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他怒罵一聲,再也忍不住的將身子猛然一翻,將她給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他的命根還在她手上,偏偏她還純潔無害的看著他,眼睛眨啊眨的,好像是在說,阿蘅,今天要壓著我睡嗎?
有點重耶,不過是你就好。
司蘅被那雙眼睛一看,立馬強壓住想要徹底吻下去的欲望,氣息紊亂,徹底被打敗了。
他的腫脹還抵在她最柔軟的地方上,難受,太難受了。
最想要的女人就在他身下,做出這個讓步幾乎像是經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他將那東西往她手上磨了磨,嗓子幾乎啞得聽不清,“寶,放手,我去衝衝冷水。”
樓月好看的遠山眉微微的蹙著,聽說他要去衝冷水,立馬不想讓他離開的道:“冷水,……涼。”
司蘅幾乎是用盡全身的自控力才能沒讓自己往她柔軟的身上蹭,他俯身像要轉移注意力一樣的吻她的耳垂,“不涼,我好熱。”
“聽話,放手。”
樓月的耳朵被那靈活的舌頭含得有些癢,身子微微一顫,才聽話而又不舍的放開了他。
司蘅好像鬆了一口氣,但骨子裏又不間斷的冒出更多空虛的難耐。
他吻著她的耳垂,啞著嗓子說了句:“你先睡,我去止止疼再回。”
樓月沒說什麼,隻睜著那雙清澈黝黑的眸子看他,司蘅自然什麼也來不及說,樣子有些狼狽,再也不敢看她一眼的直接翻身下床。
這個涼水衝的時間很長,堂堂司氏集團的總裁,就這樣靠在浴室的牆壁上,握著自己,回想著和她第一次的感覺,他低吼一聲,終於,氣息急促而又紊亂的滅了這場由她挑起來的欲.火。
眼睛尚還帶著霧氣回來的時候,他的寶貝兒已經睡著了。
司蘅動作很輕的上床,可她仿佛像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一樣,舔了舔唇,立馬翻著身子熟稔的蹭進了他懷中。
她的腦袋在他冰冷的胸膛拱了拱,身子微微的蜷著,像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小獸。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胸前那個掛著紅線的袖扣突然就貼到他心髒的位置,雖然冰冰涼涼的,可是卻讓他整個胸腔都開始溫熱了起來。
記憶中那個小女孩的聲音好像又軟軟糯糯的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這是護身符啊,保平安。”
捏著那個紅線串成的袖扣,司蘅的目光突然變得無限柔情。
他低頭吻了吻懷中那個女人的眉角,忽而想起上次他把她戴到她脖子上的時候,她平靜而又茫然的表情。
看樣子,是不記得,不記得了吧。
好像責怪她的爛記性,司蘅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句:“傻瓜,這是你送給我的啊,你怎麼不記得了呢?”
哪怕過了這麼久,你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我全部記得清清楚楚,什麼都沒忘。
你怎麼記性就這麼差?
那麼冷的天,那麼暗的夜,唯一暖的光。
你出現在他的麵前。
“為什麼要蹲在垃圾桶旁邊啊,哥哥,你不回家嗎?”
“我不叫滾,我叫樓月,媽媽告訴我,近水樓台先得月。”
“你眼睛怎麼紅紅的?誒,不要難過啊,是不是餓了,我請你吃糖。”
“你說這個啊,這是我自己做的護身符,可以保平安的。”
“你喜歡嗎?等等,喏,給你,媽媽說,好的東西要分享。”
“啊,你肚子叫了,是不是餓了,等等我,我回家去偷點麵包給你,我繼父有點壞,不過我可以偷出來的,”
“吃完了吧,哥哥,快下大雪了,這兒好冷啊,趕快回家吧。”
回家……
我終於回家了,可你怎麼,就找不著家了呢?
第二天,司蘅叫樓月起床的時候,發現她正躲在被子裏哭。
哭了以後,就開始又鬧,又叫,像個莫名其妙發脾氣的孩子一樣,將整個屋子翻得亂七八糟。
一般這種情況,心理醫生說過屬於癔症的正常表現,所以司蘅也很縱容,隻吩咐司家的傭人將所有花瓶和尖利的東西都藏起來,以免會在摔東西的時候傷到她。
雖然一直在麻痹自己,但司蘅很清楚的知道,樓月的病情已經發展得越來越複雜。
情緒經常時好時壞,有時好到讓人覺得她幾乎就快清醒過來,有時候又差到讓人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好過來。
伴隨著這種情況,心理醫生來司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在又一次催眠無果後,徐醫生有些無奈的對司蘅道:“司總,樓小姐現在又陷入了另一種角色扮演,她現在以為自己就是樓緒。”
司蘅皺了皺眉,以為自己是樓緒?難怪今天早上她非要吵著要背書包去上學。
他揉著額頭問:“這種狀態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徐醫生搖頭,“很難說,不過就算她清醒過來,可能又會進入另一種角色扮演,其實心理病就是病人自己在和自己做鬥爭,隻要自己願意醒過來,痊愈是很快的事情。”
“可是按現在的情況看來,較棘手的是,樓小姐她現在還不願意醒過來。”
“或許,她還有什麼親人嗎,親人的關懷溫暖,也不失會成為誘使她清醒過來的有效方法。”
司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覺得機會渺茫,但也還是吩咐方特助,將樓月所有的家族關係都調查了個底朝天。
母親是秦婉,親生父親是顧青海,繼父則是樓浩東,有一個弟弟,不過已經……
父親這邊都指望不上,好像唯一有點希望的,就是自破產以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秦氏家族。
當時秦家自從破產以後,除了秦婉,秦家人舉家都搬離了本市,而且已經過了這麼久,曾經風光,而今落敗,如此巨大的生活落差,不知道秦家現如今還會剩下幾個人。
不過司蘅還是抱著一點渺茫的希望,大海撈針的吩咐下去,希望還能為她在這個世界上重新找到一兩個屬於她的家人。
司蘅在家陪著她的時間越來越多,因為她現在已經不滿足於隻在家裏折騰,還會隔三差五的就鬧著出門。
外麵多危險呢,哪裏會像司家有他護著她?
可司蘅也不會囚著她,他希望這個地方盡量會是一個家,而不是一個醫院,一個牢籠。
這天,他在書房辦公,聽到桌上的電話鈴響,他接起來,聽到司伯用內線焦急的打給他說:“少爺,樓小姐又吵著要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