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家宴我帶西棱回去陪您,你放心。”白穆穆說完掛了電話,轉身走到陽台,一副峻冷的眼神陷入無盡的黑暗中,若有所思。
漆黑的夜被五彩的霓虹點亮,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繁華的夜景,寂寞的靈魂。搬出來的這幾天,馮西棱白天出去工作,晚上陪房主奶奶聊聊天,日子過得充實而愜意。
這晚,忙了一天的馮西棱收拾好了換洗衣服正準備去衝個熱水澡,突然電話鈴想起。拿起一看,顯示的號碼是白穆穆。馮西棱有些猶豫,心想:“這個冷血動物,又有什麼事!不接!”,接著就好不客氣的按了拒接。
沒想到,剛把手機扔到一邊,又響了。“喂,白穆穆,你到底想怎麼樣,老娘沒你那麼多時間和精力陪你玩遊戲,我累了,不想再和你繼續下去了。”
另一邊,突然好靜。
“喂,你在聽嗎?白穆穆……!”“明天有家庭聚餐,你和我一起去,爺爺和奶奶很想你。馮西棱你聽著,你有你的自由,我給你自由,但這次由不得你”。
電話斷了,馮西棱心裏很亂,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白穆穆的就像是擺脫不掉的影子,又恨又不舍。難道是對他還有情?還是根本就忘不掉……馮西棱不想在想下去,解了衣服走進浴室,將身體埋進了熱霧裏……
叮鈴鈴……叮鈴鈴……,馮西棱一隻手在床頭摸索著關了鬧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突然想到今天要參加家宴的事,於是揉了揉本已蓬亂的長發走進洗漱間。
不久,電話響了,“喂……”“馮西棱,你現在在哪?我開車去接你”電話那頭冷不丁的蹦出了這句話,沒有絲毫語調的起伏,冷冷的,淡淡的。
“哦,我在……”馮西棱不啦不啦的說了一串地址,“嗯,好”白穆穆那頭電話即掛,“冰坨子!”馮西棱隨即也扔了電話。
馬路邊一隻倩影亭亭玉立。一身鵝黃色外套襯的她的皮膚格外嫩白,一頭烏黑的披肩長發疑似銀河落九天,纖細的身材再落葉梧桐的映襯下恰似一幅唯美的畫卷。
……嘀嘀嘀…,一輛黑色越野寶馬停在女子麵前,“上車”,車外女子精致的妝容讓車內男子僵硬的麵部肌肉微微一顫,隻是一瞬間,又恢複原態。
一路上,車內異常安靜,仿佛兩人不同頻率的心跳聲都能聽到。車子很快看到了一棟豪華別墅,很顯然是白家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下車,白穆穆剛邁出一步台階,突然停了一下,勾了勾手臂示意讓馮西棱環著一同進去。
“來來來,穆穆,西棱,你們可想死奶奶啦,我們穆穆還是那麼帥,西棱比以前更漂亮啦,你們小兩口以後多多回來聚聚,我和你爺爺天天念叨著你們呐”。
白奶奶兩眼笑開了花兒,白爺爺也跟著說:“是啊,是啊,多回來,多回來,哈哈哈……”。
“好了好了,快來做,大家都等著呢”。白奶奶一手拉著白穆穆,一手拉著馮西棱徑直忘餐桌走去。
“來,這是今天特意為你們頓的雞湯,特新鮮,來,你們倆多喝點兒”,說著便舀了兩大碗給了穆穆和西棱。
“謝謝奶奶,我和西棱平時沒多回來是我們疏忽了,隻要您二老開心,我們就放心啦。來,奶奶,您多吃點兒。”
“穆穆,你幫西棱剝個蝦呀,別埋頭隻顧自個兒吃啊。”
白穆穆滿臉不情願但還是服了軟,正準備伸手為她剝,“就不勞煩您了,我自己有手,我自己來……”
馮西棱也一臉不滿。心想:“幹嘛一副臭臉,誰稀罕!”餐桌上一股冷氣籠罩在二人頭頂,兩人與爺爺奶奶雖有說有笑,但全程二人幾乎無交流,連一次眼神的交彙都沒有。
白穆穆的爺爺奶奶似乎察覺到了白穆穆和馮西棱的不對勁,不覺擔心二人的關係。馮西棱雖然是被賣給了白家,但她性格率真,真誠善良,頗受白穆穆爺爺奶奶的喜歡,二老對這個孫媳婦也頗為滿意。
飯後,幾人都在客廳閑聊,正好西棱去洗手間的時候,奶奶將穆穆叫到一旁,“你和西棱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兒是解決不了的呢?小兩口吵吵鬧鬧過去也就過去了,你是男人,要處理好這種關係。西棱是個好孩子,是值得你珍惜的。”白奶奶語重心長的說了許久。
“奶奶,有些事情您不會懂的。您放心,我們自己的事兒我們會處理好的。”雖說白奶奶還是不太放心,不過也沒再多說什麼,畢竟,穆穆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
回家的路上,白穆穆終於開了口:“搬回來吧”。
“不要,我馮西棱靠自己也一樣能養活自己”。
“馮西棱,你別忘了,你是你們馮家賣過來抵債的,在我這裏,你沒有權利說不!”二人針鋒相對,可馮西棱卻不得不妥協。
二人的冷戰並未因馮西棱的搬回而有一絲改善,每天仍舊是兩條平行線的兩人,各不相幹。
封瑤時不時的來找馮西棱出去玩兒,喝下午茶,逛商場,去野營什麼的。這倆好姐妹每次出去的時候都會帶著赫連空和黃瑜。
自從上次赫連空救了馮西棱之後,二人的關係也好了起來,不過在馮西棱眼裏,這種是哥們兒情意。不過赫連空卻不這麼認為,他喜歡馮西棱,上次不惜身陷危險救出馮西棱更加使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而且白穆穆與馮西棱感情上正處於瀕危期,這使他看到了自己的機會。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想留有遺憾。
於是,他決定對馮西棱展開追求攻勢。接下來的幾周,赫連空頻繁約著大家出去嗨,每次都會刻意交上馮西棱,以朋友的名義給愛人般的關係。酒桌上,大家開始玩兒起了猜拳的遊戲,也不知這回是怎麼的,馮西棱今天的運氣極差,每次都輸。
大家都一窩蜂的給她灌酒,馮西棱有點不勝酒力了,一旁的赫連空連忙替她擋酒,“大家今天就放過西棱吧,她的酒我替他喝,來來來,大家盡興哈,我替小棱接著陪你們喝…”,
那天晚上兩人都醉了,赫連空堅持要送馮西棱回家,走在回家的路上赫連空突然停了下來,“嗯,怎麼了”馮西棱問道。
赫連空雙手搭在馮西棱的肩上,輕輕的將她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西棱,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