢?他……想要徹底拋下方蕭蕭了嗎?
可是一個人如果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能把一段感情放下得這麼利落,這麼爽快,那還算是擁有七情六欲的人嗎?
樓月相信周又銘對方蕭蕭肯定是有感情的,而且如果有周又銘陪在身邊,蕭蕭一定可能很快就度過這個坎。
樓月抱著這個想法,通過周又銘的助理,找到了他的家。
好在助理有周又銘家的鑰匙,他告訴樓月,周又銘這幾天都沒見到人,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所以哪怕樓月不來找她,怕出什麼事,他也會自己拿著鑰匙來周又銘的家看看。
人間蒸發……
樓月下意識就想到是因為方蕭蕭的事情,助理開門的時候,她的眼皮晦暗的沉下來。
周又銘是因為太難過,才不敢去麵對方蕭蕭吧。
客廳裏空無一人,但有一間房是虛掩著的,助理帶著樓月走進去的時候,隱隱聽到有女人細碎的呻吟從裏麵傳來。
“嗯啊……周公子……你幫我把衣服脫下來嘛!”
“嗯……啊……好舒服……你別隻是吻啊……”
是個人都知道裏麵在幹什麼,樓月臉色徹底一白。
助理意識到不對勁想拉樓月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樓月一腳將門踹開。
席夢思的大床上,冷俊的男人將呻吟不已的女人壓在身上,唇在女人臉上旖旎的遊走,左手則壞笑著伸到西褲處去解拉鏈。
女人勾住他的脖子,內衣都脫了一半,胸脯在他襯衣上不停嗯嗯啊啊的蹭著。
“嗯……啊……”
男人女人都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看樣子很快就要上演一場男歡女愛的原始運動。
樓月踹開門的動作一頓,呆若木雞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幕。
周又銘聽到動靜蹙眉回過頭來,正看到樓月眼睛睜得很大,全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她說不出現在是什麼樣的感覺……
方蕭蕭正躺在醫院受苦折磨,而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慘了她的男人,現在居然在這兒上別的女人!!!
樓月心裏突然竄起一團無名火,她視線定在那兩個人身上,就像要講這一對奸夫淫婦淩遲一樣,久久也挪不開目光。
助理是個有眼力見的,看出氣氛的不對,忙去拉樓月,想把她拉出這個房間,“樓小姐,周公子現在有事,我們還是下次再來吧。”
樓月沒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姿態站在那兒的,她聽到聲音從她喉嚨裏艱澀出來,她現在居然還能說得出話,她真是佩服自己。
“周又銘,我有話跟你說,我知道你現在很忙,但如果你不希望我從頭到尾都像個電燈泡杵在這觀摩的話,我希望你能空出一點上床的時間。”
她將上床這兩個字咬得極重,一個字一個字像從牙齒裏磨出來。
周又銘好像也不在意樓月威脅他,他懶懶的跪在床上,渾身散發著情.欲的係著腰上的皮帶,他俯身用唇吻身下那個欲求不滿的女人,嗓音低沉的道:“在這等我。”
樓月實在不想再看這一幕,她轉頭就走出房間,靠在牆壁上深深的吸著氣。
周又銘很快就跟著出來,他給了助理一個眼色,助理很快就會過意道:“周公子,你們在這聊,我下去買幾杯飲料。”
助理匆匆的走掉,偌大的客廳很快就隻剩他們兩個人。
樓月本來有很多話想要和他說,但是不遠處隔著一個還等著他臨幸的女人,她動了幾下嘴唇,竟然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又銘淡淡掃了她一眼,“別站著,坐吧。”
樓月沒有那個心思去坐,她隻忍著氣道:“周又銘,昨天晚上,方蕭蕭叫了一下你的名字。”
聽到方蕭蕭這三個字,周又銘的背影狠狠一僵。
可隨即,他又懶懶的坐到沙發上,俊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是嗎?”
他挑了一下眉,“所以?你今天來就隻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就隻是為了說這個?
樓月在來之前想過周又銘的無數種樣子,也想過他會恨她,討厭她的各種表現,她相信自己都可以承受下來,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種。
她說到方蕭蕭,周又銘的表情冷漠得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完全激不起他任何一點情緒的起伏。
樓月有些氣,正要開口,就又聽到周又銘道:“樓月,那個女人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無論她是死了還是醒了,你都不要來找我,我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再聽到關於她的任何一點消息。”
樓月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心頭竄起一股幾近燎原的熊熊大火,越燒越旺,“周又銘,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方蕭蕭是死是活都不要來找你,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這句話!”
“當初追蕭蕭追得要死不活的是你,死纏爛打要她陪在你身邊的也是你,你說你愛她,可你愛她的方式,難道就是在她出事之後跑到這兒來睡別的女人,就是在我找過來的時候,冷冰冰的甩出一句那個女人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嗎?周又銘,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周又銘被吼得腦仁有些疼,他淡淡蹙起眉頭,語氣輕飄飄得就像一把刀紮來,他說:“樓月,你沒有資格朝我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