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持人驀然被看得身子一抖,手上的話筒都差點掉在地上。
“我問你,認定什麼?”司蘅聲音愈發狠厲,緊緊盯著她,字字緊逼。
女主持人臉色徹底被嚇白,“我……我也隻是聽……”
“道聽途說你就可以這樣汙蔑一個人,你身為主持的素養和道德何在?!”
女主持人話筒徹底被嚇掉,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但她的工作讓她必須強撐著完成這段采訪,“司先生,所、所以,您和樓月,並不是那種關係,而是真的意義上的情侶,是嗎?”
司蘅半垂下眸,目光仿佛放得很遠,甚至穿透屏幕,他沉默了半晌才冷冷道:“她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會是最後一個,我很早以前就開始喜歡她,從她在大雪中朝我向我伸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知道,我這輩子都離不開她。”
所以,無論是誰,都別妄想傷害他最愛的人,如果有人敢在暗地裏搞小動作,司氏和他,都會追究到底!
一輩子都……離不開她?
樓月死死的盯著屏幕上司蘅的身影,拿著手機的手都幾乎有些顫抖,怕自己會在這裏不爭氣的哭出來,她趕緊捂住了嘴。
“天啊,月月姐,你好幸福哦,司總好帥好深情啊。”劇組的年輕女孩跟著樓月又一起重新看了一遍,蹲在地上雙手捧臉,眼裏的羨慕毫不掩飾。
樓月咬著唇沒說話,她把手機遞給工作人員,隨即控製不住的起身,“我、我去換衣服。”
“誒,月月姐!”工作人員都還沒能叫住她就已經沒見樓月的身影了,她震驚的看向方蕭蕭,“月月姐這是怎麼了,她衣服不是都已經換好了嗎,還去換什麼?”
“你傻啊?她這是太感動了,怕我們看見,偷偷跑去別的地方擦眼淚了。”方蕭蕭笑一下,很好的掩藏起自己眸中的落寞,黯然目光。
他真的好愛她,比她想象的,還要愛她。
看到那個男人表白的畫麵,方蕭蕭強撐著,才能盡量不讓自己的心像被挖空了一樣的難受。
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方蕭蕭看了一眼,立馬就皺起了眉。
周又銘?
又是他?!
“蕭蕭,睡了我,你還想逃?”男人那晚的聲音仿佛又沉沉的回響在她耳畔,腦子裏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旖旎而又纏.綿。
這個男人陰魂不散了是不是,都是成年人,居然還嚷嚷著讓自己負責,方蕭蕭咬著唇,立馬煩悶而又慌亂的摁斷了電話。
樓月逃離人群後,拐角就準備走到後台,但她走得很快,莽莽撞撞的,不小心就撞到一個人的懷裏。
“啊,不好意思……”樓月很快的說,隨即抬起了頭,“你沒……”
“你哭過了?”沈易安站在她麵前,眸子有著深的盯著她發紅的眼角。
怎麼會撞到他?
樓月看了一眼沈易安,原本還有些抱歉的心情立刻就降下來,她的眉目幾乎是瞬間變冷,一句話都不想再說,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至於那麼怕我?”沈易安仿佛有點被她這冷漠的眼神刺痛。
還沒等樓月開口,他又話鋒一轉,語氣極輕的道:“你弟弟的事,調查清楚了麼?”
又來?
樓月的胸口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讓她窒息得喘不過氣來,他是故意和她作對是不是,三番兩次的提到樓緒,這個男人到底想幹嘛?
“看樣子是還沒調查清楚……”沈易安笑了一聲,幽幽的反諷,“不然也不至於被他一個表白就感動成這樣。”
樓月再也忍不住,猛然回身,緊緊的盯住他,“沈易安,三番兩次這樣糾纏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你!”沈易安目光幽幽,笑一下,“因為我愛你。”
“你?!”樓月眼睛都快瞪出來,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冷冷的看著他,“沈易安,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哪裏惹了你?”
“你說你愛我,那你到底愛我什麼,像你這種人,整天都流連在花叢中,一天上女人的次數比吃飯的次數還多,你怎麼可能會懂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求你放過它,不要再說出來侮辱這個詞。”
“我不懂?”沈易安眸子瞬間靜得如一潭死水,聲調也情不自禁的抬高,“你說我不懂,難道你的司蘅就懂?”
“對,他懂!”樓月幾乎是毫不遲疑的道,“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兩人都懂得愛這個字的真諦,任何人都別妄想插足進來。”
“樓月,我發現你真的很天真。”看著她這幅斬釘截鐵的樣子,沈易安突然笑一聲,真的很可笑啊,不是麼?
她居然以為,司蘅會懂,他那麼冷血,連心都沒有,她居然還誤以為他很懂。
樓月也冷笑一聲,“是,我是天真,你很成熟,沈先生,那我就拜托你再成熟點,無論你對我抱有什麼樣的想法,我都麻煩你轉移目標,我沒有興趣和你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看著她這堅定不移的樣子,沈易安突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點發疼。
多說也是無異,他不再看她的眼睛,隻是淡淡道:“不管怎麼樣,遲早,你都會發現我說的都是對的,你和司蘅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在你被傷得遍體淩傷之前,我希望你能盡早抽身離開。”
“還有,下一場有我們的吻戲,你既然那麼討厭,就借位吧。”
說完,沈易安再也不看她,轉身就離開。
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樓月忽然有一種深深的憤怒感和疲倦感,什麼叫她和司蘅一定沒有好結果?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他居然知道得比他們還要清楚,怎麼,他沈易安是預言家嗎?
什麼都不想管了,樓月現在隻想趕快把這部電視劇拍完,然後徹底離開這個錯綜複雜的劇組。
到處都是風雨,隻有一個地方才是她的港灣,她現在很想司蘅,真的很想。
收工回家後,樓月立馬就下了廚房,讓吳嬸給她當下手,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家常菜。
把菜端上桌之後,吳嬸笑看著樓月道:“樓小姐,這些我來做就好了,您現在有身孕,不宜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