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血正是從他的身上滲出去的。
他的傷口又繃開裂開了。
顧雪竹泛著霧氣的眸子掃了一眼男人,她在哭,其實一直都在哭,不過,蓮蓬頭的水讓司皓禦根本沒有發現她一直在做無聲的低泣,可是現在,他發現了她眼睛的紅腫,那裏,他的手可擦不到,顧不得自己身上在流血了,他突然又心疼了,一下子抱住了她靠在他的身上,“怎麼哭了?”
他這一問,她所有的委屈立刻湧上來,“嗚嗚,疼……”
他這才發現她上半身的肌膚就仿佛是才脫了一層皮似的泛著紅,他下手真的有那麼重嗎?
手臂又加重了擁住她的力道,“曉曉,以後別讓他碰你了,行不?”
他這是在嫉妒嗎?
可她與他……
她繼續哭,眼淚一雙一雙的往下掉,怎麼也止不住了,“嗚嗚……你壞……你是大壞蛋……”手揮向他的手臂,她真的氣壞了。
眼看著她如此大的反應,目光再落向她身上還穿著的濕濕的小褲褲,他一下子釋然了,隻要木少離還沒徹底的得到她就好,“別哭了,要不,你捶這兒?”真的心疼了吧,連他都沒想到他又會這樣對她,隻一會兒的功夫罷了,就仿佛冰火兩重天的感覺,他拽著她的手就落在了他的胸口上,那裏一直在流著血水,明明才要好些,卻又被他給弄傷了,就一直一直這樣的周而複始,已經折騰了近一個月了。
他按著她的手真的用力的捶了下去,“嗚嗚……”手一落下去,她哭得更凶了,今天是她流年不利嗎?
居然兩個男人集體對她用強,集體欺負她,“嗚嗚……你壞你壞……”繼續的捶著,他剛剛把她弄得多疼呀,她要還回去,嗚嗚,他好壞。
司皓禦一聲不吭的帶著她的手捶著他的胸口,可是很快的,她驚住了,他胸口上的紗布原本就被打濕了,此時再被血水這一浸,已經再也沒有原本的白色了。
顧雪竹抹了一把眼睛,這才看清楚他胸口現在的狀況,她嚇呆了,一下子鬆了手,“怎麼那麼多血?”不由分說的就站起來,也顧不得自己的狼狽了,迅速的解著他胸口的紗布,隻怕她白天替他換的藥都白換了。
果然,全都是血水。
歎息了一聲,她低吼道:“紗布呢?藥呢?”
“在陽台上。”他悶悶的說著,不咧嘴也不喊疼,真的像是沒痛感似的。
“我去拿。”顧不得跟他鬥氣了,他的傷真的很嚴重,怎麼就像是個孩子似的這樣對待自己的傷呢?
她說著,就要衝出去,手臂卻被一扯,隨即,軟軟的浴巾被男人裹在了她的身上,“別吹了風,會著涼的。”一忽的功夫,他又變得溫柔了,就仿佛變臉一樣讓她應接不暇。
臉上一紅,她真是急瘋了,手拉了拉浴巾,急忙閃出洗手間,推開陽台的門,眼睛一掃就看見了地上的一個小袋子,果然,裏麵裝著紗布和藥,司皓禦他……他是從陽台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