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別墅爆炸

由於擴音器沒關,軍官的話幾乎是響徹在整個曠野。

軍官迅速關掉擴音器,不過已經來不及。

原本已經出了別墅大門的一行人幾乎是立刻就往後退,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槍口全部對準了他們。

隻要上前一步,槍林彈雨,死無全屍。

樓月驚恐的睜大眼睛,她剛剛沒有聽錯?

他們要……

擊斃?!

不,不行,不可以,不要!!!

樓月瞪大眼睛,瘋了一樣的就要衝過去,司蘅還在那裏,她不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他最愛的男人,她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如果他就這樣離開的話,她活著再也沒有一點意思,她會瘋的,她真的會瘋的!

沈易安眼睛猩紅,死死的抱住她,“樓月,你冷靜一點,司蘅不會有事的。”

“你讓我怎麼冷靜?”樓月的眼淚全部聚攏在眼眶,她的聲音帶著點絕望的味道,“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他們要殺了他啊!”

“放開,沈易安,放開我!”

“不會的。”沈易安緊緊的抱住她,身子卻是冷冰冰的,“你不要激動,他不會有事。”

樓月被沈易安禁錮在懷裏,在兩邊保鏢的護擁下,她看到司蘅高大的身影仿佛漸行漸遠,隱隱的看不真切。

一個保鏢厲聲喊道:“不想死的話,全部都給我放下槍!退後!這裏在三十秒後即將爆炸!”

三十秒後即將爆炸?!

這行人居然在別墅裏安了炸彈?!

所有的人大驚,保鏢還在洪亮的大喊:“放下槍!退後!”

“退後!”軍官一聲令下,所有的軍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槍,步履齊整的往後退去。

“跑!”

別墅前的人一聲大叫,一群人護著司蘅從裏麵奔跑出來,如同披著浴血的地獄使者一般。

“砰——”

一聲巨響仿佛要將天空都炸開,火雲包裹著別墅騰空而起,衝出了一股熾熱的波浪。

巨大的爆炸震動著耳膜劇烈的顫抖,尖銳的鳴叫回響不絕,伴隨著猩紅色的火焰綻放。

沈易安瞳孔一縮,緊緊的抱住樓月,身子擋在了她的前麵。

樓月有些滯然的抬頭一看,她看到頭頂上燦爛的雲霞仿佛更加地濃烈,迷幻的光影把曠野照得通紅,仿佛上帝打翻了一桶巨大的紅色染料。

眼前一片漆黑,燃燃的巨大火焰前,不遠處烏泱泱的倒了一片。

全部人都倒了下去,包括……司蘅。

樓月看了兩分鍾後,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叫著,朝前麵飛奔過去。

沈易安好不容易才能回過神來,他死死地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腕掐出一道烏黑的淤青來。

樓月身子發軟的癱坐在地上,膝蓋擦破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血沿著她的膝蓋一道道的流下來,她等了好久,好久,等到腿上的血液凝固,等到軍隊的人一個個的站起來,等到警戒線外的記者又再一次發懵的舉起照相機,卻還是沒看到那個她最熟悉的身影站起來。

他們,是離得最近的。

被炸得,也是最遠的。

樓月一把就推開沈易安,沈易安被她巨大的力量推得一個踉蹌。

火焰還在熊熊翻騰著,樓月雙目失神的走過去,身子顫顫歪歪。

“樓月,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司蘅的女人。”

“你他媽怎麼就不能管我,樓月,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愛的女人,除了你誰也沒資格管我,如果以後我有孩子,孩子的母親就隻能是你!”

“樓月,你不準死,你要是死了,我立馬就去找別的女人,把你給忘得一幹二淨,你給我試試!”

“我不會讓你有事,你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知道,你隻要知道,我愛你!”

“不好,我不要你給我做一輩子飯,不僅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全部的時間,我全部預訂了。”

“樓月,不準哭,要哭,也隻能在我懷裏哭!聽到沒!”

“……”

往事一幕幕閃現,齊齊像斷了閘一樣的翻湧而出,痛苦的朦朧了樓月的雙眼。

她一步一個踉蹌,越過種種硝煙,邁過層層人群,絕望而又艱難的走到了他麵前。

不過一眼,她就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是司蘅嗎?

那是他的阿蘅嗎?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她一定是在做夢對不對,樓月的腦子被震得發麻,幾行眼淚空洞的從眼眶裏流出來。

她驚恐的捂住嘴巴,整個人就像被抽了靈魂的軀殼一樣,眼睛一眨不眨。

司蘅,你別鬧了,這樣一點也不好玩,你起來好不好。

我再也不跟你鬧了,我再也不說你唱歌不好聽了,我再也不會不讓你親了。

你起來好不好?

隻要你起來,我就給你做一輩子的飯,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全部都由我來找你,你就可以不用愛我愛得那麼辛苦了。

你不要這麼對我好不好,不要像現在這樣對我啊。

我好冷,真的好冷,你起來抱抱我。

樓月雙腿發軟,頭暈目眩的,喉間湧出一股血腥味,眼前猛然一黑。

“樓月!”身後突然傳來沈易安的驚叫聲。

樓月趕緊抬頭幽幽的看了一眼天空,還有別墅。

它孤零零地矗立在暮色裏,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碑。

樓月搖晃著,顫栗著,突然就什麼也看不到,一頭就載倒下來。

沈易安大叫一聲樓月,趕緊衝過來驚慌的接住她,任由她倒在了自己的懷裏。

……

樓月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她夢到,她和司蘅結婚了。

司蘅穿著黑色的西裝,劈開時空的阻隔,踏著落花,翩翩王子,款款而來。

他含著笑問:“我的新娘呢?”

新娘說:“我還在挑選婚紗。”

她看中了一件露肩的抹胸婚紗,他卻看中一件像在包粽子一樣,把新娘包得嚴嚴實實的婚紗。

意見這麼不一樣,他們兩個人自然吵起來。

樓月說:“這個好看。”

司蘅說:“這個才好看。”

樓月說:“我就要穿這個。”

司蘅說:“我要你穿這個。”

樓月氣鼓鼓的轉過頭去不理他,她說:“你怎麼那麼霸道啊,那我不結了。”

“你敢不結?”司蘅眾目睽睽的把她壓下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