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七十九 這個時候,她能夠怪誰?

白薇薇心如死灰,也許在她的心裏,已經意識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的來臨,從她被方令濤給拉下水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後果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昨夜她的身心經受了愛情雨露的滋潤,支離破碎的心才得到修複,可是今天,命運就宣判了她的死刑。

這個時候,她能夠怪誰?

“白薇薇,你說到這是什麼話,國家法律明文規定,誰觸犯了法律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白衍雖然是你的父親,但不代表他犯罪了,可以由你來頂替的。”陸淮寧麵無表情,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白薇薇,他眼波淡定、清冷,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犯了什麼罪,我爸爸他能犯什麼罪?”白薇薇詫異地停頓了一會兒,忽然聽懂了陸淮寧話語中的含義。

好像,這個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而是另有蹊蹺。

不過,自己的父親是個正直而古板的人,他不善於鑽營人情,生活簡單規律,就仿佛是一架刻板的古董鍾表那樣。

他兢兢業業地為國家效力,怎麼會涉及到犯罪的問題呢。

想到了這裏,意識到自己竊取販賣情報的事情尚未暴露,白薇薇突然恢複了心情。

她要去見見父親,把事情問個清楚。他一定是被冤枉的,很有可能,就是被如今端坐在自己麵前的陸淮寧,還有他身後那個勢力龐大的陸家給栽贓陷害的。

“我們陸家,世代軍人家庭,光明磊落,坦蕩無私,根本不屑動用什麼卑鄙手段。”好男不跟女鬥,陸淮寧不願意跟白薇薇一般計較,太失身份了。

“奶奶已經找了律師,準備去法院對你敗壞陸家名譽,造謠中傷的行為提起訴訟呢。白薇薇,你就等著吧,這回的事情,可是沒有那麼容易結束的。”他用手支著自己的下顎,聲音中蘊含著陰戾的氣息。

正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上次他多關了白薇薇半個月的禁閉,她沒有接受任何的教訓,如今變本加厲,現在惹得陸奶奶動了真氣,這婁子就捅大了。

“我現在跟姓陸的人沒有什麼話好說的。”白薇薇從地上站起來,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她心中一片冰冷,她對陸淮寧已經徹底死心了。昨天,在她最危難和困苦的時刻,她還會開口向他求助,但到了今天,她認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了。

她同陸淮寧,勢不兩立。

陸淮寧一擺手,在門口的士兵會意,將白薇薇給帶了出來,在前麵引路,領著她一路來到了關押白衍的地方。

準確地說,這不是關押,而是軟禁。

因為白衍的身份和地位,所以,軍情局的人並沒有將他投到幽暗的禁閉室去,而是讓他單獨呆在一個房間當中,生活設施俱全,三餐按時供應,但不能看電視和報紙。

當然,在外麵的防守也十分嚴格,二十四小時,三班哨兵輪崗。

白薇薇看到,陸淮寧並沒有欺騙自己。雖然是他帶人把白衍給抓來的,但真正負責詢問和看守工作的人卻都是軍情局的。

白薇薇本身就是心中有鬼,她打量著軍情局的人,目光就不那麼友善,帶著敵意與對峙的情緒。

她自報了身份,請求軍情局的人同意她的探視要求。

經過了大約十多分鍾的這樣子,軍情局那邊傳來了回複。同意,白薇薇的要求,但必須有人在旁邊監視。

白薇薇冷笑一聲,她知道,就算是沒有人在場監視,也肯定會有竊聽或視頻監視設備放在不知名的暗處,偷偷地記錄著她跟父親的會麵。

當白衍被帶到會見室的時候,白薇薇看到父親的時候,不由得驚呆了。

隻是一天一夜沒有跟父親見麵,他怎麼居然就一下子衰老了。原本烏黑濃密的頭發中,居然出現了幾根銀色的白發,雙眼目光呆滯,心事重重的樣子。

“爸。”白薇薇想撲過去擁抱父親,但卻被軍情局的人給阻攔下來。

他們父女之間不能有肢體接觸,以防止在這一過程當中,有刀片、毒藥、或者小紙條之類的東西被暗中傳遞。

白衍看到女兒的時候,情緒也不由得激動起來,他大聲地喊著女兒的名字,想著要拉到女兒的手,結果,也是被軍情局的保安人員給控製住了。

如今,他們說話,隻能隔著一張一米多寬的桌子。

“薇薇,你沒有什麼事情吧,昨晚為什麼沒有回家呢?”白衍現在身陷囹圄當中,不過,比起自己的安危來,他更對女兒的徹夜不歸牽掛在心。

“我是去周衛婷的家裏了,我昨天在體育場跟陸家人發生了衝突,心裏難過,就被她拉到家裏去吐槽,結果一不小心就喝醉了。”白薇薇找來了閨蜜當擋箭牌,輕而易舉地就騙過了父親。

她平時一貫的作風嚴謹,行為端正,所以白衍立刻就相信了女兒的話,他怎麼也想不到,昨晚白薇薇是去到換場中,把自己的身心交付給了一個牛郎。

“爸,這個時候你就別顧著我了,您快告訴我,你怎麼會被抓進來呢,是不是陸家人在背後動的手腳?”白薇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盡管陸淮寧剛才已經跟她重申過了,陸家人不屑玩弄陰謀伎倆,但是她根本不相信。

但她卻堅信,父親肯定是被冤枉的。

不料,白衍卻搖了搖頭。

“我不能說是被冤枉的,因為情報確實泄露出了,可是我又很冤枉,我什麼都沒有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狀況。”白衍的臉上帶著愁苦和迷惑。

昨天,白薇薇到了天黑之後都沒有回家,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讓人打聽了下,說是今天在軍區體育場,白薇薇當著數千人的麵,揭露陸家的隱私內情,用來報複陸淮寧對自己的拋棄和辜負。

“唉,她這個孩子,就是太聰明,太重感情了,到最後害苦了自己。”白衍養育女兒這麼多年,滿心對她都是無盡的疼愛。他不理解為什麼陸淮寧有眼無珠,難道天底下,還有比自己的女兒更出色,更完美的女人麼。

白衍坐立不安地在書房中,等不到女兒回歸的身影,他根本無法安定心情幹事情。

夜色漸濃,他的焦慮加深,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他看到有一行車隊開著明亮的車燈,沿著公路行駛而來。穩穩地停靠到了白家的別墅門前。

幾十個穿著迷彩服的特種兵從車子上跳了下來,走進自己家的院子,而為首的軍官,正是陸淮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