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蘅不喜歡這種問來問去的女人,他從來都沒耐心,他看一眼手表,“我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兒,等會兒還要去商場,十分鍾,立馬去買好!”
司蘅淡淡掃她一眼,好像全身都在散發著“膽敢超過一秒鍾,都是找死”的暴戾。
於思琪當即被嚇得一驚。
她也還算機靈,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容她問,所以也不管腳下穿的是雙尖頭高跟鞋,趕緊就忙不迭的點頭,“好的,司總,我馬上去買。”
話音剛落,就立馬健步如飛的推著購物車消失在食品區的人流中了。
等到於思琪推著滿滿一車零食出來的時候,司蘅稍稍看了一眼,還是有些詫異的。
看著那些包裝袋他有些無奈,事實上如果不是喊來這個女人,他還真不知道她居然會喜歡這種小孩子吃的東西。
難怪平時喂她零食她總搖頭不吃。
不過,怎麼沒拿糖呢?
她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吃糖了?
司蘅唇角微勾,邁步走到糖果架,親手又挑了幾罐糖扔了進去。
之後,如司蘅所說,他又帶著於思琪去了趟商場。
“她喜歡的衣服,喜歡的鞋子,去挑,十分鍾之內,統統買下來。”
同樣的話,司蘅又再次命令於思琪。
這次於思琪學得很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直接就又去挑衣服鞋子了。
數十袋購物袋扔進汽車後備箱的時候,司蘅忽而想起,好像忘記了給她買包?
不過,有包她總吵著出去,更何況,估計也會當成書包背。
就先買這些,至少,不過短短一小時,他已經將她全部的喜好都摸透了。
收獲頗豐,不是麼?
在車上的時候,司蘅心情不錯的遞給於思琪一張卡,淡淡道:“這是你今天的報酬。”
於思琪怔怔的坐著,已經完全處於大腦混沌的狀態中,一張卡遞過來,她來想裝模作樣的不接的,可處於本能,她竟然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接過來後她才發現有些燙,司蘅給的卡數額肯定不會小,可她現在成什麼了?居然在給自己心儀的男人,現在心儀的女人挑東西?
於思琪忽而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疼,心裏突的冒起一股無名火,她完全被那個女人騙了!
樓月!
之前在超市,她居然還毫不在意的說她和司蘅根本就不是兩個世界的人,說她對他沒興趣,故意擺出那樣一副清高冷淡的樣子。
結果現在,卻是她在背地裏偷偷使手段,不聲不色的就搶走了她於思琪的男人啊!
她還像個傻子一樣,如果不來都不知道!
於思琪簡直氣得頭都有些發疼,但司蘅就坐在旁邊,她一口大氣也不敢出,看今天這架勢,這個男人是把她寵到了何等的地步?!
司蘅好像也沒管她究竟在想什麼,隻冷冷淡淡的開著車。
可能是想著樓月,他速度不自覺的放快,很快,就把車開到了司家別墅前。
司蘅下車,才腳步一頓,皺眉看著還在車裏發呆的於思琪,冷冷道:“還不下來?”
於思琪好像有些詫異,看著那棟豪華的別墅,踟躕道:“司總,這是……”
“我家!”
於思琪心裏一驚,趕緊打開車門下車了。
她不蠢,知道像他這種人物,能夠把女人帶回家意味著什麼?
她雙手頓時有些扭捏的貼在大腿根部,畢恭畢敬的跟在司蘅身後,完全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司蘅進來後,正好看到司伯正端著盤飯菜顫顫巍巍的下樓。
看到司蘅,司伯的臉色一喜,趕緊迎上前道:“少爺,您可回來了。”
司蘅脫下身上的外套,眉眼有些緊的道:“怎麼了?是不是她又哭了?”
一般司伯能露出這種表情,肯定是她在又鬧了。
司伯愁著一副臉,顯然覺得這事比她哭還更愁人,“哎,不是。”
他歎了口氣,才有些束手無策的道:“都這個點了,樓小姐還沒吃飯呢,她說少爺您沒回,她不肯吃。”
“我們都上去勸過幾遍了,可就是怎麼勸也不聽,非叫著您的名字,一定要固執的等您回。”
司蘅沒曾想是這樣,聽罷輕輕一笑,心想真磨人,什麼時候慣成的壞毛病。
雖然這麼想著,可他一句重話也說不出,還是端過司伯手上的飯菜,無條件的妥協道:“我上去喂她。”
他繼續道:“還有,今天出去給她買了點東西,都在後備箱,那輛灰色的車,你讓人去車庫,把東西都提上樓。”
司伯應了一聲,笑得皺紋都快看不見了,“誒,我去讓人拿出來,樓小姐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忽而,他話語一頓,才看著一直站在司蘅後麵的那個女人,疑惑道:“少爺,這位是……”
司蘅這才發現於思琪還站在了他身後,居然差點忘記。
他言語淡淡道:“她的朋友,司伯,你好好招待下,等我喂完飯再帶她下來。”
司伯忙點頭,“好的,少爺。”
司伯輕聲對於思琪道:“這位小姐,這邊坐。”
於思琪嘴唇一顫,好像想說什麼。
但看著司蘅端著飯菜上樓的背影,她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
樓月居然已經住進來了,她卻還在為能夠踏進一次他家門而欣喜不已,何等的反差。
她用指甲狠狠的掐著血肉,勉強撐著抹笑意,被司伯領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司蘅腳步極輕,唇角勾著抹溫柔的笑意,直接走到了樓月所在的房間。
門沒有關,樓月連頭都沒露,直接氣鼓鼓的將整個身子都用被子蒙著,在被窩裏縮成小小的一團。
司蘅看了很無奈,把手上的飯菜放下,就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去扯她的被子。
“怎麼不吃飯,又鬧別扭呢?嗯?”他在她耳邊輕聲道。
可能是認出他的聲音,樓月身子微微一頓,這才試探性的用手將被子輕輕開了一道縫,露出一雙黝黑而又清澈的好看眼睛。
沒聽錯,是阿蘅,阿蘅啊。
司蘅順水推舟的將整個被子都從她身上拉開,意味深長的道:“今天沒有好好聽司伯的話,對不對?”
樓月頓時低著頭,捏著自己的手指不說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沒……沒有不聽話啊,她隻是……隻是不習慣自己吃飯而已。
司伯,司伯居然會告狀。
隻要一個眼神,司蘅立馬就看透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