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不許你這麼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微微握著顧芊雲的手又緊了緊。
江牧寒強行把顧芊雲拉到椅子上,“芊雲,你聽我說,我跟你保證,憶辰一定會醒過來的,醫生也說了,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
顧芊雲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現在她的心裏十分沒底,似乎隻有看到江牧寒,聽見他的聲音,才會覺得踏實一些。
“真的會沒事嗎?真的會醒過來嗎?”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聽我的,讓牧深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覺,等你再來的時候他就醒了。”江牧寒給弟弟使了個眼色。
“走吧,我送你回家。”江牧深說。
顧芊雲很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不走,我就在這等著,你們誰都不要趕我走,這裏麵躺著的是我唯一的兒子,這個時候我要是走了,怎麼配當一個母親呢?”
江牧寒知道她的脾氣,也隻好作罷。“那你坐在這裏眯一會兒總可以吧?”
“拜托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芊雲!”江牧寒加重了語氣。“你要知道,我現在的心情真的很糟糕,憶辰出了這樣的事,沒有人比我還要著急,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你,如果你再出現什麼問題,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了,所以,聽我的,好不好?”
顧芊雲看得出來,他在極力隱忍自己的情緒,同樣是做父母的,她能理解他的心,所以她的態度也軟了下來。“好吧,那我眯一會兒,大大要是醒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江牧寒按了按她的肩膀,“放心吧。”
顧芊雲靠在椅背上,好一會兒才睡著,但是睡得並不踏實,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大大離她越來越遠,倒退著往後走,顧芊雲很想追上她,但是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一動都動不了,還隻能看著大大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大大,大大!”顧芊雲喊得撕心裂肺,但是大大似乎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
就在這時,又出現了一個小孩子,他比大大要大上幾歲,他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目光看著顧芊雲,然後咧開嘴笑了笑,這一笑顯得他更加的詭異,“媽媽。”
“我不是你的媽媽!”顧芊雲說。
“你就是我的媽媽,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那孩子又問。
顧芊雲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難道你是……”
“是的,我就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你有了弟弟就不要我了嗎?那我就隻好把弟弟帶走了,跟我做個伴。”
顧芊雲拚命的搖頭。“不要!不要!你不要傷害他,一切都是我的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孩子不再說話了,他朝著剛才大大消失的方向走過去,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不要!不要!不要傷害他!不要!”顧芊雲仍然拚命的喊著,但是她的身體卻紋絲不動。
“芊雲!芊雲!”微微聽見顧芊雲在說夢話,身體也在不停的扭動著,她趕快把她叫醒。
“大大!大大!”顧芊雲的整張臉上都是眼淚,濕乎乎的一片。
微微見怎麼都叫不醒她,隻好上手了,一拳砸在她的肩膀上。“芊雲,醒醒!”
顧芊雲猛的睜開眼睛。“大大呢?他怎麼樣了?”
還沒等微微回答,江牧寒突然興奮的大叫。“憶辰醒了!快去叫醫生!”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醫生也很快趕到了,他給大大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出來的時候神色很輕鬆。“孩子總算醒過來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你們可以進去看他,但是每次隻能進去一個人。”
“醫生,我們是他的父母,孩子隻有同時看到我們兩個情緒才會好,求求你,讓我們兩個一起進去吧。”江牧寒央求道。
“好吧,那你們兩個小點聲,不要影響到孩子。”醫生見他們在外麵等了好幾個小時了,也心軟了。
江牧寒謝過醫生之後拉著顧芊雲走了進去,大大的鼻子裏插著氧氣管,眼睛裏也少了平日裏的靈氣,“爸爸,媽媽……”
顧芊雲握著兒子的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直在哭。
“別哭了,兒子這不是好好的嗎?”江牧寒拍拍她的肩膀。
顧芊雲這才抹了抹眼淚。“好,我不哭了,兒子,你感覺怎麼樣?哪裏疼?”
“媽媽,我哪裏都不疼。”大大知道,爸爸媽媽都很擔心他,但是他不想讓他們擔心,隻好說謊了,其實他哪裏都疼,從小在蜜罐裏長大的他,哪裏受過這麼重的傷?
“大大,你真是嚇死媽媽了,還好你沒事了,醒過來了。”
“媽媽我錯了,我不該爬樹,他們說我不敢爬,我說我敢,後來我就爬上去了,然後就掉下來了。”大大努力地回憶出事之前發生了什麼。
大大說著說著開始咳嗽,江牧寒趕快過來順順他的胸脯,“不說了,憶辰,醫生說讓你少說話。”
“對,少說話,大大,你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媽媽,知道嗎?”顧芊雲摸摸兒子的小臉。
“媽媽,可不可以把我的小狗狗拿過來?沒有它我睡不著。”大大問。
“好,媽媽回家給你取過來,現在就去。”
顧芊雲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顧遠山立馬湊了過來,“孩子怎麼樣?”
“醒了,應該沒什麼事了,我現在要回家拿東西。”顧芊雲說著朝電梯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顧遠山說。
顧芊雲默許了,她現在心亂的連反抗的心情都沒有。
“上我的車吧,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不好,開車太危險。”
顧芊雲點點頭,跟著顧遠山走。
顧遠山親自為她打開車門,她上了車,顧遠山坐在她身邊,吩咐司機開車。
“醫院那邊,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我一定能幫上你。”
“謝謝,不過不管什麼事江牧寒都會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