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司蘅瞳孔微縮,猛然就將被子掀開。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一個赤身裸體的曼妙女人,仿佛是感受到身體一涼,她緩緩抬手,撥開覆落在眉眼間的三千青絲,迷離的睜開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沈煙徹底清醒過來,她蹭的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慌張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司……司總……”
饒是遮得很快,司蘅也一眼就掃盡她身上的風光,鎖骨,胸部,腰際,一大片觸目驚心的吻痕。
男人的西裝,領帶;女人的內衣,睡裙淩散地丟在地上,一地狼藉。
可想而知昨夜經曆了怎樣激烈的戰鬥,白色的床單上,還有一塊紅色的鮮血奪目。
注意到司蘅的目光停在哪兒後,沈煙的臉騰的一下燒紅,她咬著殷紅的嘴唇解釋道:“司總,您昨天喝醉了……”
司蘅對於昨天的記憶已是一片空白,喝醉……他當然知道他喝醉了。
頭痛得就像要炸開,他很久才說出一句,“是我主動的?”
他主動抱她,吻她,甚至……上了她?!
仿佛在回想昨天的那一幕,沈煙把嘴唇咬得很緊,眼淚源源不斷的掉下來。
她哽咽著道:“司總……您不必放在心上的,我……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您在這兒休息吧,我……我先下去了。”
沈煙一邊慌張的解釋一邊急著想要下床,但她的睡衣都被撕碎了,身上不著一縷,總不可能當著司蘅的麵光著出去,但被子又太大,她本想著要裹著離開,但根本就拖不動。
她很急,但越急就越做不好,眼淚越掉越凶。
司蘅見她這樣子,一手將她撈過來,蹙眉道:“躺著,我讓別人送衣服過來。”
沈煙被司蘅的手臂強硬按在床上,噙著淚的視線一片朦朧。
她不敢去看那個男人,隻能細細啜泣著,偏過頭的時候,胸前一大片被蹂.躪過的吻痕。
司蘅閉上眼不去看,他翻身下床,手臂卻別人輕輕拉扯住,沈煙哭道:“司總,我知道您喜歡樓小姐,我不會破壞你們的。”
樓……月。
司蘅的心裏就像被人砸下重重的一把巨錘。
他偏頭看沈煙,眸子裏看不出一丁點情緒,“我和她完了,昨天,你也看到了。”
沈煙哭得梨花帶雨,“可是……”
可是你還是喜歡她,不是麼?
司蘅看著她的眼淚,“你哭這麼凶,是因為我昨天欺負了你?”
沈煙點頭,瞬而又搖頭,她抽泣道:“司總,我忍不住……”
司蘅問:“那要怎樣才能忍住?”
沈煙怔怔的沒說話,眼淚也瞬間止住。
因為緊接著,她就看到那個俊美如神抵的男人俯下身來,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嗓音低啞而又性感,“是不是要這樣?”
“……”沈煙呼吸一滯,還沒開始說話,就感受到司蘅正在用指腹替她擦著眼角的眼淚,擦得幹幹淨淨,“沈煙,別哭,從今以後,留在我身邊。”
沈煙的眼睛睜得很大,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像瘋了一樣的狂跳著。
直到房門被關上,她還緊緊捂住胸口,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司蘅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和樓月已經完了!
沈煙,從今往後,留在我身邊……
沈煙眉眼突然染起一抹難以自抑的狂喜,他這是要忘記樓月,接受自己了?!
昨天她還那麼忐忑,晦暗……
但是今天……她的整個天空好像都亮了起來。
就為了他這一句話,獨獨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
從此以後,她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牽他,抱他,甚至吻他,不必隻是為了做給樓月看了。
沈煙難以抑製內心的甜蜜和喜悅,差點要裹著被子在床上打起滾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
“小……沈小姐。”
是方特助的聲音。
他輕聲道:“沈小姐,您的衣服司總讓我送過來了……”
沈煙聽罷將被子扯上來,嗓子裏還有未褪的笑意,“我知道了,你放在門口吧。”
“好。”方特助應聲,緊接著,就是袋子放在地麵的聲音,但沈煙並沒有聽到人離開的腳步聲。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方特助才突然開口,“你身體……還好嗎?”
昨晚……
知道他在問什麼,沈煙的笑容登時有些微凝。
“嗯,很好。”沈煙忽略他的話中有話,“方特助,你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出去拿衣服了,我身上……沒穿衣服。”
方特助又沉默一會兒,“沒有了。”
他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但嘴唇一張一合,很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終於,沈煙才聽到沉重離開的腳步聲。
裹著被子打開門一看,門外果然已經空無一人。
沈煙將袋子拿進來,打開看的時候,才發現司蘅方方麵麵都安排得事無巨細,她本來還在擔心,可他完全想到,故而袋子裏麵,連內衣物都有。
換上那套白色蕾絲內衣的時候,沈煙的臉燒得通紅,為了不讓自己多想,她很快就把所有的衣服換好,去浴室洗漱。
身上很黏,沈煙有些難受,所以泡在浴缸裏幹幹淨淨的洗了一個熱水澡,下樓的時候,才發現司蘅已經離開,而方……特助也不在。
吳嬸立馬將早餐端上來,恭敬道:“沈小姐,您的早餐做好了,是少爺親手做的。”
少爺做的?
司蘅居然為她下廚了?!
早知道就不該在上麵磨磨蹭蹭那麼久,說不定還能看到他下廚的一幕。
沈煙抿著唇,含笑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吳嬸愈發恭敬道:“沈小姐,不用客氣,請慢用。”
已經在這兒和司家的傭人相處了這麼久,沈煙當然聽出吳嬸言語中態度的轉變,以前住在這兒的時候,司家的人雖然對她也很恭敬,但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把她的地位放置在和司蘅相同的水平高度。
明明才一個早上,難不成是司蘅吩咐的嗎?
他還特意向司家的傭人吩咐這些,這是不是就代表,他是真的承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