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放韓櫟七離開,至少還有一個人能夠幸福的生活。即使她還愛著韓櫟七,也不能殘忍的剝奪他的幸福。喜歡一個人,應該就是希望他快樂。
雖然他隻是黃聞音替代品,但是這也不能抹殺韓櫟七在經營他們這段感情都認真。
至少這樣就夠了,白依晚發自內心的笑著,抬頭望著韓櫟七。眼底是對他的眷戀和感激。
沒有任何的戾氣和憤怒,驚了一旁的韓櫟七。韓櫟七心裏一揪,手緊緊的拳握住。
隱隱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流逝而去,怎麼抓都抓不住。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挫敗,看起來是多麼的虛無縹緲。
為了不讓晚晚不開心?他已經極力的在克製自己接近他。也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厭惡和躲避,所以他選擇了後退。
可是剛才兩人對視之時,眼中的眷戀,讓他覺得自己很快就會失去晚晚。
“晚晚,你今天過來,我這個老太婆就已經很高興了。以後你要是和櫟七結婚,你們兩個就直接住在這裏。再生一個孩子。奶奶在家裏也可以幫你們帶帶小孩。”韓奶奶笑得合不攏嘴,拉著白依晚就往裏麵走去。
“奶奶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這還是得看櫟七的意思,是不是?”白依晚挽上喊奶奶的手臂,發出爽朗的銀鈴般的笑聲。
韓櫟七眼眸一暗,剛才晚晚叫他的名字。仿佛就是他們之前那般親昵,那樣的溫柔繾綣。
韓櫟七嘴角微微上揚,跟著兩人走到了沙發旁邊。
“奶奶,吃飯吧!”韓櫟七不再冷若冰霜,周身不斷散發著溫柔的氣息。
“好好好,我的乖孫和我的乖孫媳婦兒一起陪我吃飯。”
三人同行去了餐桌,白依晚和韓櫟七很好的配合著,在韓奶奶的麵前表現著。
你來我往,拚命地給對方碗裏夾菜,韓奶奶開心地都多吃了一碗飯,
“蝦,已經剝好了。”韓櫟七把蝦肉放到白依晚的碗裏,隨後又繼續重複之前的動作。
“謝謝!”白依晚麵色羞赧,尷尬的點了點頭。默默的吃著碗裏的飯,把韓櫟七給她剝的蝦全部吃掉。
白依晚低垂著頭,筷子不停地扒拉著碗裏的飯。
突然覺得很心酸,鼻子酸酸的。很想要哭出來,這估計是韓櫟七最後一次對她如此貼心吧!
以後他就屬於別人了,不再是隻屬於她白依晚的。
啪嗒!
豆大的淚珠從臉上滾落,白依晚慌亂的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跑離了餐廳。
“我去洗個手,手髒了……”
離開餐桌之後,白依晚眼淚終於克製的流下來。
淚如雨下,狼狽的趴在轉角處,手掌心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肩膀因為隱忍在不停的抖動,背靠在牆壁上,哭得是撕心裂肺。
去廁所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慢慢悠悠的回到餐廳。
“晚晚,肚子不舒服嗎?怎麼去廁所去了這麼久?”韓奶奶關切的詢問道。
“沒有。”白依晚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表示什麼事情都沒有,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隻是濃重的鼻音,若是有心觀察,可以看得出他的不對勁。從廁所回來之後,白依晚興致也不是很高。
餐桌上隻能聽到筷子碰撞碗碟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韓櫟七視線焦距在他的身上,這樣白依晚更加的無地自容,頭埋得更低了。
晚飯過後,韓奶奶坐在客廳看電視,白依晚找了個借口拉著韓櫟七去了外麵的院子裏麵散步。
白依晚和韓櫟七肩並肩走在長廊之下,外麵還下著小雪,從天空中不斷的飄落下來。
“剛才晚飯的時候為什麼哭了?”韓櫟七審視著身側的白依晚,想要探究出原因。
“啊!我沒有哭,明明就是你想多了。況且我為什麼要哭呢?韓櫟七,你看錯了。”白依晚輕笑一聲,糾正韓櫟七的錯誤認知。
“韓櫟七,你想清楚了嗎?我好像已經想清楚了。”白依晚站定,轉過身來麵對著韓櫟七,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想清楚什麼?晚晚,你知道我不想聽到那些不好的話,懂嗎?”韓櫟七眉宇緊鎖,嘴巴抿成一條線,眼神夾雜著滔天的怒火,周身氣息突然變得冷冽起來。
“韓櫟七,你不讓我說我也得說出來。”
“你這樣又有什麼意思?我們兩個已經結束了,這一個月的冷靜期,就當是我們分手前的預告吧!”
“你看,這一個月你我過得不是很好嗎?那分手之後也不會很痛苦。”白依晚苦澀一笑,眼中夾雜著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
“誰告訴你這一個月我過的很好?晚晚,我過得不好。”韓櫟七魔怔了一般,痛苦的神色捂住他的腦袋。隨後便緊緊地摟住白依晚,怎麼都不肯鬆手。
白依晚推了推他的肩膀,依舊是紋絲不動。
“韓櫟七,你先鬆開我,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好好說。”白依晚仰著頭,下巴抵在她的身前,靜靜的看著麵前痛苦地韓櫟七。
可是韓櫟七根本不聽勸,依舊是死死的鉗製住他,白依晚也隻能任由處之。
“白依晚,你真的有心嗎?為什麼對我如此的殘忍,你的心是不是不會痛?”
“可以一而在再而三的在我的心口上劃刀子,嗯?”韓櫟七痛苦地埋在白依晚的脖頸處,牙關緊咬著。嗓音低沉沙啞,略帶絲絲抖動。
“為什麼?你到底是為什麼?每次抽身離去的都是你,我永遠要承受你的不安與害怕。”韓櫟七低吼一聲,聲線更加的顫栗,全身止不住的抖動著,好像真的很害怕會失去他。
白依晚心裏更加地苦澀,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問問自己?
她又做錯了什麼?每次都在擔心韓櫟七隨時會離他而去。先是何欣童,而後又是黃聞音。
韓櫟七從來沒有給他過安全感,自始至終她都在彷徨不安。
“嗬嗬……我真希望我沒有心。”白依晚冷笑,麵上更是冷落冰霜。他心裏比他更痛苦,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