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抬頭一看,臉色有點白,“要不,要不我還是睡沙發吧。”
話還沒說完,鼻子就突然被人刮了一下,謝白笑著說,“真傻,我睡次臥,不和你睡一起。”
分開是必然的,不然,謝白還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當場就要了她。
玩過那麼多的女人,謝白自認為已經寵辱不變,百變不驚了,可剛剛幾乎讓他失控的那一幕還是微微讓他心頭有些震驚。
看到她蜷著雙腿躺在那兒,本來就隻準備吻一下的,畢竟隻是覺得喉頭有些發癢,可沒曾想越吻就越上癮,控製不住的一路往下,甚至在掀開她上衣的那一刻,看到那副美妙的景象,他幾乎是渾身控製不住的就呼吸一滯,感覺整個身子都生生硬得發燙了起來。
他不敢嚐,但這個女人的味道可想而知,一定很香,很軟,很好。
見她還沒動靜,謝白笑了一下,“怎麼,我家小寶貝一個人沒法睡主臥,百般不舍,還是想要我作陪?”
樓月差點瞪他一眼,胡說什麼。
不過想到什麼,好半天她還是細弱蚊蠅的說了一句,“謝謝。”
她實在沒想到謝白為她考慮得這麼周全。
她現在……實在是……還不想將自己給他。
謝白好笑,明知故問,“謝什麼?”
樓月覺得這人怎麼變得這麼討厭啊,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她咬咬唇,“你自己知道。”
謝白說:“什麼呀,我不知道。”
樓月懶得跟他說了,直接起身就準備進門,語氣還帶著點衝,“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
門砰的一聲被帶響。
直到過了很久,謝白還是坐在沙發上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微微一笑。
他是實在不知道。
樓月,這個人說蠢還真是蠢,她哪有什麼要謝謝他的呢?
反而是他,要謝謝她!
謝謝她,還有那麼一丁點利用價值……
能夠讓他借著往上爬。
他的唇角柔情驟消,倏而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真是,謝謝了啊!
……
謝白素來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這樣對胃不好,所以第二天早上樓月起得很早,天剛蒙蒙亮,她就準備起來給謝白做早餐。
先把牛奶提前熱好。
冰箱裏還有現成的雞蛋,她手法嫻熟的打出幾個蛋,放在鍋裏煎了幾個,然後再將吐司放進麵包機烤好,搭配蔬菜和沙拉醬,做出了幾個色香俱全的三明治。
樓月將這些成品盡數裝盤盛好,昨天她在超市買了一些水果,不知道謝白這幾年口味有沒有變,還會不會喜歡吃這些以前最愛的水果?
但她也還是將它們洗好,裝盤仔仔細細的放在了餐桌旁。
弄好一切後,整個房子裏明亮亮的,到處都充滿了一種被人靜心料理過的溫馨味道。
樓月略帶滿意的看了看,這才提包出了門。
雖然昨晚勉強算是過去了,可她實在是沒法忘記,自己現在是欠著一百萬的人。
如果一個月後,自己還拿不出這筆錢,在追債的把樓浩東打死之前,毫無疑問,這個人一定會先來報複性的找自己,然後再將她打殘。
對付像樓浩東這種人,樓月從一開始的強烈反抗再到如今的淡然承受,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
她始終覺得以暴製暴不是辦法,但如果自己力量稍微比他大一點,她可能都會衝過去。
一百萬……自己怎麼才能籌到呢?
坐公交車的時候她還正在想,愁著這個事情,可一到公司,就像冥冥中注定一樣,上天很自然的就給她送來一個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
上午的時候沒有上課,老師直接就把她們一群練習生召集在一起,興奮而又抱有期許的說最近有一個大型古裝劇組正在公開選角。
這部劇的陳導決定除男女主外,所有配角都采用新人,老師說她們在司娛樂訓練的時間也已經夠長,正好可以集體參加選角,公司想依據這次試鏡看看她們這批新人的水平和潛力。
表演老師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個劇本,讓她們先用一上午的時間琢磨琢磨這部戲,下午兩點準時參加選角。
這部劇是根據前些年一部知名小說改編的,背景定為北宋末年,主要講述了鎮守邊疆的少將軍和外柔內剛的傾城公主之間的悲歌之戀,他們相愛相知相守,哪怕是在叛軍圍城,京城即將淪陷,他們也沒有放棄彼此。
但可悲的是,男女主人公的愛情最終淪為腐朽政治下的犧牲品,由於國君的好大喜功,昏庸無道,嫉妒猜疑,叛軍圍城時,在一片戰火時,二人雙雙殉城。
這次樓月她們統一試鏡的這部劇中的女三號,名叫陳鶯鶯。
陳鶯鶯雖出身青樓,但賣藝不賣身,她在一次論琴會上對男主一見傾心,春心萌動,自此決定誓死追隨在他身邊,柔弱的身軀卻有著巨大的能量,最後為守護男女主的愛情葬身懸崖,屍骨無存。
總體來說,這是個很討喜的角色,雖然戲份不是很多,但人設幾近完美,可以說隻要試鏡成功,這個角色就可以深深的刻在觀眾心中,甚至還可能會讓飾演這個角色的演員一炮而紅。
樓月肯定是想爭取的,隻要選上了,電視劇播出會帶來什麼效果不說,自己也算終於一腳踏進了娛樂圈,更甚,隻要努努力,一百萬興許很快就可以掙到。
樓月第一次感覺自己居然這麼渴望一樣東西,她一掃之前的麻木,眉目間盡數染滿了幹勁,她甚至中午連飯都沒什麼心思吃,一直就在埋頭鑽研著陳鶯鶯這個角色,想著等一下考官會考她哪個片段,自己到時候又該怎麼演繹,才能在眾多試鏡人選中脫穎而出。
在一分鍾恨不得掰成兩分鍾用的時候,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兩點。
樓月略帶忐忑和興奮的站在走廊,旁邊的新人一個個的被喊進去,出來的時候表情各不相同,一時間讓人分不清裏麵情況到底是怎樣。
可愈是這麼撲朔迷離,樓月就愈發淡定起來,因為隻要是類似於考試,她就從來都不會著急。
以前在讀法律的時候,那些厚得可以砸死人的法典,概論,哪怕再困,再累,她還是照常無誤的背了下來,樓月一直信奉一句話,上天從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暗下苦功的人。
這個角色,幾乎可以說是老天爺終於憐憫她而送到她麵前的一根救命稻草,就這樣掉到她麵前,樓月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抓住它。
隻要抓住了,自己就可以逃離那種涼得人後脊發麻的恐怖深淵,就可以稍微貪心的觸碰一下那些溫暖的光亮。
樓浩東,這個畜生,她一定要擺脫他!
隻要想起樓浩東,她就覺得頭疼得要炸。
“月月!”突然有人從不遠處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