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睿瑤化妝成大春,跟白薇薇同住的這段時間,她的身上可以帶了監聽設備。白薇薇那個時候還把大春當成了恩人,為了讓她明白那一百五十萬塊錢的來曆,好更積極地幫自己的去辦事,將自己跟利西公司之間的內部交易,還有拿到高額回扣的問題,講了不少。
如今這樣好說的話都成了證據,白薇薇想否認也來不及了。
“鍾睿瑤,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能耐呢,原來就是憑借著這樣的技倆,跑過來裝好人套我的話啊。”白薇薇的語氣中帶著不屑。
她的氣勢完全沒有減弱,甚至話語裏麵,還帶著狂妄驕傲的成分,就好像是說她取得了某種勝利
因為,白薇薇其實身上犯著兩種罪行,一個是經濟罪行,而另一個是非常嚴重的間諜罪行,以及協助製毒的罪行,兩者相比,就好像是芝麻跟西瓜之間的差距一樣。
這一百五十萬,其實是她販賣了情報,而從方令濤那裏獲得的報酬。她當時對大春說話的時候,還是保留了很關鍵的部分。她並沒有說出來這一百五十萬的真實來源,而承認了,這是利西公司給自己回扣好處費。
現在看起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誰能料到大春不是大春,而是鍾睿瑤裝扮的呢,又有誰會料到,那個笑得又憨厚,又質樸的大春身上會背著監聽設備呢。
不過,這樣的舉動,還是替自己扳回一城。
白薇薇因此生出了得意,雖然她是敗了,但好歹不算是徹底的失敗。鍾睿瑤這麼愚蠢的女人,任憑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真正的底線在哪裏?
“白薇薇,我現在就帶你回到京都軍區,接受審訊的時候,我看你的這份傲氣,還可以保持多久?”鍾睿瑤把手一撒,將白薇薇給推倒在地上。
“哼,你別忘了,我可是學習過法律的人,不是說審訊對我就有用的。你跟陸淮寧兩個人能不能玩點新東西出來,總是這麼一套,我都感覺口味發膩了。”白薇薇摔倒了地上,感到手和膝蓋都很痛。但她這次沒有流淚,而是站起身來,眼睛裏麵透露著譏諷和不屑的神情。
“這次跟上一次是不同的,你還以為能逃脫?”鍾睿瑤將白薇薇方才意圖行凶的刀子和電棍都給撿了起來,這都是證物。
事實黑白分明,不容顛倒。就是白薇薇再能巧舌如簧,都沒有辦法可以推翻自己犯下的罪行。鍾睿瑤十分堅信這點。
也不僅是她,白薇薇自己也很清楚,不管她現在怎麼在鍾睿瑤的麵前裝強悍都好,事實上,她卻改變不了什麼的。就算經濟問題是個比較輕的罪過,但是如果被確定下來,那麼對她,對白家的名譽來說,也是個重大的,毀滅性的打擊。
像她這般心高氣傲的女人,在軍區中出來進去的,都被人敬仰為博士的人,怎麼會甘心淪落成階下之囚呢。
她不接受失敗,不接受侮辱,不接受審判。
這片山麓荒涼,隻有她們兩個人在,但坡上卻有很多樹木。白薇薇把心一橫,轉身朝著背後的一棵大樹撞了過去。
想死:哪裏有那麼容易啊。
鍾睿瑤不動則已,一旦動起來,雖然出發比白薇薇晚,卻比她身形先到。她用手一抓,就把白薇薇的胳膊給扣住了,向背後一個反剪,直接將白薇薇按到了地上。
“你讓我去死!你這次不要再裝好人了,我不會再上你的當。”白薇薇掙紮著,雖然沒有什麼作用。
鍾睿瑤抬起手來,照著她脖頸上的一擊。白薇薇頭一歪,陷入到了昏迷當中。
白薇薇被鍾睿瑤給帶回到了軍區中,從開始到結束,她所謂的逃亡生活都沒有能夠逃出京都市。她不缺頭腦,但太缺乏生活的磨練與經驗了,跟鍾睿瑤相比,她就好像是一隻兔子,躲不開老鷹的利爪那樣。
為了防止白薇薇自殘,每天都有女兵對她進行看守,每半個小時一觀察。所有的可能被當成武器或實施自殺的物品,比如說,褲帶、發卡、鞋帶,全部都被卸掉了。甚至是床單和被子都沒有,白薇薇隻能每天睡到堅硬,冰冷的木板床上。
從女兵營中被調過來進行執勤的女兵,在輪崗換班的時候,都會用好奇和探究的目光來打量著白薇薇,就仿佛是在動物園中看野獸那樣。
白薇薇表麵上對此十分漠然,任由她們打量,她是一句話都不說,眼皮都不會抬一下的。她如今能夠活動的範圍不超過三個平方,除了必須的排泄之外,其餘的時間她都蜷縮在木板床上,雙眼空洞幽怨地看著那個巴掌大小的透氣孔,那裏是唯一可以望到外麵世界的地方了。
根據白天和黑夜的變換,她大概知道,自己被抓回來一個禮拜的時間了。她不明白,鍾睿瑤是拖延幹什麼,為什麼不立刻對自己動手。那個女人現在已經全然明白了真相,她對自己的恨意那麼深,自己肯定是沒有希望可以逃脫了。
她應該是在考慮用什麼方法折磨自己吧。也許這幫女兵大概知道一點的,不過她們都已經被下了禁口令,才沒有人敢跟她說一個字呢。
現在是法製社會,禁止用私刑逼供,這裏是軍區,鍾睿瑤也沒有辦法公然對她使用酷刑的。
所以說這個女人還是很笨的,如果要是換成了自己的話,才不會把她給帶到什麼軍區來呢,而是會把她給秘密地關到一個地方,誰也不知道,自己研發的藥物正好沒有經過人體試驗呢,就一樣一樣地添加到她的身上,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
白薇薇腦海中浮現出來各種血腥而變態的場景,她的眼睛中發出奇異的光亮,嘴角邊溢出了殘酷的笑容。
就仿佛說,這樣的幻想可以真的降臨到鍾睿瑤的身上,給予她痛苦一樣。
牢房的門被打開了。
這時還不是吃飯的時間,走進來的是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準備要對我下手?”白薇薇用眼一瞥,就看清了印在白大褂上的字跡,知道這幾個人是軍區醫院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