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八 視而不見

鍾睿瑤回憶起來,在電話中,他曾經說過的話,他正在籌謀大事。

居然還敢在國境之內幹這些傷天害理的營生?

她的目光盯著地圖上,那片距離京都市萬裏之外的領域。

“這隻是我的推斷而已,未必是真的。我們現在不要輕舉妄動,還有進一步等待,方令濤露出了更大的馬腳和線索後,我們出擊擒敵。”司令官說這話的時候,仿佛不是在麵對著一張地圖,而是在麵對著千軍萬馬,發布出征宣言一樣。

“就跟我上次對你說的那樣,方令濤那邊跟你有什麼聯係,你就來報告給我。而這邊,我要開始抽調戰備部隊,卻抓捕名單上的嫌疑犯了。”

“我明白的。”鍾睿瑤對司令敬禮,轉身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她相信,再狡猾的狐狸都無法鬥得過好獵手。她要承認,自己從能力來說有所欠缺,跟方令濤鬥智鬥勇還差著一個層次。

但她卻相信,陸淮寧,還有司令官,他們都是經驗老道,足智多謀的人。對付方令濤,過程可能會曲折了一些,不過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會是己方。

想到了這裏,鍾睿瑤的心情,陡然轉好了。

接下來的工作,雖然很繁雜,不過她效率很高,處理得井然有序的。

如果不是鍾巡艦突然其來的電話,也許她都沒有能夠意識到,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快到下班時刻了。

“媽咪,晚上我去接你下班好了。”

鍾巡艦的聲音很稚嫩,但口氣卻是個小大人,說得很鄭重,很有男人的擔當感。

他現在可是有了專車的人,所以接鍾睿瑤,是很方便的事情。

“不能隻是我一個吧,你爹地也要算上的。”聽到兒子含糖量十足的聲音,她心裏高興,可是麵上卻露著苦笑。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圍繞在她周圍,生活中爭風吃醋,那都是日常頻發的小事故。

她平時下班,都是跟著陸淮寧一起回家的。現在兒子提出來接她,難道她能單單把陸淮寧給甩出去。回頭來,陸大少肯定又要抱怨說,他們母子二人搞陰謀小團體了。

“爹地也順路搭上。”這次,鍾巡艦倒是很大方,“我運氣十足,中了個特等獎。”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原來,京都市博物館進行了一個網絡知識競賽。

鍾巡艦出於興趣和愛好,在網上填寫了答案,就把卷子提交了上去。

不料,今天有一個快遞就郵寄到了方舟集團,上麵標明是意外大獎。

鍾巡艦抽開一看,原來是價值數千的影樓現金抵用券。

這是全家福套餐,可以爸媽帶著寶貝來影樓拍照。

意外中獎,很令人開心,但問題是,這抵用券上的限製使用日期截止到今天。鍾巡艦沒有辦法,隻好打電話給媽咪。

他心裏當然也想跟陸淮寧說,他出生長到這麼大,還真沒有跟爸媽照過全家福呢,眼前正是個好機會。但是昨晚,為了爭奪晚上跟鍾睿瑤一起睡的權利,他跟爹地又是鬧了一頓。他生怕他那個顏值高,卻是小心眼兒的臭爹地不理人,所以都不好意思開口。

不過現在聽到了媽咪的這句話,他算是徹底放心了。

下班的時間,陸淮寧跟鍾睿瑤一同出現在了軍區門口。

陸淮寧玉麵清冷,不情不願地站在鍾睿瑤的身邊。

“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也該分床睡了,難不成要摟著他睡到二十歲啊。”他側目看著鍾睿瑤,口氣幽怨。

“我知道。”她理解丈夫獨守空房的寂寞和煎熬。

但是這分床睡,也是要有個過程的。鍾巡艦從小就跟她在一起睡,驟然就改變他的生活習慣,孩子的心理承受不了。

“他心理承受不了,我還生理承受不了呢。這一天天的,多耽誤咱們兩個的事情啊。”他每天晚上在床上,抓心撓肝地睡不著,何等滋味在心頭。

要說以前,鍾睿瑤不在陸家也就算了。他清心寡欲,眼不見,心裏淨。

可是現在他天天看得到,卻摸不到老婆,這樣才是最難過的。

聽他這麼說,鍾睿瑤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別急麼……要不然,今晚上,我把他哄睡了,再偷偷跑你房間裏麵去……”

她嬌羞滿臉,豔若桃花。

夾在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之間,她分身乏術,但是錯開時間,分別陪伴,這個還是可以做到的。

兒子一旦進入深度睡眠,就不輕易醒來,她溜出來到陸淮寧那邊去,應該可以。

“太好了,媳婦真是心疼人。”他喜上心頭,有點得意忘形了。低下頭,就在她芙蓉花一般的麵龐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要死啊,這裏有人呢。”她沒料到會被偷襲,頓時臉頰如同燒起了兩盆炭火。

就在他們身後幾米開外,就京都軍區的大門,那裏正站著荷槍實彈的哨兵。

陸淮寧一貫在軍區都享有惡魔教官的名譽,治軍高冷,帶人嚴苛,平日裏連笑容都少見。可是現在,卻跟她之間出現了這麼親昵的舉止,落到了旁人眼睛裏麵,怎麼好意思呢。

“人生在世,跟老婆親密,這是正常需要,等他們結婚了,什麼都明白了。”他厚顏無恥地辯解自己的行為。

不過鍾睿瑤用眼角餘光朝那邊一往,就看到那個年輕高大的哨兵雖然是直視前方,目不轉睛的姿態,可是他的臉卻是紅得十分可疑。

唉呀,果然是被人家看見了。她感到羞惱,用手捅了一下陸淮寧,示意他要本分點。

陸淮寧卻不在意這個,揚起臉來爽朗一笑,“這個問題很好解決的。”說畢,他就邁著步子走到了那個哨兵的跟前。

“你剛才都看到什麼了?”他雙臂抱胸,開門見山地問那個小戰士。

鍾睿瑤在這邊都要氣炸了,這個不要臉的,怎麼能夠開口問這個話呢。這哪裏是去解決問題了,這分明是挑起是事端麼。

“什麼都沒有看到,長官。”那個哨兵遲疑了片刻,

這分明是挑起是事端麼。

“什麼都沒有看到,長官。”那個哨兵遲疑了片刻,而後開口說。

不過,他在言辭懇切的同時,唇角卻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兩下。他在很艱難地隱忍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