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院長不敢相信的看在付千臣，百分之一的幾率等同於沒有，任何人聽了都會放棄這個選擇吧？
“現在已經沒辦法了。”付千臣皺眉，“如果我們願意試試的話，能不能使用？”
“這個……”院長皺眉，“就算患者願意試，我們也不一定能拿到疫苗。”
“為什麼？”
“沒通過審批的疫苗都不會用到患者身上，這個疫苗的成功率太低，不可能通過審批。”
付千臣剛剛升起的希望一下子又滅了，不過以付家的人脈，他還是想試試。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把疫苗拿到醫院來，是不是可以試試？”
院長也知道付氏集團的實力，雖說幾率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需要通過患者本人同意，並且要簽署後果自理責任協議。”
“我相信她願意試試。”付千臣說完，伸出手和院長握了握手說：“我現在就去找人幫忙把疫苗帶到南城來，在這之前，還請院長幫我照顧好喬語蒙。”
“救治患者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付先生放心吧。”
從醫院離開以後，付千臣第一時間找到了譚越，他和譚越之間本來就沒多少交情，因著譚越和程諾的事情，譚越對付千臣的態度挺冷漠的。
“譚少，請你幫我一個忙。”付千臣看著譚越，態度放的很低。
譚越看著付千臣沒說話，他的性子一向淡漠，自從和程諾離婚以後， 整個人都像是冰雕的，離他還有五步遠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意。
“格力在南城嗎？”
提到格力，譚越的眸子動了動，“你找他幹什麼？”
“喬語蒙染上鉤體病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付千臣問。
“嗯。”譚越點頭，算是承認了。
“據說國外有一個專門研究鉤體病的醫療機構研究出了一種疫苗，我想給她試試。”
付千臣這話說完以後，譚越的表情挺奇怪的，沉默了一會他問：“那個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一的失敗疫苗？”
“不算失敗，至少有一例是成功的不是嗎？”
“嗬。”譚越冷笑，“百分之一的幾率算是成功嗎？付總，這真不像你。”
“已經這樣了，不賭一次，誰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付千臣直視著譚越。
譚越和他對視了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說：“你難道不知道陸琛離開南城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嗎？”
“什麼？”之前付千臣是相信陸琛離開南城的原因是因為陸雲深，居然不是嗎？
“這個疫苗的研究人員裏，有陸琛的名字。”譚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關注鉤體病的事情，大概是因為染上鉤體病的人是喬語蒙，而喬語蒙是程諾唯一的朋友。
“所以他離開……”付千臣突然感覺心口一陣鈍痛，陸琛知道喬語蒙染上鉤體病以後毫不猶豫的拋下陸家的一切，就為了研究出救喬語蒙的疫苗，而他呢？他除了幹著急之外，居然什麼也做不了。
“所以我很好奇，為什麼喬語蒙放著那麼好的陸琛不嫁，偏偏喜歡你。”譚越涼颼颼的問了以後說：“你最好聯係一下周厸，想要把疫苗帶進南城來，必須得通過正規渠道。”
“嗯，謝謝。”付千臣點頭，想問譚越現在怎麼樣，可他一個大男人去詢問別人的私事，未免顯得太八卦了一點。
離開以後，付千臣打電話聯係了陸琛，他打了好幾遍陸琛才接了：“千臣。”
“你在國外研究治療鉤體病的疫苗？”付千臣開口就問。
陸琛略微沉默，很快猜到一定是喬語蒙的情況不容樂觀了，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很不好。”付千臣歎了口氣，“已經是晚期了，就連醫院也束手無策，我知道這個疫苗的時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的……”
“可是這個疫苗的效果真的……”陸琛是參與研製的主要人員，他很清楚疫苗的效果到底怎麼樣。
“今天是她染病的第十七天了。”付千臣說到十七這兩個字的時候，咬的很重很重。
“我先問問博士，如果可以，我再聯係你，最多半小時。”陸琛說完匆匆掛斷了電話，然後找到了研究鉤體病長達十年之久，也是疫苗的主要研究人員之一的泰勒博士：“博士，我有個染上了重型鉤體病的朋友，我想把疫苗給她試試。”
泰勒一聽搖頭，“陸琛，你知道這批疫苗的成功率是多少，不能用在人身上。”
“我們之前的實驗體都是小白鼠，雖然小白鼠的基因組成是和人類很相似，可到底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如果那疫苗其實用在人身上效果很好呢？”
“陸琛……”
“博士，她已經染病第十七天了。”
“十七天？”泰勒皺眉，“還是重型的？”
“對。”
“她可真是位英雄。”泰勒說完歎了口氣，“可即使是我，也沒權力同意你把疫苗注射到人身上。”
“不論出任何後果，我一律承擔。”
“這不是出什麼後果的問題……”泰勒無奈的歎息，好一會以後說：“最新研製出的那支疫苗可以給你，不論如何，我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希望能救她。”
“謝謝博士！”
“從你來那天我就知道你心裏有事。”泰勒來自法國，帶有法國人的爛漫情懷，他看著陸琛肯定的說：“你愛她。”
陸琛怔住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是事實。
“記得早點回來，我們研究所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泰勒伸手拍了拍陸琛的肩膀。
陸琛到研究所已經半個月了，可他覺得這裏的時間像是一眨眼就過去了，或許他的宿命本來就該是個濟世救人的醫者，而不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商人。
“我會盡快回來。”他點頭。
兩天以後，陸琛坐著私人飛機落到了南城的機場，他的包裏是一支還未在小白鼠身上試過用的疫苗。
不論如何，他們都願意試試。
經過院長的同意，付千臣和陸琛換上了無菌服，又帶上了防毒麵具進入了喬語蒙所在的ICU病房。
此時的她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因為眼葡/萄膜炎的發作，她的眼睛已經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