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年自然知道樓月在諷刺什麼,自從上次在司家別墅的那件事過後,他們好像約定好一樣,從來就沒有再提過那件事情。
可是,隻要這幾個人攪在一起,糾葛還在,風浪,也還在。
怎麼可能風平浪靜呢?
“樓月……”陸斯年輕輕歎了口氣,“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交代?”
樓月好笑的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而後深深的看了陸斯年一眼,冷笑一聲,直接就走開了。
她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給她什麼交代,如果之前那件事一個交代就可以化解,那昨天顧清妍的刁難呢,以後漫長的歲月中,這些人對她無窮無盡的折磨和磨難呢?
她不要自己太軟弱,也不要自己太善良。
更何況,司檸又何曾放過她?
為了不讓她好過,甚至還請來了顧清妍,可不得不說,這一招,實在是高得不行。
顧清妍可以說是她最大的瘤。
畢竟活了這麼多年,樓月從來沒見過像顧清妍這樣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人,恨一個人沒有理由,恨一個人恨到骨子裏,也是這麼的沒有緣由。
司檸完全都不要動手,因為顧清妍簡直是瘋了一樣的找她麻煩,好像知道她不會告訴司蘅一樣,在她杯子裏放髒東西,命令工作人員克扣她盒飯,一場武打戲久久也不能入戲,就這樣生生的讓她這個主角吊著威亞在上麵等她很久。
短短一天下來,樓月幾乎已經精疲力竭。
不是她逆來順受,她隻是不想和她鬥,這種報複,她還以為是在玩小孩子鬥家家?她簡直不想理她。
手裏還有一步棋,她怎麼用,完全取決於這個女人還要作惡多久,怎麼作惡而已。
隻是,不過是一個手帕而已,顧清妍好像就此徹底墮入了沈易安的情網,有好幾次,她都看到顧清妍拿著手機在看沈易安的采訪視頻,獲獎新聞,看著看著,唇角不自覺就浮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生生看得樓月惡心得慌。
沈易安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入組,可看顧大小姐這樣子,她顯然早已翹首以盼,迫不及待。
樓月簡直一秒鍾都不想在這兒待下去。
於是等今天的戲份拍完之後,她早早就回了家。
雖然中午的盒飯已經被人往裏麵倒了水,她幾乎算是一口都沒吃,但晚上司家大廚做的晚餐她也沒什麼胃口,在司伯的勸阻下隨意吃了幾口,就早早的上了樓。
樓月洗完澡就躺在了被子裏,她沒有馬上睡覺,就這樣對著牆壁睜著眼睛,一直睜著,呼吸很淺。
她好像必須緊緊的盯著一個地方看著,隻有這樣,才不會讓自己靜下來想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才不會去想方特助和司檸說的話。
司檸肯定是存心不讓她好過,可方特助呢?他說的總歸是事實。
方特助說司蘅沒有碰那些女人,可他到底還是一夜未歸,就算沒碰,那他也抱她們了,摸她們了?不然,為什麼要待著別的地方一整晚,不回家。
樓月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想下去,有什麼情緒就要蓄勢待發,可她不想讓它們出來,也完全不想知道,那些情緒,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一個人發呆了多久,樓月感覺司檸回來了,陸斯年也回來了,整棟別墅的人都開始睡了,終於,有一個熟悉的身子躺下來,從背後輕輕的抱住她。
“睡著了?”司蘅輕輕在她耳邊道。
“沒有。”這個時候,本來該裝睡的,可樓月偏偏出了聲,並且很誠實的轉過身來。
司蘅的眼底有著深深的疲憊,看樣子很不對勁,“為什麼還不睡?”他頓了一下,眸色突然變得有些沉,“聽司伯說,你昨晚沒回?”
他的眼神很危險,“去哪兒了,嗯?”
樓月就知道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突然有一股無名火,她正視著他的眼睛,冷冷道:“你昨天不也沒有回嗎?”
司蘅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我和你,能夠一樣?”
樓月的聲音明顯拔高,眼睛好像被刺痛,“有哪裏不一樣?”
是因為,你是主人,而她,就隻是一個玩具,是麼?
司蘅看出她眉眼間的鬱色,淡淡道:“我不想和你吵,老實告訴我,你昨晚去了哪裏?”
樓月抿著嘴唇不說話。
司蘅的眸子越來越沉,眼睛微微眯起,“沈易安?還是你那個好弟弟莫羨?”
“是莫羨。”樓月緩緩圖吃一口氣,如實說,“我在那兒睡了一晚上。”
司蘅的眼神已然暴怒,“睡、了、一、晚、上?”他的氣息都變得不同,“但願我沒有聽錯,你最好給我解釋解釋一下這句話。”
“就是字麵意思。”樓月直接正視著他的眼睛,但凡他相信她一點點,都知道她不會和莫羨有什麼。
但她完全高估他。
他還是那個暴君,無論他怎麼改,怎麼忍,一點點小事還是完全可以激發出他暴戾的本性,他從來,都是這樣。
司蘅捏著她下巴的力度已然加重,他冷笑連連,“樓月,你真的很會勾引男人,年紀這麼小的都能被你勾到。”
樓月覺得自己都不用問出那句“你相不相信我和他沒什麼”,這個男人不相信她,完全不相信她。
是她,徹底被這段日子的柔情蜜語迷住了雙眼。
樓月冷冷的推開他的手,“你去洗澡吧,我要睡覺了。”
她這麼冷淡的樣子愈發惹怒了麵前的這個男人,他突然將手伸到她睡衣下擺,像個撒旦一樣的按著某個地方問道:“這裏,有沒有被他碰?”
樓月整個身子都一顫,她反應很大的推開他,不可置信的怒道:“司蘅!”
司蘅沒有防備,整個身子都被猛然給推到地上,樓月剛剛想要後悔的伸出手去扶他,卻恰恰撞上他那雙滿是嘲諷的眼睛,她伸出去的手微微一僵。
司蘅單手撐在地上,冷冷的看著她,“樓月,你玩我是嗎?我碰你一下你都惡心,結果,你他媽跑去跟別人睡一晚上,你們做了?”
樓月先是身子一僵,而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發出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司蘅,你說什麼?”
她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個時候,這個男人侮辱她,折磨她,滿臉嘲諷的問她,“樓小姐,像你這種貨色,和多少男人上過床?”
司蘅的眼睛滿是冰冷,他今天真的很不對勁,或者說,從昨晚開始就已經不對勁,“我說,你們是不是做了?”
“嗯?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