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一個極其細微的變化,付千臣還是清楚的看到了,張俊豪是懼怕他的,那他就處在了上風。
“你回去吧,我不會為難你。”付千臣不想把事情鬧大,倒也不是他害怕張俊豪,而是他覺得沒必要,還有就是事情鬧大會影響到喬語蒙的名聲。
“你沒有為難我?”張俊豪嘴角扯著冷笑,“付千臣,你忘記了當初是誰搶走了安然嗎?是你!”
安然?喬語蒙微微一愣,想起了張俊豪曾經對她說的那些似真似假的話,原來她叫安然?有這樣一個恬靜美好名字的女孩子一定也長得很漂亮吧?
不過喬語蒙很快就聽到付千臣說:“安然和我隻是好朋友,你們之間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哈!”張俊豪譏嘲的笑了一聲,因為嫉妒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扭曲,“隻是好朋友?這話你說著不覺得臉紅嗎?”
看著張俊豪要因為陳年舊事和付千臣吵起來,喬語蒙覺得很累,她歎了口氣打算離開,付千臣已經先一步發現了,他伸手抓住了喬語蒙的手,警告的看著張俊豪:“你以後最好別出現在她麵前,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故人已逝,安然對於付千臣來說是個值得緬懷的朋友,而不是掛在嘴邊用來討價還價的工具,所以他不想再繼續那個話題。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說那種話!”張俊豪來的目的是什麼,他從未忘記過,既然沒辦法讓喬語蒙成為他的女人,那讓付千臣和喬語蒙彼此猜忌也不錯。
他是誰?付千臣隻是遲疑了一秒,握著喬語蒙的手立刻變得極具占/有欲,“她是我的女人,你覺得呢?”
“你的女人?”張俊豪重複了一遍,立刻彎腰哈哈大笑,“付千臣,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那種話來?你別忘記了,是誰傷她傷的最深,又是誰把她逼得沒有退路隻能逃到國外?”
一字一句,就好像一把刀子不留情麵的紮進了付千臣的心窩子,他隻覺得劇痛從心髒漫布全身,最終把他整個人都緊緊裹住,很快就要沉浸到黑暗裏。
“付千臣!”付千臣的身邊突然傳來了喬語蒙的聲音,像是在黑暗裏突然照進了一縷陽光,他的眼前也一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他扭頭看過去,看到喬語蒙擔憂的看著她,即使她眼底的擔憂很淡很淡,他還是像是看到了太陽,那顆冰封的心也很快變得溫暖起來。
他重新看向張俊豪,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失望,也立刻明白過來張俊豪為什麼會那麼說。
“張俊豪,你的膽子不小,我的女人你也敢動?是不想在南城混了嗎?”付千臣很少這樣聲色俱厲的和人說話,可每當他這樣說,都是說明他真的生氣了。
張俊豪有點慌張,他以為付千臣真的愛喬語蒙,說起以前的事情一定會愧疚,可他沒料到付千臣和喬語蒙居然那麼有默契,隻要一個眼神就成了彼此的依靠。
在他新奇複雜的同時,喬語蒙的心情一樣不平靜,她就沒想過付千臣會這麼說。
他的女人?為什麼在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她不但不生氣,心底還劃過了難言的甜蜜呢?
喬語蒙,你真的墮/落了嗎?喬語蒙沒忍住在心裏質問自己。
但是沒人回答她,隻有一隻溫暖又寬厚的大手握著她的手,帶著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安全感將她包圍。
她想,她是真的愛付千臣的,從前是,現在也是。
“我是真的愛她的!憑什麼我們不能公平競爭?”張俊豪想到了新的說辭,他躬著後背,手捏成拳頭,整個人都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獅子,隻是比起付千臣來,他多了幾抹緊張和不確定,在氣勢上就徹底的輸給了付千臣。
“可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喬語蒙盯著張俊豪,沒有一點心虛。
張俊豪有點啞然,喬語蒙麵對他的告白一向這樣不留情麵和不為所動,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好。
“你的表白有幾分真心,你我都清楚,又何必呢?”喬語蒙看著張俊豪,沒忍住歎氣,她很討厭這樣的感覺,完全被人戲弄不當回事的滋味很不好受。
“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的。”張俊豪低下了頭,歎氣的模樣裝的很像,“付千臣是怎麼對你的,你都忘記了嗎?他到底哪裏比我好……”
付千臣或許什麼都不好,但是她就是愛他。
這話,喬語蒙說不出口。
她扭頭看了付千臣一眼,回答:“不是好不好的問題,不論我到底愛的人是誰,亦或是其實也沒愛過付千臣,也並不妨礙我把你當做了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嗎?其實在喬語蒙心裏,張俊豪連朋友也算不上了吧?隻是她總是這樣,沒辦法傷害別人。
不過喬語蒙說的這些話,最為觸動的人莫過於付千臣。
他知道喬語蒙還不能原諒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但是她真的說出來以後,還是讓他很難過。
在沉默裏,喬語蒙扯了扯付千臣的手,他總算是回過神來,看向張俊豪,“還不走?是想試試觸怒我的後果嗎?”
付千臣語氣不知道比剛才要平靜上多少倍,可是那平靜的背後醞釀的滔天怒火又讓人覺得後背發毛。
張俊豪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湧遍全身,讓他差點站不穩。
“付千臣,你等著吧,我不會放棄的!”張俊豪是害怕的, 但是還沒忘記自己的使命,說完以後還故作深情的看向喬語蒙:“我一定會證明自己不比他差的,你等著我。”
喬語蒙沒說話,付千臣也沒說話,兩個人隻是沉默,直到張俊豪走了好一會以後,喬語蒙才重重的歎了口氣抽回了手,“剛才那些話,不得已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付千臣點頭,心情卻依舊是沉重的,以前的那些事,他怎麼可能當做不存在呢?每一次被人提起來都像是在扣他已經結痂的傷疤,疼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