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斂下眉眼,拿開司蘅握住她的手,她不想和他吵,“好了,你再睡一會兒吧,我下去做早餐,做好再叫你。”
說完,好像怕他會當場和她吵起來一樣,她很快的起身,也沒看司蘅盯她盯得深深的眼神,直接就關門下樓了。
早餐都已經做好很久,可司蘅也沒下來吃。
好不容易下樓的時候,司蘅卻打扮得衣冠齊楚。
他任由女傭調整著他的領帶,一句話也沒說。
什麼都準備好的時候,他才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語氣聽不出一絲情緒的看著樓月道:“我出去了。”
樓月拿著刀叉的手微頓,抬頭,輕輕嗯了一聲。
司蘅蹙蹙眉,開門就出去了。
過一會兒,秦夫人就下樓來。
樓月調整好情緒,唇角微勾,扯出一抹笑道:“祖母,你起來了,昨晚睡得好嗎?”
秦夫人坐到她身邊來,慈祥的笑道:“挺好的。”她頓了一下,“月月啊,你和司總,是不是吵架了?”
“我剛才,都在樓梯間看到了,”
樓月抬起頭,嘴唇動了動,還沒開始說話,就又聽到老人歎著氣道:“月月,這男人啊,不能吵,要順著來,吵了,他就容易出去找女人,更何況是像司家這種豪門,外麵的鶯鶯燕燕太多了。”
樓月低著頭,皺眉,“我沒和他吵。”
秦夫人拉起她的手,勸阻道:“月月,祖母見過的世麵多,見的人也多,有些人是好是壞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很欣慰,你母親沒能找到一個好男人,可是你找到了。”
“祖母不過在這兒待了一天,就能很清楚知道,這個男人對你很好,你想一想,他為了你千裏迢迢的把我找過來,吃飯的時候,自己沒怎麼動筷,反而是一心低頭為你剝蝦,挑魚刺,月月,司家家大業大,司蘅在這個家養尊處優,從小到大都不會有人讓他做這些,可他卻心甘情願為你做了,這樣的男人,去哪裏找?”
“聽祖母的話,別和他置氣了啊。”
樓月聽得很亂,她當然知道司蘅對他好,可她真的沒跟他吵。
“好了。”樓月放下手中的刀叉,“祖母,您先把早餐吃了吧,到時候我再派人帶你到四周轉轉,我今天還有工作,要先去忙了。”
秦夫人愣了一下,詫異道:“這麼快?這才幾點……”
樓月笑了笑,解釋道:“明星都是這樣的。”
又交待了幾句,她上樓去換衣服。
昨天的時候,司檸就已經派人將今天慈善晚會要穿的衣服送過來,她說是讚助商資助的,指定要穿。
樓月換上後,陸斯年提前打好招呼的造型師就趕來了司宅,為她化妝。
準備工作總是很長,化完妝後,樓月就出門去了趟商場,像這種慈善晚會,總會要捐出一兩件自己的私人物品,雖然司蘅送給她的珠寶已經很多,但意義很深,她不想把那些當中的任何一件捐出去。
時間快到的時候,樓月才讓司宅的司機把她送到慈善晚會舉行的地方。
沒有和劇組一起,樓月進去才知道,人還不算多,自己並不算是最後一個到的。
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過來,樓月自認為今天自己並沒有打扮得很出彩,應該激不起這麼大的波瀾。
可是……他們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
陸斯年就站在晚會中央,自然也隨著人群朝樓月這邊望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後,他瞳孔緊縮,才快步走到樓月的前麵,徹底隔絕所有人審視的目光。
“跟我走!”陸斯年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把她往門外帶。
樓月被扯得有些踉蹌,但她並沒怎麼反抗,在經過大廳的時候,她才看到門口的那個大標誌——關愛動物慈善晚會。
樓月不由得一驚,這次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皮草……
就在她暗自發驚的時候,陸斯年已經把她帶到洗手間門口,微微蹙著眉道:“你怎麼穿這個衣服過來了?”
明星最怕在公眾麵前表裏不一,打著關愛動物的口號,但是卻穿著用它的皮毛做成的衣服,好在媒體還沒悉數到場,不然明天的新聞頭條肯定是她。
依照陸斯年這些日子對她的了解,這個女人聰慧玲瓏,應該不至於犯這種低級錯誤。
“不是用真的毛做的。”樓月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隻是仿的。”
“沒人會在乎這個!”陸斯年緊緊皺著眉頭說。
“他們隻會相信自己第一眼看到的,然後再在你身上編造更多似是而非的新聞爆點,到時候你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陸斯年的表情很嚴肅,“樓月,娛樂圈的水太深了,你必須在公眾麵前完美到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
樓月已經脫下身上的衣服,點頭道:“我知道了。”她頓了一下,然後抬頭看陸斯年,“可是這個衣服,是司檸交給我的,說是讚助商讚助,必須要穿,而且,她並沒有跟我說這場慈善晚會的性質。”
她的聲音很冷,“陸先生,就像你不相信她是這種人一樣,我也沒想到她居然討厭我討厭到在這種事上也要玩把戲,我這次陰溝翻船,是不是也正常,因為總有人,不希望我好。”
陸斯年深深吐出一口氣,眸色越來越暗。
他知道樓月的個性,不爭也不搶,她不至於拿這種事情騙他,既然她說這件事司檸有參與,那就幾乎八九不離十。
更何況,上次司檸還讓謝白……
陸斯年的眸子裏滿是沉痛,他不知道這個女孩何以會變成這樣,難道就因為愛?
愛一個人,就應該希望她好,哪怕她並不能回報給你什麼,可她難道就是這樣去愛司蘅的,用傷害另一個女孩的方式?
“你等一會兒,我先讓人把你要換的衣服送過來。”毫無疑問,陸斯年是一個專業到極致的經紀人,極快的收拾好情緒後,他就背過身去打了個電話。
打完後,他回過身來看樓月,承諾道:“你放心,這件事……還有上次那件,我都會和司檸好好談談的。”
樓月沒什麼理由對他發脾氣,這些事都不是他做的,她隻是氣他居然這樣包庇她,就好比家長帶一個孩子一樣,有好多事明明是孩子做錯了,家長卻還不去教育,反而將她當個寶貝一樣的護在身後,可想而知,這個孩子以後會變成怎樣。
樓月不想再糾結這些事,隻吐出一口氣,淡淡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個人在這兒等衣服就好了。”
畢竟是女洗手間,陸斯年在這兒也的確有點尷尬,更何況,他立馬就要去跟司檸談談,他點了點頭。
想到什麼,樓月忽然又叫住他,“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