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過將就講唄,我這樣背對著你怎麼聽啊”,“沒關係,你用心聽就能聽明白”,赫連空此刻的聲音是那麼溫柔,那麼軟,就像含在嘴裏的棉花糖。
“喂,赫連空,你搞什麼鬼啊,聽的我慎得慌,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馮西棱覺得今天晚上的赫連空有點不一樣,但也沒多想什麼,畢竟都是哥們嘛!
“好啦,你快講啦,真是的,怎麼跟孩子似的!”馮西棱有點不耐煩了,覺得赫連空這酒瘋發的可真不是時候,馮西棱此刻隻想看緊回家美美的睡一覺
。“西棱,這個故事我隻想說給你聽”,馮西棱從未見過赫連空如此認真的眼神。
“從前有一個男孩,他自小玩世不恭,也不相信什麼狗屁愛情,在他眼裏一切情感都是轉瞬即逝的,不值得為之轟轟烈烈的付出,也懶得為其犯愁。
但是,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女孩兒,她率真,善良,敢愛敢恨,她堅強,勇敢,不屈服命運。她就像上天派來的天使,讓這個男孩的世界裏出現了一道久違的彩虹,讓這個男孩漸漸的明白付出的快樂。
男孩兒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女孩兒,即使女孩兒身邊已經有了別人。但是即使這樣,男孩還是想對女孩表明自己的心意,你說,那個男孩兒會有機會追到這個女孩嗎?”
“當然啊,喜歡就勇敢的說出來嘛,雖說插足別人的感情好像聽不人道的,但是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喜不喜歡是你的事,接不接受是她的事。即使被拒絕了,至少不會有遺憾啊”
馮西棱猛的轉過身來,一隻手拍著赫連空的肩膀給他打氣。赫連空激動萬分,一手握住馮西棱的雙手放到胸前,“真的嗎?小棱,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沒事的,我支持你!”
馮西棱一臉認真的樣子,卻不知道是自己卻了根筋啊!“小棱”,說著,赫連空將馮西棱的手握的更緊了,仿佛怕一鬆手就會丟了似的。“我喜歡你…,不,我愛你,好愛好愛,你願意考慮我嗎?”
馮西棱像突然被雷擊中了似的,腦袋瓜兒一下子就懵了。心裏一下子亂成了一團:“馮西棱啊馮西棱,你還真是不作不死啊,怎麼鬧出了這麼一出啊!”
“連空啊,你聽我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很珍惜你這個朋友,這一段時間你一直無微不至的關心我,幫助我,我真的很感激,我希望我們能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哥們。”
“可是我不想隻跟做朋友,我想保護你,一生一世……”“連空,我已經是一個沒有選擇權利的人,我被父親抵押給白家還債,就注定從此沒有了自由,沒有追求和選擇自己所愛的權利。謝謝你的愛,但我已經沒有能力接受了。能有你這個朋友我真的覺得很知足了,希望你能早點遇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說著馮西棱掙脫了赫連空的雙手,後退了兩步。
赫連空悵然若失,剛剛還炯炯有神的上演,一下子就跟丟了魂兒似的,讓人不禁看著憐惜。
不過赫連空也是個聰明人,不會做死纏爛打的那種事。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都有很多種方式。有時候,得到的愛不一定就是最美的結局。
“小棱,我尊重你的決定。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赫連空永遠都在這裏,永遠支持你。”
“嗯,謝謝你,連空。”二人相視一笑,坦然而真誠。
不過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赫連空喜歡馮西棱的事情,不知怎麼的竟傳到了白穆穆的耳朵裏。原來是被秦廖黎添油加醋的告訴了白穆修。
“我說白總啊,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裏看報紙啊,我看你這頂綠帽子戴的倒是挺舒服的”
“秦廖黎,有話好好說,別這麼陰陽怪氣的”白穆穆依舊看著自己的報紙。“啪…”一摞照片被秦廖黎扔在白穆穆麵前的桌子上。
沒錯,照片上的兩人正是馮西棱和赫連空。沒錯,這正是那晚趁馮西棱喝醉酒之後赫連空故意拍下的,每一張畫麵都刻意拍的很**,為的就是達成兩人不堪的目的。
黑暗的包間內,“考慮的怎麼樣?”“赫連空,你這麼做難道真的隻是為了自家家業?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哼,隻有打倒白穆穆,才能為我的家族人掙利,而白穆穆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為人謹慎,很少留有把柄,不過……他的軟肋我已經找到了”
“你是說馮西棱?”
“沒錯,馮西棱就是他唯一的弱點”
“平時你不是總在那個馮西棱麵前獻殷勤嗎?我還以為你真愛上那個賤人了呢!”
“哼,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幫你去除情敵,你也好跟你的白穆穆有機會啊”“合作愉快”,兩人碰了碰杯中的半口紅酒,一飲而盡。
漆黑的夜,透明的窗,一縷煙雲縈繞。赫連空手裏夾著煙,“愛上她……愛上她……”赫連空反複叨念著這句話,若有所思……。
辦公室內,看到照片中的那個女人,白穆穆右手突然緊抓了一下手裏的報紙,不過馬上又恢複常態。
“廖離,你什麼時候改行做狗仔了?”邊說著邊翻著下一頁。
“穆穆哥,你們家那個馮西棱都紅杏出牆了,你還能這麼淡定,我是該佩服你宰相肚裏能撐船呢,還是該誇你沒心沒肺啊”,
秦廖黎並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道“穆穆哥,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一個寄人籬下的落魄女,被自己父親賣掉的女兒,你對他這麼好,可她呢,不知廉恥,在外勾三搭四。穆穆哥,我真替你感到不值!”,秦廖黎走到白穆穆身後,環住他的脖子,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肩膀。
白穆穆一手使勁甩開秦廖黎的手,“我跟她的事,還用不著外人插手。”白穆穆情緒轉的也太快了,就像大晴天突然來了場暴雨,讓人猝不及防。隻見白穆穆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摔門就出去了。
“哼,馮西棱,我們走著瞧!”秦廖黎眼裏滿是怒火。陷入愛情裏的男男女女是最幸福的,也是最可悲的。得到的為之相守,得不到的為之癡狂。
一個女人心裏一旦住進了一個人就很難在裝得下其他人。馮西棱終究還是放不下白穆穆的,不管嘴上有多少恨,但騙得了別人卻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在搬出白穆穆家的那段日子裏,馮西棱時常不由自主的想起她與白穆穆的點點滴滴,他總是那麼驕傲,那麼冷酷,那麼固執,讓人不敢靠近,讓人猜不透看不清。但馮西棱總覺得這樣一座巨大的冰山下,隱藏著另一個白穆穆,一個溫柔、善良、心細如發的大男孩兒。
她想起他吃自己為他煮的早餐而滿足幸福的樣子,想到那次自己不小心淋雨感冒高燒不退,迷糊中一雙溫暖的手為自己擦拭二頭上的汗珠,為自己冰敷退燒。其實,那天晚上馮西棱已經燒糊塗了,兩眼已經變得模模糊糊,隻是朦朧的見眼前有一個人,但卻不知道是誰。但那身影卻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全感和溫暖。
她微弱的叫到:“媽媽……”,那一刻,她真的以為是媽媽回來了,但她又比誰都清楚,她早已沒了家人,自己不過是個棄子,哪裏來的媽媽!
眼角不覺的流下一滴眼淚,突然,那雙溫暖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頰,輕輕的為她拭去淚水,“我該拿你怎麼辦……”那聲音明明是個男人。馮西棱已經沒有力氣在多想什麼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