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濤頓時停下了腳步,注視著那個軍營,他馬上反應過來,鍾睿瑤不就在這裏當營長麼?自己是不是應該過去看看她?
他心裏還在猶豫的時候,腳下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朝著女兵營的方向,邁動了步子。
鍾睿瑤開著車子,火急火燎地從國防部趕了過來,她還不等車子,就從駕駛室中跳了出來。
“雖然白薇薇的羈押期是就要到了,但是在目前,沒有接到軍部的命令時,她仍然是嫌疑犯。你們要注意對她的看管,不能讓外人隨便進來見她,就是家屬和朋友也不行。”這是一個信息化的年代,在別處發生的事情,很容易通過網絡傳播出來。尤其是利西公司內出了兩條人命,而且這公司還跟白薇薇相關,這樣的信息很容易引起跟她周圍人的關注。
不過,她這話說的已經晚了一步。
“但是,有個律師,說是受雇而來的,代替她的父親來探望她的。”哨兵這時一臉的尷尬,他當時其實心裏有了疑問,隻是卻沒有進一步的阻攔。如果早知道這個情況,他怎麼也不會放行的。
“我進去看看。”鍾睿瑤感到有點意外,清秀的眉頭一跳。
白薇薇的羈押期馬上就要到了,很快就恢複自由了,現在白家還派個律師過來,這有必要麼?明顯是個可疑的點啊。
不過,說不定可以將白薇薇的同夥給一並抓到網中,她想到這裏,心裏一陣興奮。
“剛剛才走的,一個男律師,穿著黑色的西裝,戴著帽子,留著八字胡,鍾營長要是開車過去,說不定可以趕上他呢。”像方令濤這樣的人物,即便是喬裝打扮,他可以改變外在的形象特點,但那身氣質卻很難令人忘記的。
聽到了哨兵的描述,鍾睿瑤差點就跳起來。
我的天啊,居然是那個男人,她正愁找不到人呢,現在他居然會自動地送到了門上來。
還沒有等到哨兵把話說完了,她就轉身坐到了車子上。現在每一秒鍾都是珍貴的,她可不想讓這麼危險而奇怪的人物,從自己的眼皮子下麵消失。
她一手握著方向盤,同時,另外一隻手將手槍給掏了出來,子彈推上了槍膛,隨時準備射擊。
她開著車子,沿著京都軍區的幾條道路上巡回了幾圈,可是,沿途之上,卻沒有見到那個八字胡的男人。
自己晚了一步,真是該死。
她用銀牙輕咬著自己的紅唇。
車子油箱的指針,已經慢慢地停到了零字的下麵。
就算她心情再迫切,想著開出軍區去追人,但是車子油料不夠,也沒有辦法讓她的意圖成行。
她一轉方向盤,開到了女兵營中。隻能先加油,然後,她再繼續去追人了。
“營長,你今天怎麼還過來了?”葉華她們幾個人看到了鍾睿瑤出現,還很奇怪呢。
因為,事先她們接到了電話,說鍾巡艦的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鍾睿瑤要請假,呆在陸家守著孩子,
“情況有點特殊,我的車子要加滿油,然後我還要出去的。”鍾睿瑤簡單地說,事情比較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向葉華她們解釋得清的。
“那你稍微等下吧,正好有人來到這裏來找您。他說是您的一位熟人。”葉華說著,用手一指鍾睿瑤的辦公室。
他一再強調說,自己是鍾睿瑤多年前認識的朋友,本來還為她的遭遇打抱不平呢,而如今聽到她重返陸家,還榮升了女兵營的營長,心中實在替她高興,今天到這裏來,雖然看不到人,那麼看看她的辦公環境就好了。
本來鍾睿瑤並沒有來上班,她們是應該拒絕來人要求的。但是,那個男人實在是容顏出眾,帥得無以複加,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睛就仿佛會放電一樣,讓女兵營中幾個未婚恨嫁的女軍官,心神繚亂,無所適從了。
葉華還來不及阻止呢,那幾個人都已經熱情洋溢地答應了。
“車子加滿了油,你過來告訴我下。”鍾睿瑤也想不出是哪位熟人今天來找她。
不過,既然現在還有點空閑時間,自己應該去見一見的。
所以,她邁著步子,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前,推門走了進去。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煙草氣味,濃鬱但卻不令人反感,在整個房間中遊蕩,白色的煙霧仿佛飄渺的輕紗。
在她的辦公桌上,放著一雙造型華美,優雅高貴的鞋子,雖然那上麵的水鑽已經掉落了不少,但是,僅僅是目前殘留在鞋子上的裝飾,已經足夠讓它綻放出迷人的魅力了。
這正是前天,鍾睿瑤親手毀掉,並丟棄的那雙水晶鞋子,不知道怎麼的它此刻,竟然如此鬼魅般地重新出現在這裏。
在她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背對著她,筆直地站立在窗前,徐徐嫋嫋的香煙從源源不斷地從男人身前飄散出來。
“你是什麼人?”不詳的預感一下子躥上了心頭,她第一次意識到,這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變得如此可怕。
男人轉回身來,壓低的帽簷,挺直的鼻梁,漂亮完美的薄唇,還有那麼一抿精致烏黑的八字胡。
“我的灰姑娘,是我啊。”他聲音低醇,溫婉動聽,唇角一勾,露出了一個俊美而邪魅笑容。
鍾睿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她的思路仿佛一時間都斷掉了。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料到,這個她苦苦追尋的男人,竟然會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在意識出來怔愣的空白,她身上那些經過了特種兵嚴酷訓練後,形成的條件反射技能還存在,並且它們已經感應到了主人此刻所處的環境是不安全。
她的手一下子就按到了槍柄之上。
她掏出槍,握在手中。
窗戶邊上,男人那魁梧、高大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轉眼間,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
還沒有等她做出任何的反應,手中分量一輕,手槍已經被繳械了。
“我送你的水晶鞋,你不喜歡麼?你把它給丟掉,我的心都要碎了。”男人的口吻中充滿著溫柔和遺憾,接著他隨意地一抬手,就把槍給丟到了角落中去。
仿佛那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塊廢鐵。
但是槍對於一個戰士來說,跟自己的生命差不多。因此,鍾睿瑤並不想放棄,她伸出去想把槍給接回來。
男人正好趁勢將她的手腕一扭麼,將她的纖腰一攬,帶入到了懷中。
他低下了頭,吻在了她的唇上。